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易风和阿斗来到一座小院前。院门是木栅栏打造的门,院墙则是篱笆构筑的墙。
隔着篱笆墙,易风望见院内有一间草棚。草棚破败不堪,在风雪中孤独而立。它的房门紧闭,房内黑灯瞎火的,还静寂无声。
见状,阿斗就冲着草棚喊:“大娘,我是阿斗,你打开门。”
闻言,易风不解地打量他,这鳖孙果然“有素质有教养”,竟然在入门前知晓先征询主人的意见。
然而,这位有教养有素质的阿斗嘶喊数声,房内却鸦雀无声。
于是,易风就道:“是不是出事了?我们先进去吧。”
话毕,他随手推开栅栏门,抬脚入内。
而阿斗,则急忙惊慌阻拦:“别别别,危险!”
果然,他话音未落,从院内猛然扑出一阵黑雾撞击在易风身上。
易风意识到危险,抬掌而去,却被那黑雾“砰”一声震出门外。这一下,他惊愕失色,什么玩意儿?如此诡异!
“我说你就是没教养没素质的人吧,你还不乐。进人家门,要得到主人同意。”阿斗不满的呵斥易风,“咋样儿?吃亏了吧?告诉你,我们这神仙庄也不是白得名的。虽然我只会装神弄鬼,但不代表人人都是装神弄鬼!”
易风白他一眼,没有理睬。他担心一旦回话,这碎嘴婆就会再度叨叨咕咕不断,还是退一步风平浪静吧!
不过,他显然不信邪。什么神仙庄,什么神仙,全都是狗屁!
于是,易风再度推门入内。这次,他有所准备,将内气祭在右掌上,随时反击。
果然,那黑雾再度杀来。他抬掌袭去。
砰!黑雾颤了几颤,消失不见。
而易风自个儿,也被震的内气激荡。这让他大惊。自出道以来,还是第一次对敌时内气如此这般,而对方竟然不是人,只是一团黑雾。难道这世上真有神鬼?真有巫法?
他无碍,不代表别人无碍。
两者相交时的反弹之气,将阿斗震飞。他被气流卷住,如被卷在激流中的小羊羔,“咩咩咩……”便落在一丈之外。
同时,那栅栏门和篱笆墙轰然倒塌。
这时,房内终于有动静了。先是窸窸窣窣的声响,接着,传来一个老妪苍老的声音,“易捕头,既然来访,就请入内,何必与那门墙计较呢?”
闻言,易风淡淡一笑,心道,你个老巫婆,这话不是变相贬低我吗?我倒是想进门,可那黑雾阻挡着,怎么进?不过,这老巫婆发了话,估计就不会有什么诡异玩意儿了。于是,他就大摇大摆入内。
院子窄小,他几步就跨到房门前。推门入***里漆黑一片。
这老巫婆就爱玩这一招,易风心道,在玫瑰坊就是,整日躲在那杂物间内,非到半夜三更,歌姬和伙计们都睡着了,她才如鬼魅般出门打扫卫生,搞的鬼气森森的。
不过,这次还好,片刻后,他的视线便适应了房内的黑暗,然后凝目而去,见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这应该就是那老巫婆了吧?易风推测。于是,他就鞠躬行礼,“前辈在上,晚辈有礼。”
那人影的确就是老巫婆,她依然是苍老的声音,道:“你来的正好,你再不来,我就被你那小伙伴儿烦死了。”
她口中的小伙伴儿,肯定就是宁一川了。易风心道,不过,听她所言,宁一川似乎无碍,非但无碍,还对老巫婆构成了威胁。
想到这里,他便将悬着的心坦然落腹。只是,不知宁一川那举人小哥儿如何将这神鬼莫测的老巫婆烦的要死。
于是,他就急问:“我的小伙伴儿呢?”
“嗯。”老巫婆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嗯了一声。
随后,她就手臂一挥,地下便缓缓冒出一个木箱。木箱高五尺左右,长宽均是三尺左右。她再度挥手,这木箱的侧面木板便慢慢打开,就如自动门一般。
接着,老巫婆抬脚入内,并抛给他一句话,“随我来。”
见状,易风也抬脚入内。
木箱内,老巫婆背对易风,贴板壁而立。她身高不足五尺,因而,站立木箱内,绰绰有余。也是,这木箱,她本就是为自己而建。至于易风,则只好屈蹲,将就着容身。
待两人,主要是易风,站定后,老巫婆就手臂一挥,木箱的侧板便缓缓闭合。之后,它渐渐下沉,经过一番七拐八绕的旋转行路,最后凝滞在地下十丈之处。
十丈之处,是易风的推测。他可不敢完全相信老巫婆。像她这等诡异之人,旁人哪敢随同前行?但易风是艺高人胆大,就乐呵呵跟从。但乐呵呵归乐呵呵,其实他内心是万分戒备。这戒备的首要一条,便是默默记住了木箱向下旋行的路线,然后又估摸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和深度。
木箱驻定后,老巫婆就打开侧板,自行而出。
见状,易风也急忙尾随而出。这时,他眼前骤然一亮——亮,并非就如高阳照射下的亮,甚至不是灯火辉煌的亮,只是昏暗的亮。这光亮,相对漆黑不见五指的木箱,已经是很亮了。
借着昏暗的光亮,易风打量此间:这是一处地室,非常宽敞的地室,根本就望不到边际。地室内挂满了风铃。这些风铃,长短不均,五颜六色,静静垂悬,如地下森林。
感到好奇,易风就对着它们轻吹一口气。虽然气流微弱,但立时,风铃阵阵,清脆作响。
老巫婆急忙声音低沉地呵斥:“切勿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易风不解,但人家是主,自己的客,无奈,只好尴尬的笑笑,算是道歉。
之后,他便随着老巫婆缓缓前行,在风铃中前行。
终于,在绕的头晕脑胀后,两人来到一处纸房前。
纸房?是的,就是纸房。它的墙壁和房顶均为纸张。纸房内,极其明亮。那亮光透过纸墙逸散开来,把整个地室照射的朦朦胧胧。此时,易风才明白,原来地室的光亮均来自于此。
透过纸墙,易风望见里面有个人影。那人,影影绰绰的,极像宁一川。于是,他便抢先一步踏入房内——
果然,他就是宁一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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