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关在房间里,在纸上写写画画。
最开始,我记得自己是因为喝醉酒,才无意中激发了金属物,来到那个监测站。
然后就在监测站看到了自己失礼的视频,醒来后发现自己尿了床……想到了,既然丢脸的那点破事都被自动记录,没理由我和先驱者的交流被忽略呀?我只要去翻出来就好了。
这想法果然没错,我很快就找到了当时的记录。
我将这段视频投放到屏幕上,前所未有的认真去看。
唰……大屏幕上图像剧烈地闪动,信号线扭曲成了一团乱麻,等它勉强恢复时,世界全景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不断跳跃的影子,略显机械的声音传来。
声音断断续续的响起,音频在调整,直到变成通用语:
“……终于定……位到你的频……率……很高兴见到你,我的后继者。”
屏幕中的我一脸茫然,显然在走神。
我只是摇头,现在看当时的自己真是蠢透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但我无法为你一一解答,因为我们的距离太过遥远,你的意识还达不到通讯的要求。”
我目光一凝,就是这个说法,意识达不到通讯的要求?
先驱者指的意识是什么?是我的思维,是九尾狐赋予的精神力,还是说,类似见闻色霸气一类的东西?这里所谓的要求又是在指什么?是强度,还是最开始所说的那个频率?
至于频率的概念,我还是能明白的。
电话虫就是用不同频率互相联系,虽然我不知道是声音频率,还是其它,总之,大体上我知道说的就是那个东西。
“你能达到触发钥匙的条件,足以说明你的灵魂符合要求,所以我就直接说了。”
我将影像暂停。
这里先驱者说我达到触发条件是因为灵魂符合要求,那么,灵魂和意识之间又有什么区别?符合要求的灵魂,具体代表了什么?为什么用这个作为触发的条件?
是因为只有符合要求的灵魂才具备向高维进化的潜力?
还是因为只有符合要求的灵魂,才不会被高维怪物的意识影响?
我想的头都快炸了,好在,我也知道这不是一时半会能弄明白的东西,不会过分逼自己怎么样,我要感谢自己不是喜欢转牛角尖的人啊!否则,怕是早晚得死在这上面。
把意识退出监测站,我捂着发涨的脑袋一头扎在了床上。
看来,我要寻找救世主,也可以将这个当做条件,只有符合这个条件的人,才有资格参与到救世计划中。否则以我的表达能力,就算先驱者讲述什么重要的事,我也转达不清楚。
或许唯一的安慰,就是时间还比较充裕。
我发现的这些可疑线索,都是发生在很久以前的事情,倘若真是那么倒霉,让下一刻就是世界末日……其实也挺不错的,至少我就不用像现在这么纠结,每时每刻都提心吊胆了。
又胡思乱想了一阵,我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或许是睡前的自我安慰,这一觉是我长时间以来最舒服的一次了,反正最坏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还有什么困难能让我动容的?
难道我要为了区区尿床这点小事苦笑吗?当然不,于是我淡定的丢掉了内裤。
又是几天无聊的航行,几张旧报纸都快被我们给翻烂了,这一天午夜,终于抵达了这条航线的第二站。
相比第一站的安格列斯要塞岛,这里简直就是天堂。
火焰马车离岛还远,就看到天空绽放的烟花,等看到岛屿时,我们所有人都被这座灯火通明的巨型城市给吸引住了。
或许从规模上,这座岛城不如罗格镇,但却远比罗格镇更有活力。
放眼望,码头上的各种船只,岸边的各种雕塑,城镇的各种建筑都悬挂着彩灯彩旗,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每个人的脸上都开怀大笑,穿着华丽衣裳的人们在街头舞蹈,美丽的女郎在窗口向下抛洒花瓣,就连海军和海贼也都对彼此视而不见,自顾自的沉浸在喜悦中。
“……这里的气氛有点怪啊!让我心里发毛。”船工威廉抓头发,头屑雪花般飞舞。
女记者躲了躲,嘟囔:“不会有问题吧?我可受够了不能泡澡的日子,迫不及待想在岛上找一个旅店好好的休息下了。”
“我也要洗澡。”我闻了闻腋下,一股馊味连自己都嫌弃:“再不洗我就要臭了。”
艾斯就是个冒失鬼,完全没看出这岛的不妥,命令船只靠岸登陆,也不等抛锚就第一个跳下去:“小的们,先找个酒馆喝一杯啊!”
喽啰们才不管有没有危险,反正有船长顶在前面,一个个兴奋的嗷嗷叫,追了过去。
“我先不上去了,留下来看船。”船工威廉含糊的嘟囔,他摩挲着自己粗壮的胳膊,我看到了鸡皮疙瘩,显然这家伙确实有点紧张了。
不过,连聆听都没有报警,可见这蠢蛋是自己吓唬自己。
干部们纷纷下船,多数跟艾斯去喝酒了,少数也有自己的想法,沿着街道看热闹,我和女记者目的相同,就走到了一起。
其实,哪怕目的不同,女记者也不敢跟我分开,她已经被人给绑怕了。
没人理会有一艘海贼船来到了这里,也没人理会我们这些生面孔,偶尔注意到,也只是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扭动身体舞几下,就嘻嘻哈哈的走开。
“这里确实有点古怪。”我认真的提醒女记者。
“你发现什么了?”女记者紧张。
我一本正经:“刚刚那个秃顶老头居然凑到你身边跳舞,难道还不够古怪么?”
“诶?”女记者满头雾水:“不都这样么?”
我真有点替女记者的智商捉急,耐着性子给她解释:“他都不嫌弃你身上的馊味,居然还抛媚眼,难道还不够古怪?”
女记者气急,伸手拧我的胳膊:“那刚刚的女人更古怪了,都不嫌弃你的臭味。”
我赞许的点点头:“……在我的教诲下,你变聪明了。”
这座岛奇怪的地方不止如此,还有很多地方,比如这里的旅店很多,对人,尤其是对我们特别的热情,不笑不说话,连胖胖的经理都站在门口发出邀请,希望我能莅临指导。
我特别的感动,然后拒绝了他们,这种档次的小店,白给我住我都不稀罕。
走过大半条街道后,我终于找到了一家符合我身份的旅店,不说别的,仅仅是装修就比别家强,放眼望去是金碧辉煌,地板擦的亮可鉴人,两排穿着暴露的美女招待也笑的够甜。
很快我就把自己泡在了散发着玫瑰香味的大浴池里,被两个肉蛋似的女人服侍着。
她们非常的专业,让我舒服的几乎睡着了,还好我有强大的意志,抵御住了这种可怕的诱惑,挣扎着爬到床上才抱着被子睡去。
第二天醒来,和女记者一起美美的享用精致的食物,然后在结账时,被账单上巨大的数字弄得发懵。
“只是睡了一晚,吃了顿饭,你就敢收我们五十万贝利?”女记者失笑。
女招待依旧是笑容满面:“请客人相信,我们的收费都是合理的,您二位住的是最高档的房间,享受的是最优质的服务,一晚才七万并不贵。”
“那也才十四万啊!”女记者抓狂。
“还有吃的呀!您点的鱼子酱可不便宜,都是用海王类的卵制作的啊!在我们这里,通常是按粒卖的,你一下点了那么多。”
女记者怒极反笑:“我还第一次听说鱼子酱是按粒卖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呃……抱歉我不知道。”女招待腼腆的笑:“其实是谁都无所谓,如果您实在付不起也没关系,您这么漂亮,可以留下来工作嘛!实在不行,岛上还有很多工作都能赚到钱了。”
“你也是这么留下的?”女记者讽刺了一句。
女招待惊讶:“这也能看得出来?您可真是慧眼如炬。”
女记者一脸想死,不由分说给我拽过来:“你怎么不说话?看我被耍有意思吗?”
我摊手:“我觉得收费很合理,为什么要说话?你直接付钱就好了嘛!”
女记者和女招待同时用见鬼的眼神看我,让人很不舒服:“我这种身份地位,一顿饭花几十万,再正常不过了吧?虽然东西是有点差了,可毕竟穷乡僻壤的,要求不要太高啦!”
女记者一脸懵逼,完全说不出话了。
倒是女招待察觉到我的不凡,尴尬的笑:“抱歉,怠慢您了,我马上找老板过来。”
看着她脚步匆匆的离开,我伸手拍了拍女记者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要明白,我能屈尊让她们为我服务,已经是很给面子的事了,难道真要付钱啊?”
“诶?”女记者傻傻的看着我。
遇到这种同伴,我也很无奈的嘛!只能很给出更明显的提示:“还看什么啊?又没人抓着你,还不赶快跑在等什么呢?难道真想留下打工吗?”
女记者这才反应过来,跑出没两步又停住,因为旅店门口出现很多人。
“听说家里来了个大人物,我很好奇,特意赶过来看看……”一个声音响起,然后五大三粗的打手们散开,将说话的人拱卫了出来。
这个情景很眼熟嘛!好像我以前就喜欢这么干。
我眯着眼,上下打量来人的造型,把这家伙像我的念头彻底抛开。
眼前这个家伙,分明就是个会走动的铁罐子。又矮又胖,皮肤黑的不行,还在圆溜溜的脑壳中间梳了根冲天小辫,扎上七彩绳,还挂着个铃铛,走起路来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原来是你。”我惊讶的大叫。
“哦,你认识我吗?”铁罐子也很惊奇。
我连连摇头:“我可不认识你这种没品位的人,居然还挂铃铛,切,一大早就叮当叮当响个没完,我还以为这里有人养狗了,没想到居然是个人……”
铁罐子脑门上有青筋在跳,但没发作:“想必你确实有个了不起的身份,说来听听。”
“我……”
我话还没说完,就给女记者拽了一把,插口道:“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么卖东西,早晚也会遇到大麻烦。”
铁罐子点头:“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也不问你们是谁了,是谁都无所谓,要么你们乖乖的付账走人,要么就留下打工还账,要么我就送你们去角斗场赚钱,你们自己选好了。”
“角斗场是什么地方?”我好奇的问。
“我们这个岛,是有钱就能满足一切需求的地方,招待的大都是从安格列斯要塞岛过来的海贼,有钱的在这里就是大爷,没钱,就会被送到角斗场进行血腥角斗,来取悦我们。”
“所以你们是故意坑人的对吧!难道不怕我给你们曝光吗?”女记者大怒。
“哦,原来你是记者啊!”铁罐子哈哈笑,侃侃而谈:“你们别觉得东西贵,我们不针对任何人,这座岛的物价一直都这样,因为我们这些本地人不缺钱,只缺为我们服务的人。”
“可是……”
“你们在享受服务之前不看价格,是我错咯?”铁罐子理直气壮。
我若有所思的点头,难怪这里的人一直在笑嘻嘻的,或许笑也是服务项目之一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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