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严思琴,这个一直在我身边,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呢。
他这句话勾出了我的兴趣,我停住脚步,转身回来,说:“好吧,我就再听你说一会儿。”
“我知道你关心严思琴,我让你帮忙,其实也是帮助严思琴。”
“别废话了,直接说重点吧。”我现在没什么心情和他闲聊,只想快点知道严思琴的真实身份。
“好。”
“这个事还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这段时间,我经常听到别人说“三十年前”,这个“三十年前”现在让我一听到就感到厌烦。不自觉中,我皱起了眉头。
他好像没注意到,接着说道:“我爷爷和于清阳大战一场,江湖上的人都只知道他们是为了争夺一本武功秘笈,可是这其中的诸多隐情却没人知道。”
听到这里,我有点惊讶,说:“这其中还有隐情呀。”江湖中人为了藏宝图、武功秘笈打架的事是再平常不过的了,就算当时打得再热闹,也不过是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只要事不关己,都是高高挂起的。
“当然,这其中的隐情我们武家人肯定是知道的,但于家人却未必知道。”
“那是为什么呢?”
“因为这件事对于他们于家来说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他接着说道:“其实,大家还不知道的是,他们争夺的这本武功秘笈就是‘云袖诀’,而这本‘云袖诀’是我们武家人祖上传下来的。”
我暗想道,三十年前他们两个不是在争夺东西了,这分明是于清阳明抢嘛。
“后来我爷爷在最后一招之间输给了于清阳,那本‘云袖诀’也就归了他。我爷爷回家之后,因为丢失祖传之物,再加上身上有伤,不久之后就死了。”
“我爸爸很是气不过,三番几次找于清阳报仇,但是都因为学武不精而落败,他就在家苦练了数年,最后练得走火入魔,有时候甚至都迷失了心智,家里人都劝他不要再想着报仇的事,可是他不听,最后还是铸成大错了。”
我基本明白他的意思了,说:“还真是你爸爸灭了于家满门的呀。”
他没有说话,可能有点难以启齿吧,冲我缓缓地点点头。看来这个武云亭还是有点正义良知的嘛。
我说:“你说了这么久,可还是没说严思琴的真实身份呀。”
他从回忆中回过神来,说:“哦,是这样的,严思琴其实并不姓严,她是于清阳的女儿,所以她该姓于。”
他这句话一出口,对我来说如晴天霹雳,严思琴竟然是于清阳的女儿,真是难以理解。
“于家被灭门之时,雷天邦救出严思琴,并把她抚养长大,所以严思琴也是雷天邦派到你身边的卧底。”
听到“卧底”这两个字,我全身上下不自觉一激灵,这个词语好像应该出现在谍战剧里更合适,没想到现在竟然出现在我身边了。
我心中暗道,难怪老苍头给我那句“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还让我小心严思琴,原来其中的奥秘就在与此。
想到这里,我不禁想起宝兴禅师,就问道:“那宝兴禅师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呢?”
“宝兴禅师其实就是于清阳的大儿子于中军,灭门之后,他一时难以接受,所以跑到静心寺落发为僧了,但于清阳的二儿子于中海却不知在哪里,我派人四处寻找,可就是找不到。”
那就奇怪了,既然宝兴禅师是于家人,那为什么他要告诉我们那些真实信息呢,难道他真是得道之后看破红尘,厌倦了江湖中的恩怨情仇吗?
我说:“这也难怪雷天邦要找你爸爸报仇,你也不看看你们欠他多少人命。”
他这时也表示歉疚地点点头,说:“所以我就请你帮我引出雷天邦,我到时候自然给大家一个交代。”说话的同时,他咬了咬牙,像是下了很大决心。
“这我可帮不了,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让你爸爸出面解决吧。”
“我爸爸,他已经失踪好多年了,连你都找不到,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
一听这句话,我立刻就火冒三丈,站起来说道:“那是你爸还是我爸?况且我根本就没找过他。”
我这个江湖名声也不知道是怎么传的,难道我长得就那么像私家侦探吗。
“别生气嘛,就是因为找不到他,所以我才请你帮我这个忙的。”
我余怒未消,说:“我说你这个儿子当得可以啊,竟然连自己的父亲都找不到了。”
他被我说得不好意思,擦了擦额头的汗,说:“惭愧,惭愧呀。”
待了一会儿,我没有说话,武云亭像是在想事情,也没有说话。
我说:“如果我帮你引出雷天邦,你有什么方法可以了结此事。”
他说:“我也还没有想好,如果实在不行,大不了我把命交给他就是了,父债子尝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副正义感爆棚,准备为了世界和平英勇赴死的样子,有点像电视剧里面人人称赞的大侠,不禁让我有点心软起来了。
我说:“那好,你就说说我能做点什么吧。”
他听我松口了,紧皱的眉头立刻松了下来,好像还长舒了一口气,满脸堆笑地说道:“其实很简单,也不用你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我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多废话呀。”
“好好好,我就开门见山地说。”
说着,他趴在我的耳边,给我说了一个他密谋出来的计策。
从内心来说,我是不想牵扯在这桩恩怨之中,但想到读书的时候,老师经常教我们要学雷锋做好事。我虽然读书时的成绩很差,表现更差,但老师的教导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最后想到这样做不仅不会伤害谁,而且还有可能帮助严思琴和大家走出这个冤冤相报的恶性循环,所以就答应下来了。
离开的时候,武云亭对我是再三叮嘱,事情能不能成就看我的了,但我说关键还要看他。最后大家相互说了一些拜年的话,我把那本要命的“酬青录”揣进怀里,转身下楼了。临走时看着他对我一副诚恳的眼神,我觉得他有点可怜,还觉得这个人是一个可以结交的朋友。
我从他们的人道直接下到一楼大厅,看见严思琴和大虎正坐在那里闲聊,严思琴满脸的焦急和不耐烦。看见我下来了,她立刻冲了过来,脸上的表情立刻缓和了起来。
我整理了一下心绪,希望不会在她面前表现出我内心的波澜壮阔,然后一脸淡然地看着她,完全装作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
人生在世,演技是一门基本功课。
她说:“你怎么现在才下来呢?大虎都下来好久了。”
我说:“我也不知道大虎下来,等我走到十八层他们才跟我说。”
说着,她把我的乌金刀从腰间拿出来,递给我。
我看着乌金刀,才反应过来,说:“对了,你怎么没上来呢?”
“哎,别提了,我刚走进暗道里,电梯门外就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电梯维修,请走楼梯’,然后我回转过来准备走楼梯的时候,楼梯口竟然也立着牌子,写着‘上面施工,请下次再来’。”
我看着她,瞪大了眼睛,做出不相信的表情。
她接着又说:“然后我马上出来,准备和你一起走明道,可是这些保安说明道每次只能上去一个人,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放我上去,所以没办法呀,我就只能在下面等你了。你还别不相信,真是这样的。”
我还没说什么,大虎伸着头,说:“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我依然没说话,心里暗想,这……这个……理由,也……太扯淡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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