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第六感 第336章 协议

    林涛知道他和张振宇有一些关系，而且认识，这就好说了，一个人要是在作案之前见到自己认识的人，多半会放弃，只是林涛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之后张振宇要和林涛说那样的话，还有一点就是，林涛是随机目标，还是张振宇已经注意很久了？

    彭家开则继续说：“张振宇有两辆车，一模一样的两辆，你们找到的是他正常开的那一辆，也就是说上面不会有任何的痕迹，而另外一辆一般是他晚上开的，也就是用来作案的。”

    林涛听着彭家开的一字一句，生怕错过了一个字，而且脑袋里急速地分析着他的这些话，只是很快林涛就找到了疑点，既然像他这样说的话，那么那天晚上张振宇开出去的应该就是作案的车才对，可是为什么后来在车上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彭家开说：“你们真以为张振宇是在车上被杀的？”

    林涛被彭家开问的这一个激灵就看着他，然后一个一直困扰着林涛们的疑点就这样被揭开了。

    张振宇不是在车上被杀的，而是在家里。

    那晚上回家的的确是张振宇，不是别的任何人，他们的推测都错了，张振宇开车回了家，因为发现了彭家开一直跟着他，所以就放弃了继续作案，转而回家了。

    可是回到家里他就被杀了，在他妻子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他也没喊出一声来，彭家开说细节他不清楚，多半是被迷晕了，后来他在家里窸窸窣窣找东西的声音，其实就是杀他时候和埋凶器时候发出来的声音，于是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凶器会被埋在他家花台下。

    之后张振宇家的另一辆车载着尸体被开到了现场，弄成了后来人们发现的样子，而且从线路上也做了周密的计划，造成了他是死后又有人冒充他回家的假象。

    林涛震惊地听着彭家开的话，完全不敢相信，林涛问彭家开：“你是怎么知道的？”

    彭家开却说：“这是你放了我之后我们之间应该讨论的事了。”

    彭家开不愿说细节，林涛觉得这件事彭家开知道的很清楚，又想到张振宇家妻儿遇害后他也在现场，林涛忽然觉得他们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是非曲直是他们所不知道的，而现在彭家开或许就是在扮演着一个目击者的角色，却被他们误认为是凶手。

    林涛觉得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要查案的人少不谨慎仔细一些，就极容易被误导指鹿为马，从而以无辜的人做了替罪羊，而真凶却始终逍遥法外一直作案。

    林涛问彭家开：“还有什么？”

    彭家开就没有继续说了，他说：“你把我说的这些告诉方荀，估计也就差不多了。”

    林涛说：“可是我们并没有实际性的可以看到的真相，你的这些说辞方队也会怀疑是编出来的。”

    彭家开看着林涛想了想，终于说：“你想过没有，一个小孩为什么要被用开水灌进胃里这样残忍的手段杀害，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胃里一定有什么，可又不能用解剖的法子拿出来，所以就用了这样的法子，你们应该已经解剖过他的尸体，可是还不够仔细，听了我的话之后，或许你们能找到什么。”

    听彭家开说到这里，林涛有些不寒而栗，他们的推测与事实虽然差距只有一点，可是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只是一个细节把握不住，结果就完全朝着两个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林涛听到这里，于是和他说：“我会把这些都告诉方队的。”

    可是彭家开却莫名的笑起来，然后说了一句：“是吗？”

    林涛说：“难道你觉得我会有所隐瞒？”

    彭家开说：“如果你要如实和他报告，就会打开录音笔，可是从他把录音笔给你你根本就没打开用过，也就是说，你不想让他知道全部，你在提防他。”

    林涛一愣，想不到彭家开的心思细腻如此，这样简单的一个细节也能留意到，林涛没有说话，他则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你这样也是对的，现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对你再了解的人，多留一个心眼是好的。”

    说完他看着林涛，又是那种犀利的眼神，既像是在说林涛，又像是在说他，林涛看着他的眼神，终于明白一件事，就是从一开始，彭家开也是防着他的。

    林涛从审讯室里面出来，找到方荀，当他知道林涛没有把整个过程录音下来之后，他很疑惑，但是没有愤怒，他问林涛为什么要这样做。

    林涛说：“你这样做是不信任我，你觉得我不会把整个过程都告诉你，你怕我有所隐瞒。”

    方荀很直接的承认，他说：“我的确是不敢完全信任你，因为我能接触整个办公室都接触不到的资料，我是最有权力怀疑你的人，如果我是一般人，你现在根本不可能站在这里，或许早已经成为了连环凶手被正法了。”

    方荀说的是事实，这个林涛曾经不止一次说过，但是被人怀疑是一种很差的感受，林涛说：“我会把我们全部谈话的内容都告诉你，不是通过录音笔这样的东西。”

    方荀看着林涛，是那种与彭家开截然不同的眼神，他的眼神深邃复杂，让人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想什么，然后他说：“你是故意的，对不对？”

    林涛短时间内没明白他说什么，问说：“什么？”

    他说：“你知道我让你录音不是完全怀疑你，你这么聪明不可能不知道，我们利用录音只是能够客观地听到供词，而不是经过个人主观修正之后的描述，所以你录了录音，但是你想知道我是什么态度，你想让我打消对你的怀疑。”

    方荀就是方荀，林涛这点小九九根本就瞒不过他，林涛没有说话，但是心理防线已经溃败，他说：“可是你让我不要怀疑你，你也不应该怀疑我。”

    说完林涛看着他，眼神里有震惊也有尴尬，原来方荀看得出来，即便林涛这种怀疑很克制很隐蔽，可是他还是看出来了，他说：“误会都始于怀疑，我喜欢你有什么说什么，即便对我有疑惑，你可以直接问我，却不要自己胡思乱想，我们的案子本来就艰难，如中间号要相互猜忌闹出许多隔阂来，就更加无法破案了。”

    林涛只觉得什么也说不出来，方荀也不继续数落林涛，伸手说：“把录音笔拿出来，我需要知道你们谈了什么，彭家开许诺你了什么，你又给了他什么许诺。”

    林涛把录音笔给他，方荀继续说：“涛子，他们是心思缜密的嫌疑犯，和你平时接触的人不一样，他们可以时而谦恭有礼，时而血腥残暴，他们有时看起来是绅士，背地里却可以成为猛兽，通常时候他们都是不可信任的，因为你自己的善良，会蒙蔽了自己的眼睛，因为他们不是我们。”

    林涛知道方荀是在教林涛如何与这样的嫌疑犯打交道，但即便如此林涛还是觉得彭家开好似可以相信的，并不是因为他的那些说辞，而是一种直觉，林涛觉得彭家开真的有什么要告诉林涛，而且再和他说话的时候，林涛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有一种不安，一种很强烈的不安，他觉得自己有危险。

    此刻的他想立刻逃出去，立刻离开这里，或许他留在这里，通常知道太多的人都会被封口，而林涛就有这样的担心，彭家开是否会因为知道的太多而被灭口，因为警局里面是最不安全的，花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最后，林涛对方荀说：“我相信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