店主在得知面前之人竟然是汉宁王张鲁之后早就已经是体若筛糠,刺客选在他的店中意图行刺张鲁,那岂不是要连累得他被满门抄斩?
反倒是张鲁和颜悦色的宽慰了店主几句,又让店主为他安排一个安静的所在,店主急忙连滚带爬的把酒楼最好的房间腾了出来,张鲁召唤赵昱随他到房间去了。
有人图谋行刺张鲁,这个事情已经闹大了,没过多长时间,酒楼已经被召唤来的宫中侍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一个严严实实,一些闻讯而来的官员更是在酒楼外面焦急等候,而有资格进入酒楼的却只有张卫马超阎圃等寥寥数人,不过这几人也只是在二楼方才擒住三名刺客的地方等候张鲁的召见,此时张鲁和赵昱在房间里还没出来。
马超见到邓艾也在这里有些出乎意料,他把邓艾召唤到了一旁询问邓艾为何在此,邓艾只是把如何巧遇张鲁的经过说了一遍,那些忤逆的言论自然做了隐瞒,至于刺客的事儿邓艾自己现在还如坠雾中,自然也是说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来。
马超听出邓艾有些话语瞒着自己,脸上虽然没有露出什么来,心中却已是有了一些不快。
房间中,张鲁与赵昱对面而坐,许久许久,张鲁只是手指叩击着桌面,竟然一言不发,赵昱自然更是低首垂目,打定了张鲁不问绝不开口的主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张鲁终于呼出了一口大气,望着赵昱开口说道:“说说吧,你是怎么看出那三个人是刺客的?”
这时,赵昱才抬起头,直视着张鲁说道:“本来末将也没有怀疑那三个人,只是觉得那三个人的组合有些奇怪。被杀的那人是汉中口音,其余两人均是中原口音,而看他们的样子又不像行商之人,这样三个人千里迢迢凑在一次本身就有一些怪异。末将当时留心了一下,发觉这三人怀中都揣有利器,不过这也没有什么不对头的地方,现在兵荒马乱,家家户户都有兵刃防身。怪就怪在方才末将参拜主公的时候,那三人只是扫了一眼就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吃喝起来。”
张鲁皱了皱眉,看来是有一些不解。
赵昱引导道:“如果换做寻常百姓,听闻面前之人是主公时,他会怎么做?他必定也要如末将一般大礼参拜,否则就是死罪。可是那三人无动于衷,那说明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参拜主公。并且当时他们脸上连一点惊异的表情都没有带出来,这也说明他们早就知道了主公的身份。早就知道了主公的身份而又不屑于参拜主公的人,必定属于敌对阵营的人。再加上他们出现在这里未免有些巧合,所以末将就推测他们很有可能是意图不轨。因此末将才决定先把他们拿下,就算是搞错了也总比让主公涉险要强得多,没想到一试之下,他们果然自己就沉不住气了。”
张鲁呼了一口气,赵昱如何识破刺客的疑惑算是解开了,可是这却一点也不能缓解他心中的沉重。
张鲁自认自从自己执政以来,对百姓对百官都是扪心无愧,他实在想不出会有谁这么渴望他死。
张鲁伸出手指拧着自己的眉头,微微闭着双眼自言自语地说道:“是谁如此处心积虑要置寡人于死定呢?”
赵昱想了想,小心的开口说道:“主公只要想一想万一刺客得手之后,谁会获得最大的利益,那么此人应该就有最大的嫌疑。”
张鲁神情一凛,眼睛猛然睁开紧紧盯着赵昱。
赵昱丝毫未躲避张鲁的注视,反而轻轻的点了点头,肯定了自己刚才说的话。
笑话,小哥怎么说也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中华上下五千年那些勾心斗角阴谋阳谋的例子小哥就是光看看电影电视剧就已经学到了不少,这还能错得了?更何况小哥还是正经的军事大学科班生,对你们这些勾心斗角的手段也是门清。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了,没有巨大的利益诱惑谁会铤而走险来刺杀你?
张鲁眼睛眯了一下,如果自己真的遇刺了,谁会得到最大的利益?马超?不会,马超只是驸马,还没有完全在汉宁站稳脚跟,也没有完全掌控汉宁的军队,此时刺杀了我,忠于汉宁的百官也不会臣服于他。整个汉宁唯一让他有所忌惮的人只有马超,而马超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刻刺杀于他。那么还会有谁?难道是……
“不可能。”
张鲁拂袖而起,在房间中来回的踱着步,眉头却是越锁越紧。
赵昱也跟着站立了起来,目光跟随着张鲁而移动,他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这虽然是一个接近张鲁的好机会,但是过犹不及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
张鲁心烦意乱的走到了窗前,猛地伸手推开了木窗,一股寒风夹裹着飘飞的雪花冲了进来,外面的雪已经是越下越大了。
赵昱端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双手捧着走到张鲁身后,轻声说道:“主公,请用茶。”
张鲁凝望着窗外飘飞的雪花,却轻轻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萧条的说道:“查还是不查?也许还是不要查的好。”
这里本已经没有赵昱说话的余地,而且他也不想搅入什么争斗之中,可是这货此时竟然鬼使神差的轻轻叹了一口气,轻声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为何就没有人能够明白主公的心意呢。”
这货又开始肆无忌惮的剽窃他人的版权了,也不知道以后曹植还能不能凭借这一首‘七步诗’来避过曹丕的加害。
张鲁身体一震,猛地转过身来逼视着赵昱:“你说什么?”
赵昱也被张鲁吓了一跳,这货似乎这时才想起面前之人是可以掌握他生死的一国之君,慌忙跪了下来,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解释刚才的胡言乱语。
妈的,自己还真是臭嘴一张,这个穷得瑟的毛病啥时候才能改掉呀。
张鲁眯着眼睛盯着赵昱,赵昱额头上冷汗已经隐隐而现。
他吗的,还真是伴君如伴虎,刚刚才解除了你一次危机,现在随口一句话就可能惹来杀身之祸。
张鲁虽然在三国诸枭雄之中只是处于末流,可是能够在这乱世之中占有一席之地的的人又有哪一个不是叱诧风云的一世枭雄?就是身上迸发出的那种无形的威压就已经让赵昱感到呼吸困难了。
虽然他是一个穿越众,可是穿越众也不是万能的,更何况在前世他也不过只是一名小小的中尉而已,而且还是刚刚跨出校门不久的小军校生,家世更是苦逼得一塌糊涂,如果不是穿越到了这个时代,他又哪儿来的机会见到如此众多的风云人物。
张鲁盯了赵昱足足有一盏热茶的功夫,直到赵昱额头上的冷汗已经凝聚成珠,这才缓缓的开口说道:“你知道我的心意?”
‘吧嗒’,一滴冷汗终于顺着鼻尖掉到了地上,而赵昱并不知道,正是这滴冷汗把他从生死之间拉了回来。
如果赵昱对张鲁无所畏惧的话,张鲁恐怕真的会马上下令将赵昱拖出去砍了。
赵昱头皮发麻,硬着头皮说道:“末将认为,主公只是想要寻找一个安定的环境实现自己胸中的抱负,为自己的子民开创一片安居乐土,无论这个地方贫瘠也好,富饶也罢,其实主公并不在意,主公在意的只是自己的主张能够得到顺利实施。”
张鲁眼睛又眯缝了起来,盯着赵昱开口问道:“你为何会这样说?”
赵昱呼了一口气:“主公并无逐鹿之心,在汉中,在汉宁都是如此,主公并不侧重于军事,养兵只为自保而已,不然主公也就不会斥巨资在汉宁设立四座军镇了。而主公开设义舍,提倡民之有恒产,这一系列政策无不是主公实现自己理想的表现。”
张鲁盯了赵昱半晌,这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说道:“平身吧。满朝文武各个雄韬伟略,却没想到最懂得老夫心意的人竟然是你一个小小的军汉,唉~”
涉险过关,赵昱站起身心中依旧是怦怦乱跳。得,老爷子,现在咱见也见到了,赶明您就赶紧放我回北地得了,还是呆在自己的军营里心里踏实,这一惊一乍的,哥的小心肝可经不起这么折腾。
叩门声响起,应声而入的是张鲁的近卫之一,向张鲁禀报讯问那两名刺客的结果。而这个结果却出乎张鲁和赵昱的预料之外,那两名刺客确实是来自中原,不过他们此行只是接受那名死士的安排,就连刺杀对象是张鲁也是那名死士告诉他们的,至于那名死士是何人或是何人派来的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他们只知道那名死士的名讳叫做张三,而这个名讳一听就是随意捏造的,连一点追查的价值都没有。
张鲁波澜不惊的听完近卫的汇报,举步向门口走去:“回宫,赵昱,你随寡人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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