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这石拱桥,乐瓢心中不禁生出安适之感,只想久久呆在桥上,留恋在这美好的流水人家内,享受这美妙的感觉。跨过桥,便沿着河岸往北走,乐瓢已是越走越快,越走越兴奋,心想:“就快到外祖母家啦,嘿嘿,等会就能吃上热乎乎的外祖母酿的粄啦。”
心念之间,远远便能瞧见前方几十丈处右侧,有一巷口,巷口出置有一石墩。打记事起,乐瓢就知道这石墩旁便会有一话语不多的老人坐在板凳上卖糖人儿,时而低头画画糖人儿,时而抬头瞧瞧青河青色,他也不吆喝,生意却是不错,有时候围着他玩的孩子多了,他也会朝孩子们笑笑,并且会给拿出糖人给大伙儿分。每次来外祖母家,盼着老人的糖人也是乐瓢小时候的兴趣之一。老人在近中午时分才会出现在这,直到夜黑了才回去。
看到这石墩旁无人,乐瓢嘀咕了声:“哈,老爷爷不在呢,倒是想吃他的糖人儿了,许久未吃了呢。”乐瓢砸吧砸吧了嘴,脚下步伐又加快了几分,因为他外祖母家就在这巷口里。一进巷口,乐瓢便是喊了起来:“外祖母,瓢儿来啦。”这小巷可是与乐瓢家有所不同,乃是白砖铺地,墙色如雪,阳光射来,却也不刺眼。
这声一喊,倒是从巷口处传到巷尾去了。约有三息功夫般,只见小巷左侧从头数第三间屋门匆忙的出来一老妇人,老妇人满头银发,脸虽颇有褶皱,但却显得慈祥,瞧其身形稍有驼背,步伐虽说不上健步如飞,但还算矫健。老妇人虽身穿布衣,但却洗得有些发白了,倒也是简素。看她出了门口,用其炯炯有神并带了些灰暗的眼睛往右面瞧瞧,见得乐瓢身形,当即欢喜的应道:“哎,乖孩子!”
乐瓢速如飞般,呼啦一下便是迎上去,抱了下老妇人,松开后,拿着那荷叶包的物甚在她面前晃了晃,道:“外祖母,您猜猜这里面是些什么?”
老妇人浅浅一笑,回他道:“不用猜啦,肯定是腌咸菜啦,你父亲知晓老身喜爱这东西,没有这东西都下不了饭的。”
乐瓢闻言,如泄了气的球般,故作有些难过道:“唉,不好玩的,你都知道的。”
老妇人见此,呵呵一笑,牵着乐瓢的手便是往门里面走去,同时道:“好啦好啦,我的乖孩子不要难过了,外祖母啊给你酿了你最爱吃的粄呢。”
乐瓢闻言,当即一喜,眼如星星般眨着道:“韭菜猪肉馅吗?哈哈,好耶!”便是跟着进了门去。老妇人所住的房屋倒是没有乐瓢家的大,却也是四四方方,入了门乃是个庭院,左侧种着些青菜,挨着的是口圆井,是乐当家专为老妇人打的,以便老妇人浇菜淋地。门口正对,乃有三间房,各有一窗,挂着些干货,左侧那房门口进菜园出有石桌木凳,这房间有烟囱,显然是用作厨房。那庭院右侧也有两间房,却是用来住人的。
乐瓢似是想起来什么,便是问向老妇人道:“外祖母,可还是有米?需不需要瓢儿下次带来?”
老妇人领着乐瓢往那厨房走去,老妇人听得乐瓢所问,回头摇摇头笑道:“有,有,有,乖孩子莫要担心老身,若是没米了,老身便是与你们说啦。呵呵。”
来到那房门口,似是闻到了什么般,乐瓢只觉一股香至入脑的味道唤醒了他已沉睡的孩时记忆,见得他不禁闭上了眼,沉迷道:“嗯,好香。是韭菜肉陷的味道。”说着便是等不急了,一下撩开了门帘窜了进去,见得那土灶上蹭蹭冒着烟的蒸屉,乐瓢便是把手中那包物什给放在一旁,掀开了盖,见得白白糯糯的粄,如小白鼠般可怕,那口水哧溜的流了下来,终按耐不住,当即伸手过去,也不怕它烫手,咬上一口才是满足。
此时老妇人也进了门来,见得乐瓢如似饿虎般吃着酿粄,不禁笑着劝道:“慢点儿吃,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孩子。”
乐瓢转过面来,嘴里吃着东西,只能点点头,发出“嗯嗯”之声,便又转过身去,一手吃着,一手往蒸屉里拿着。老妇人见得此幕,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老无所求,或许看着身边的人开心健康便是她唯一愿望吧,似是想到了什么般,只见得她神色一暗,那眼中尽是布满着些无奈似乎还带着些不甘与不愿。听得她叹了口气,双眼似红了般,欲要伤心起来。
忽地见得乐瓢转过身来,当即一惊,忙得换了一副神色,生怕他看到了自己伤心的模样。听得乐瓢模糊不清的话语道:“外祖母,瓢儿跟你讲个事喔。”语罢,乐瓢实在难逃美食之瘾,又转过身吃了起来。
见得乐瓢似乎没瞧见适才自己的模样,老妇人心中才是松了口气,虽乐瓢话语不是很清晰,但老妇人也听了个大概,便是好奇道:“嗯?乖孩儿可是有什么特别的事要跟老身讲呢?”
乐瓢被噎住,直拍着胸口,老妇人见此心中一紧,便是急忙递了一碗水过去,同时轻顺拍着他背道:“慢点儿吃,慢点儿吃。”
乐瓢饮了一打口水,觉着胃中舒服了些,便是打了个嗝,才是心满意足的放下碗,与老妇人道:“外祖母,瓢儿也遇见了外来人呢,此时正在家里面做客呢!”
老妇人闻言甚是惊讶般,听其道:“真的?”其声似是欣喜,又似有些担忧。
乐瓢点点头,继续道:“瓢儿知道外祖母有事要求那些外来人,这不便是跑来告诉您啦。只不过莫大哥他们中有人生了病,便留在家里面啦。”
就在这时,房内冲进来一人,只见得此人乃是个花衣少女,扎了两小辫,一脸着急神色,听其道:“你口中所说的莫大哥可是全身黑衣,铜腕铁肩,黑须遮嘴,右手尾指,身高八尺的大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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