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龙 第十五章 桑梓节

    伽丘期盼已久的桑梓节终于到来了，三人也准备盛装出行。莫克小村的狩猎的队伍昨日就停止了外出了，伽丘在老族长家里剁了一天的肉，剩余烧烤之类的事务就不需要他去帮忙了，申请参加一天一度的抢亲比赛，倒是得到了一帮人的祝福，也有人担心，伽丘去做这些事情很危险，按规定危险时刻不会有人出手相帮。

    伽丘身后有大靠山，铁了心要打这个擂台了。

    桑梓节是人族行走了几十万里地，踏上这片苦寒之地的第一天。大家的心情如同再次上踏上了故乡之路激动不已，载歌载舞几日不休。尤其是桑梓地都城飘雪城，也是人族到达后，建成的第一座大城池，更是桑梓节的发源地，将举行更为盛大的聚会。

    莫克小村也恪守着这一古老的习俗，人们年复一年的聚集到一起祈祷祝福古史特人兴旺昌盛。这几天里，各地平日里分散驻扎的大小部落，爬山涉水来到这里热闹一番，有交易场面，也有些战斗场面，算是一年中极为少数吉日聚集场面，少年少女们更是盛装出席，其意各自心中明白。

    海曼走上了山脊，早有人通知到大厅中。伽丘不知道亚摩斯老族长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近千人排成了队伍迎接都灵战斗武院的院长，路远的人昨天就来了，在议事旁边临时搭建简易住房住下了，伽丘接待过他们。附近几十里远的人，三更就开始往这里赶了天亮之时已经到莫克小村了。

    他们没有料到在这里第一件聚众的列队，不是去忙碌祭拜祖先的琐事，而是要迎接一位大人物，正是因为这么位大人物的到来，桑梓节跟往年大不一样了，多了一份额外的恭敬。

    亚摩斯老族长直挺的站立在议事的对着多折山的方向，手中握住他那威风的权杖，看似一截枯萎得没有生机的老树，却依然傲立在风雨之中，他衰老的身躯纹丝不动，眼神中透露出刚毅和不息的笃信。此时，没有人敢怀疑，老人又回到曾今狩猎的战场上，精准的弓箭射击，高出一头的长矛拖到了身后枕在强健的胳膊上，闪着光芒的矛尖就在眼睛旁边，它能击倒一切奔跑中的猎物。

    伽丘走在前面，腿开始发软了，这阵势他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不是自已犯下了罪孽，要受到惩罚。

    “海老爷子，还是你走在前面较为安全，我看他们的眼神都不对劲，这是要扒我的皮啊！”

    “走在我的右边，挺起胸膛，这是你为数不多展示威风的时候，多少女孩子在看着，错过了你一辈子怕是难以遇上。”

    海曼先生一手牵着迪伦凯，朝大厅走去，步伐稳健，还一边不满的数落伽丘。

    “这帮人应该到悬崖底下恭候老夫，才能显示对祖宗的虔诚。”

    伽丘有点小生气，转念一想可也是，海曼老先生在帝都教书都百年之久，谁知道他是什么来路，别看老族长风烛残年，还没有海曼先生年纪大，可要冒充到祖宗辈上怕是要遭雷劈的。

    武士们的脸上都用鲜艳的颜料画出了鬼神的嘴牙，眼睛也被红色的颜料涂抹，重新画出了长长的眉毛，这是表明，即使是恶魔前来，我们的武士比恶魔还要强盛，不畏惧一切鬼怪。

    伽丘有理由妒忌，画出的大眼睛虽然不好看，那可是武士勇猛的标识，没有这些对于他今天想要做的事情，很是艰难，有些小家族的人不会或者不想接受不是武士的狩猎人。毕竟，这个时期，是要靠着猎杀的本事来养活一家人，伽丘这样一位身材矮小的帮厨，是被人瞧不起的。

    “老先生光临莫克小村，蓬荜生辉，亚摩斯率众生前来迎接。”

    首先施礼的是老族长，使用了标准的宫廷礼节，这样的高贵的礼节只有飘雪城那帮老爷的特使前来，才能见到亚摩斯礼让一次，海曼先生微微欠了一下身子。

    “老族长年数以高，却能洞察一切，你所想之事，老夫心中明了，提前答应就是了。”

    海曼靠近亚摩斯，跟他耳语了几句，这让老族长大吃一惊，愣愣地看着稍有得意的海曼先生，显然他是猜到了自已的心意，不由得点点头，做出了请的手势。

    迪伦凯一直跟在海爷爷的身边，手中也拿着自已练习的长矛，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雄赳赳的朝议事大厅走去。伽丘还没有具备这样的胆量，他天天在这里干活，谁都知道有多少分量，装不起大头神。

    这个自治小地区中，有头有脸的人也只有十几位，都来到了大厅中，迪伦凯没有资格前往，可他紧跟在海曼的身后，谁会对一个孩子说什么，而且是帝都城来的老先生，这一点大家心中还是很明白的。

    “海爷爷，我去办点事情。”

    待到大家落坐，迪伦凯走了出来，来到了海曼的身前，脆声的说道，老海曼很是绅士的点点，去吧？

    迪伦凯看到了外面站立看热闹的塔索，正在满脸惊讶的看着他们，迪伦凯的遭遇在这里众人皆知，那些武士都上前看过，伽丘第二天来告知死孩子又活了过来，却绝对想不到活得这样活蹦乱跳。

    所有的耻辱在这一切都要还回来，虽然，这时的迪伦凯没人能认为他是个危险的孩子，可他没有犹豫的发出了挑战。

    他高昂着头颅径直走到了塔索的面前，这让所有莫克小村的武士们都感觉到了有趣，停下手中的活计或者交谈的话语，看着这神气的死小孩，拎着木头长矛走了过来。

    “你给我出来。”这是迪伦凯所能想到而能表现的霸气做法，低声吼道。这让塔索立刻就受不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个月前还被骑在胯下的小杂种，竟然被指着鼻子叫阵了。

    “该死，不是小爷把你找到，你这时早就烂透了，找打是吧？”

    塔索出来，面对迪伦凯骂骂咧咧。场面上却突然安静了下来，迪伦凯如今有海曼先生带着，代表着的势力转向了帝城的一方，这真有点暧昧的气氛了。迪伦凯住在这里时，没有多少人注意他，再加上他老是藏头露尾的，一天中能看到一次蜷缩在柴禾堆后面就不错了。莫克小村的武士们心中唏嘘不已，这才多少时日，这孩子敢在大家眼皮底下，出来挑战比他大了很多的人。

    “你们欺负我好多年，抢走我应得的食物，让我终日里饥饿，生不如死，今日都还给我。”

    迪伦凯恶狠狠的望着他，以前的长发早已经剪去了，短得用手都抓不起来了。这也是他心中的痛，无数次被对手抓住拖拽在地，以致他仇恨长发跟仇恨塔索是一样的多。

    “你找死可怨不得我了。”

    塔索大步走了出来，迪伦凯的个头只到他的肩膀高，手中拿的木头长矛才跟塔索身高比齐。他没有想到自已没去找他的麻烦，这死小孩倒饶不他了。

    塔索过来挺矛就刺，孩子打架也没有个招式，塔索虽然也想进入狩猎的队伍，没有到规定的十六岁年纪，没人带他，不跟野兽战斗，他得不到什么技艺和经历。

    迪伦凯却不一样了，一个月的练习，他遭受了无数次棍棒的袭击，海爷爷虽然不会伤着他，可他要极力避开，避不开很有可能真落到了身上。

    他的眼神练到了一定的敏锐的程度，能看清来敌武器的方向，这点眼力劲足够他今天战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