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道龙已然迫不及待了,归心似箭,虽然此时夜色深沉,但他坚持要再赶路去。
好在离家具公司不太远了,只隔了一条街和几栋商民混居楼,约莫有个六七百米。
虽然这片丧尸有些多,但小心点,也不是大问题。
三人从楼顶或者楼道窗户不断地破门入户,向着目的地进发,体力消耗剧烈。
居民楼之间又都是两三米的过道小路,跳过去的时候万一有个失足,就可能掉下十几米高的街道上,摔不死也要被丧尸群咬成碎渣。从居民楼里砍门破窗,稍微弄出点声响,就会被里面的丧尸发觉。
“猴子你没事吧,脸怎么这么白?”
大家刚越过一个两米多宽的楼顶,稍作歇息,陆飞就看到徐森林的脸色有些发白,也不知是运动量过度还是之前的惊吓没恢复。
“啊?哦哦,我没事的飞哥,就是有点累,休息下就好。”
刘道龙拿出巧克力递给他,又对陆飞劝道:“反正快到了,也不急这几分钟,多休息一会吧,刚才一阵子跑地确实体力消耗大。”
好嘛,反正陆飞只是来陪着他们救人的,正主不急,他也就不勉强了。眼看着离家具公司那边只有两栋楼的距离了,稳妥点也好。
陆飞问:“这楼之间空档说大也不大,待会你家儿子和女人能跳过来?”
两三米的距离对成年男子来说,胆子大点完全没问题的,对女人和小孩就难说了,这倒是个问题。
刘道龙微笑:“放心吧,家具厂里面有木板和梯子,再不济还有绳子,没问题的。”
瘦猴缓缓十来分钟,感觉稍微好了点,对其他两人道:“我没问题了飞哥刘哥,咱们走吧,一口气就到了。”
只是他脸色依旧苍白,还冒着汗,夜色月光下油亮亮的。不过既然他说没问题了,陆飞刘道龙也不好说什么,勉力几句就准备开发。
看着只有两百来米的直线距离,恁是花费了三人半个多小时,才总算从旁边民居的三楼翻到了家具厂的二楼后仓库楼顶。
脚踏实地后,刘道龙大出一口气,颇为不易的感觉。
片刻后,就来到了仓库旁边的窗户,他隔着防盗窗栏掰了一下,没掰动,看来窗户被内锁了。他又在窗户上用匕首敲击,发出清脆的连续不停的响声,好像还有长短的节奏韵律。
敲了一阵子后,突然,窗户哗啦一声拉开了,一个女人的声音兴奋地从里面冒了出来。
“是刘哥吗?是不是刘哥?”
刘道龙也激动,赶紧回道:“是我是我,你是燕燕吧,我回来找你们了,快把门开了,我们进去再说。”
“哦哦,好,刘哥你总算来了……呜呜……我现在去开门。”
听声音,好似不止一两个女人,陆飞跟着刘道龙从楼顶跳下来。
刚落下来时候铁门就被打开了,里面冲出几个骚.臭气味.逼人的女人。女人们看着刘道龙,纷纷扑到两人怀里大声地哭起来。
两人只好边安慰边把门关上,进了仓库里,视野又重新昏暗一片。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这不是回来了嘛。咦,那个臭小子呢,我儿子呢?”
瞬间,女人们的哭声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似的,然后过了一小会儿又发出低声的抽泣。
“刘哥,明明他……他没跟我们过来,跟我们跑散了。呜呜呜……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当时太乱了,一眨眼回头的功夫,他就不见了。”
“是啊刘哥,当时我一直拉着他从那边的茶叶店穿过来,哪知道就上了几层楼梯,他就不知道去哪儿了,我们回头喊了几声也没回应。”
刘道龙只觉得天雷盖顶了,浑身发抖,气地大怒,发狠道:“所以你们就没回去找他?”
女人们害怕起来,两三个女人甚至跪下抱住他的大腿,哭的跟死爹妈似的,生怕这个怒火万丈的男人砍了她们。
“刘哥,我们有回去找的啊,但是丧尸已经进来了,我们没办法啊。呜呜呜……我们只有往前跑了,你叫我们这些没用的女人怎么跟丧尸杀呢,回去就是死啊,刘哥。”
“刘哥,燕燕姐说都是真的,我们真的跑回去找过,但就是死活找不到明明。就三四层的距离,我们喊他也不回应,实在是没办法了。”
不光刘道龙,陆飞都被这几个女人哭闹吵到头疼,女人们东一句西一句的说话也听不大懂。他拉了一把老刘,让对方冷静下,然后拿手电筒照了下这四个女人。
女人们被手电筒的强光刺眼,各个都低头或者背头躲避,声音一下子静了很多。她们身上都脏兮兮的,仓库里也充满了恶臭尿.骚.味道,看上去蛮凄惨的。
陆飞指着一个女人,低声道:“别哭了也别吵,你,把话说清楚了,说详细点听。”
女人们虽然不认得陆飞,但看眼前这个高大健壮的男人是跟着刘道龙身边,也都认了他当半个主子一样,态度恭敬的很。
为首的那个叫燕燕姐的女人二十六七岁模样,虽然满面灰垢,但也能依稀看得出些姿色容貌,身材也不错。
其他的三个女人也都不丑,最大的一个也就三十来岁的样子,只是她们身上散发的味道实在让人无心欣赏。
燕燕姐小声地抽泣着,手背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刘哥猴哥,这个大哥,是这样的。我们被马仔哥喊了危险后,就一起从楼顶逃跑,孔小露还摔下去了,我们听到她被丧尸咬死了惨叫。从家兴超市一直跑到‘乐城KTV’对面的那个三层楼,那里有三米宽我们不敢跳,只能下楼从街道跑。朱……朱玲玲和喻丹也,也死了。我们好不容易到了五金电器城,然后就在那里上楼梯。哪……哪知道转眼明明就不见了,我们回去找了一趟,真的找不到,叫也不答应。丧尸又进了五金城,我们只能从楼顶跑了,然后就一直到了这里躲到今天。”
一伙人沉默下来,气氛陷入莫名的紧张里,只有女人们不时的抽泣,还有男人的鼻孔大出气。
刘道龙情绪起伏地厉害,女人愈发恐惧了起来。
就见旁边的猴子,却首先咬牙切齿蹦出话:“一堆人都没跑丢,偏偏刘哥的儿子就跑丢了,要你们几个有个叼用。妈卖批,老子不得弄死你们,看个小孩子都看不好。”
他猛地出脚,踢在跪地瑟瑟不安的燕燕姐肩膀上,女人“啊”地惨叫一声,跌倒在地,趴在水泥地上不敢起身,只是哭地更是稀里哗啦。
猴子又狠厉地骂:“哭,哭!哭你马勒戈壁地哭,平时就知道吃喝睡觉,关键时候叼用没有。刘哥,你说怎么办?咳咳,咳。”
陆飞就看见刘道龙手里的斧头动了动,握紧了又握紧,但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有下毒手,只是拿铜铃眼瞪着一些个女人发抖起来。
他拉了一下这个未知儿子生死的父亲,劝导他:“老刘,算了吧,把她们砍死了也没用,现在关键是回去找一下你儿子,说不定还藏在哪个地方。”
好吧,这种自欺欺人的鬼话明显是安慰人用的,就算躲起来了,没吃没喝也要饿死。但是刘道龙和猴子也不想杀人,只好顺着台阶下来,把怒火压在心里。
猴子厉声道:“不是飞哥给你们留情,今天非剁了你们几个,马戈壁的。咳咳咳,还不去弄点吃的东西来,一群废物。”
女人们逃过一劫,大难不死,感激地对着刘道龙陆飞猴子三人感恩戴德,哭了一阵就去一边儿开煤气烧面条去了。
仓库里准备的挺充分,陆飞拿手电照了一圈,就看见各种方便面和包装食物,奶粉等等,还有煤气罐和纯净桶装水。
这里虽说生活物资不差,但生活环境实在太恶劣了,比臭烘烘的农村猪圈也差不了多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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