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得钧和楚易相视一眼,眼底都暗含一丝震惊,那个亲兵身上贴着几道灵符,仍然被阴老爷的蟾酥给腐蚀成一堆白骨,要么是阴老爷本身修为极深,要么是灵符“药不对症”。
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翟得钧给他们的灵符里可以防御恶鬼、妖魅和邪尸,这三种最常见的邪祟,这阴老爷说是蟾蜍成精,可又满是尸气。说是邪尸吧,可他本体又是一只蟾蜍。
“你们几个准备怎么做呢?”阴老爷转身望向陈昼锦他们,眼里闪烁着阴冷的精光。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陈昼锦发出一阵莫名其妙的怪叫,旋即眼神一正,厉声喝道:“动手!”
楚易、陈昼锦、翟得钧同时拔刃出手,三道冲天杀意直接锁定了阴老爷的所在。
“你们还是没能忍住啊!”阴老爷面对三人的突然攻击,面无惧色,纹丝不动地趴在塑像上,戏谑地看着他们。
楚易舌绽春雷般的怒吼一声,猝然冲杀,对准阴老爷各处要害,甩手就是快如闪电的挥出七十二刀,来势汹汹。
翟得钧的逐峰宝刃在其主人的呵斥间,卷起重重刀浪,犹如波涛汹涌,呼啸间将阴老爷席卷入内,不尽不绝。
陈昼锦没有使用兵刃,只是举起一对肉掌,长虹贯日般地轰出三十二道掌影。策天剑是柄短剑,在这种冲杀里不是很有利,索性施展混元塑金手。与刘启超分别的这几个月里,陈昼锦也没有忘记混元塑金手的修炼。
相比之下,这蕴含着正宗佛门之力的混元塑金手,反而令阴老爷最为忌惮。
两股刀浪滚滚而来,却被舍命的乌鸦群给拼死拦了下来,瞬间无数鸟尸血肉横飞,伴随着凄厉的哀鸣,化为一堆堆碎肉。阴老爷冷冷地望着漫天飞舞的黑色羽毛,以及在它眼里越来越大的金色手掌。
“吽!”就在陈昼锦的手掌即将轰击在它的头顶时,阴老爷忽然发出一声响雷般的大吼,声音之巨大连楚易和翟得钧这种高手都为之一滞,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甚至有几个功力较弱的亲兵被当场震晕过去。
“咚!”伴随着一阵金铁相撞的闷响,陈昼锦的塑金手狠狠地轰击在阴老爷的面门。在外人看来,自他经成功地重创了阴老爷。可只有亲临其境的陈昼锦才明白,自己的手掌距离阴老爷的脸还有三寸距离,那些掌影根本没有打实。陈昼锦想要再加力,手掌却不能有所寸进。
在阴老爷满含戏谑的目光中,陈昼锦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而翟得钧和楚易也看出了事情不对,当即就欲挥刀支援,可在之前的进攻中死伤惨重的乌鸦群,却突然暴动起来,怪叫着冲向众亲兵,完全舍弃防御,就只是为了阻拦他们。
“你个胖小子,居然敢毁我庙宇,你说我该怎么收拾你?”阴老爷张开大口,就要喷射出剧毒的脓液,谁料陈昼锦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森然笑道:“你上当了!”
“嗯?”阴老爷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陈昼锦背后一声婴啼,一个似雕非雕的异兽倏然自他身后猛地浮现。
“蛊雕!”
近在咫尺的距离,让异兽一把便将阴老爷攥在爪心,强悍的真气瞬间将其全身封印。
“没想到你居然还身怀这等洪荒异兽的法相,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即使被蛊雕法相抓住,阴老爷仍然面不改色,淡然地问道。
陈昼锦一仰头,鼻孔朝天,“淮南陈氏家族,陈昼锦!”
“原来是陈守正的独子,久仰久仰。”话是这么说,可阴老爷脸上却没有一丝敬仰的模样,“哦,我知道了,轮回殿畜生堂的堂主范唯天是你母舅,怪不得你年纪轻轻就能修炼如此异兽法相。”
陈昼锦表面不动声色,可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自己只是随便报出家门和名字,它居然能知道这么多。要知道陈家年轻一辈很少在法术界公开露面,自己在术道更是默默无闻,这阴老爷仅凭一个陈家和自己的姓名,就知道自己是畜生堂堂主的外甥,陈家三长老的独子。陈昼锦本以为它只是蟾蜍修炼成精,没想到它居然知道得那么多掌故。
“怎么,你很惊讶?”阴老爷似乎看透了陈昼锦的想法,冷冷道。
陈昼锦有些好奇地反问道:“我倒是很惊讶于你的冷静,不知道你被我们抓了之后,你身后的金蟾道人会怎么想?”
“你还知道金蟾道人?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啊。”阴老爷明显比陈昼锦更加吃惊,金蟾道消亡数百年,很多术道宿老都未必了解,可眼前这个毛头小子居然一口道破了自己背后有人,怎能不让他吃惊。
陈昼锦没有回答他,而是侧身让翟得钧赶过来,翟得钧拿着一张绣满符文的口袋,就要朝着阴老爷头上罩去。只要被伏妖袋装进去,就算阴老爷法力再高强也翻不起大浪。
“吽!”眼见伏妖袋就要将其装进去,阴老爷再度发出一声巨吼,可这回众人都有了警觉,一众亲兵齐齐运气堵住双耳,而翟得钧更是加快速度,当头朝着阴老爷套去
“嘿嘿嘿……”伴随着阵阵阴笑声,阴老爷既不躲也不闪,任由翟得钧将伏妖袋套在自己的身上。这下连翟得钧都觉得不对劲了,他和陈昼锦眼睁睁地看着伏妖袋忽然膨胀,越来越大,不由得心里一惊。这时紧紧攥着阴老爷的蛊雕法相忽然一声哀鸣,飞掠缩回陈昼锦背后。
“不好,快撤!”陈昼锦面色倏变,他一把抓住翟得钧,纵身后撤,他俩刚刚飘出一丈开外。已经膨胀到西瓜大小的伏妖袋轰然炸裂,无数黄棕色的蟾酥飞溅,凡是被溅到的地方,无论是砖瓦木石,还是人体钢铁,都冒出阵阵白烟,片刻之后便腐蚀殆尽。
“大意了,本以为蛊雕克制水里的精怪,这阴老爷就不能再动用诡计,没想到还是让它逃脱了。”陈昼锦咬牙恨恨道。
翟得钧看了看被腐蚀出几个小洞的衣袖,毫不在意道:“不是大意的事,它本身就不是寻常精怪,严格来说,应该已经不是单纯的蟾蜍精那么简单了,阴尸金蟾十有八九是半尸半妖的异种。所以伏妖袋没能镇压,蛊雕也没能克制它。”
“嘿嘿嘿……”一阵阴笑自庙顶传来,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原本的房梁之上,盘旋飞舞着一群乌鸦,阴老爷正稳稳当当地坐在一只乌鸦背上。阴冷的阳光透着满是破洞的庙顶,照射进来,没有给人以丝毫暖意,反而映衬得阴老爷更加森然可怖。
“今天和你们玩得很愉快,希望下次见到你们的时候,你们还能完好无损地站在我的面前。”阴老爷居高临下地讲道,他的目光在陈昼锦和翟得钧两人之间徘徊,最终轻笑一声,坐着呼啸盘旋的乌鸦撞开庙顶,破空而去。
“想走?哪儿这么容易!洞凡真眼,开!”陈昼锦猛地睁开双眼,顿时一道蓝光自其眉心射出,朝着阴老爷射去。无数拦路的乌鸦被这道蓝光洞穿,阴老爷没想到陈昼锦还有杀手锏没用,一时竟有些呆滞在那里。就在众人以为,阴老爷会被那道蓝光洞穿胸腹的时刻,一只干枯的手掌忽然自庙顶上方伸出,轻轻拦下蓝色光束,然后像捏面粉一样将其捏成无数光点。
“陈家的小子,我记住你了,后会有期!”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陈昼锦和翟得钧耳边响起,旋即归于寂静。陈昼锦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阴老爷被神秘高手救走。
翟得钧面色惨白地问道:“那人是阴老爷背后的金蟾道人么?”
刚才那道苍老声音响起时,翟得钧只觉得肩头一沉,眼前金星乱飞,差点没当场跪下。看来那神秘高手用上了威压,只是奇怪陈昼锦为什么没有任何异样。
“赶快离开这里,庙要塌了!”陈昼锦一眼便瞅见阴老爷临走之前,那位神秘高手将小庙的房梁和主要墙壁都震断,坍塌是迟早的事,当即大喊着让众人离开。同时他一把抓住翟得钧的肩膀,纵身朝着庙门方向撤退。
见到两位仙师都撤退了,楚易也连忙指挥着属下撤离阴老爷庙。果然当最后一个亲兵从里面逃出,早已摇摇欲坠的阴老爷庙在众人的注视下,轰然倒塌,化为无数残砖碎瓦,激起冲天的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
没过多久,众人忽然觉得眼前一亮,肩头仿佛卸下千斤重担,他们惊疑地看着陡然明亮的四周,说不出的诡异莫测。
只有陈昼锦和翟得钧明白,阴老爷庙附近被人设了阵法,虽说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阵法,可看那架势应该是某种聚阴隔阳,断绝与外界联系的邪阵。
“怪不得外面烈阳万里,这附近却阴冷异常,我还以为是阴老爷本是野仙邪神,所以才会如此,现在看来分明是有人想要把你们悉数留下。只不过我的出现,将其计划打乱罢了。”陈昼锦打开洞凡真眼,在附近不断用策天剑敲击着地面,最终在一处乱石堆里掏出了一道蓝色的符纸。
“啧啧啧……果然是邪阵啊!对了,你们现在有什么打算?”
翟得钧看了楚易一眼,朗声道:“阴老爷的底细摸得差不多了,现在就看老刘在金谷园里有没有什么发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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