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星途 第21章 北玄镇邪

    连接城内外的安天城“北玄门”通道，除了守军，再无普通民众。在防线附近虽有建筑，却没有民居，这也是唯恐一旦发生守卫战，会殃及平民。

    隐息等人乘坐的轿车及一辆载满警卫的卡车驶来，高处的常将军命令打开电动栅栏，让轿车进入。隐息仰头看去，依稀见常将军向轿车招手。隐息确定此处长林军虽然始终穿着传统贞元军军服，却并无异样，这才稍稍安心。

    轿车通过关卡没多远，隐息突然大喊“停车”。吉元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而隐息则慌张后望，吉元这才听到古怪声响。

    原来，随着隐息一行两辆车通过，“北玄门”防线忽然升起了光墙。这是一种可以阻挡住激光炮攻击的特殊光体，只有在外敌进攻时才会升起。一旦光墙形成，外敌唯有击碎光壁才能进入，关卡内的人也无法冲出光墙。

    当隐息和吉元感到情况不妙，随着几辆军车出现，宝琼、宗太、恭德、知节及数十名天策军战士在隐息等人面前现身。隐息、吉元、隆兴及长林军警卫也立即下车对峙。两拨人在大雨之中剑拔弩张、冲突一触即发。

    隐息：（故作镇定）宝叔，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宗太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家里乖乖等待审讯吗？

    宗太：（满怀怒气）等待审讯的应该是你们吧？隐息，渊祖刚刚去世，你就私自调动长林军来安天城，你到底想干什么？

    隐息：（目露凶光）没办法，那些有意背叛渊祖遗言的不可信分子控制了天策军，我只有借助长林军的力量来维护渊祖的遗愿。

    宝琼：（怒）停止你们的胡扯吧！渊祖临终前根本没有任何遗言，你们“四枭”别想再一手遮天！为了我们的信仰与人民的未来，绝对不可以再纵容你们！

    吉元：（惊）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这可是在北玄门，这里都是我们的人，就凭你们这点人……

    隐息：（低声怒斥）住嘴，你还没弄清楚吗？常将军已经靠不住了！

    说话之间，隐息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在一个按钮上按了一下。虽然只是轻轻一下，北郊长林军指挥官——翊卫，他正紧盯着的一个机器立即响起了猛烈的警报声。

    翊卫大惊，立即对副官大吼：“召集部队，行政长出事了，立即前往北玄门，无论是谁阻挡我们，格杀无论！”

    副官急忙出去传令，而翊卫则走出营房，举起高效能望远镜，望向北玄门。当他看清，光墙已经被启动，大桥也断开升起，翊卫不禁喃喃自语：“不是老常叛变了，就是北玄门被天策军控制了，这下可糟糕了！但愿隆兴交给我的军队能起作用！”

    此刻已经确定身陷包围的吉元不由冷汗涔涔，汗水伴随着雨水落到柏油路上。隐息、隆兴却面不改色，好像依然胜券在握。

    宝琼：（厉声下令）根据《国家紧急事态处理法》以及超过三分之二的凌烟社中央成员同意，隐息与吉元涉嫌阴谋叛国与分裂凌烟社，现在对你们进行隔离审查，其余人请立即返回自己的宿舍或驻地，等候处理，希望你们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隆兴：（笑）我们当然愿意配合，但是我怕有些人不同意！

    恭德：哼，谁不同意，站出来！

    隆兴：先看看你们的光墙吧！

    话音未落，只见断桥下的大河中，突然飞出几个光团，撞击到光墙上，立即发生剧烈爆炸，而光墙也随即削弱少许。这样的攻击接踵而来，光壁崩塌只怕不过是几分钟的事情。

    宝琼等人见状变色，宗太立即想到了什么，急忙用手腕上的通讯手表接通“北玄”指挥部：“常将军，消失多年的水灵族出现了，你们要防备河底的攻击，必要时刻退到二线防守。”

    手表中立即传出常将军的声音：“请宝叔与宗太兄弟放心，我们一定守住北玄门，不管攻击来自哪里，我们坚决不让他们冲入安天城！”

    吉元听到这声音，怒骂起来：“常将军，隐息大哥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为什么背叛我们？”

    常将军的回答依然很迅速：“是吉元吧！没错，隐息对我是不错，但你们不要忘记了，当初我们弟兄们在正规部队，跟着宝叔、在渊祖指挥下出生入死，可不是为了你们！我们是为了凌烟社的理想，是为了给贞元星的人民打出一个幸福安宁的未来！而你们呢？你们做的一切，只为争权夺利、只为一己之私，你们对得起我们的信仰、对得起我们的人民吗？不是我们背叛了你们，而是你们背叛了信仰、背叛了人民！”

    隐息等人一时无言以对，宝琼则嘱咐常将军（也就是他带到宗太那里的凌烟社兄弟）守好阵地，便中断了通讯。

    宗太：（冷冷）少数水灵族突破不了常将军他们的防线，就算你们北郊的长林军打过来，也救不了你们。

    隆兴：（依然是满不在乎）你们以为不同意的只有水灵族与长林军吗？为什么不回头看看？

    宝叔回头一看，急忙大喊“隐蔽！”原来愈加猛烈的大雨中，某些雨水突然凝聚为五名雨巨人，正要向战士们发动攻击。

    天策军边射击边隐蔽，可依然有数名战士被“雨水巨拳”打飞。激光枪对雨巨人根本就毫无作用，光线穿过水躯，击中它们身后的建筑墙体。而随着雨水不断落下，巨人的力量越来越强。

    隐息本来打算趁乱杀出城去，隆兴却劝隐息、吉元等着看好戏，于是这一行人找了一座五层高的废楼登上去。他们站在五楼，隔着玻璃欣赏着雨巨人追杀天策军，虽然又有不少赤服战士来增援，却依然无济于事。

    忽然，一道激光打来，差点击中隐息。隐息等人急忙隐蔽，隆兴看清是对面建筑物上，知节将军率人占领了制高点，正向这边射击。隆兴冷笑一声，便有一个雨巨人向那座楼冲去。

    大楼迅速崩塌倾斜，知节差点被摔死，幸亏他身手灵活，踩踏攀援碎石断墙，勉强狼狈逃到另一座楼里。可惜知节的兄弟全部惨死于残垣之中。目睹此景，知节急忙向雨巨人攻击，却根本没有作用。

    宝琼已经联络上指挥部，要求增派更多援兵到北玄门，可是他得到的回应是，另外三门都遭到水灵族的攻击，水灵族不仅人多势众，还配备有强大火力的武器，处处都需要援兵，指挥部正在紧急调配。

    闻听此讯，旁边的宗太不由紧皱眉头。“水灵族”是由贞元星原始水族进化而来，半人半鱼，通体幽蓝，但生性温顺，一向与人类井水不犯河水。如今，他们不但主动进攻人类首都，而且配备了如此专业的武器装备，这根本不合常理，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宝琼则是仔细观察着雨巨人，寻找他们的破绽所在，但在滂沱大雨之中却根本一无所获。

    恭德则想避开巨人继续追捕隐息和吉元，虽然突入楼中，但是被楼内长林军火力压制，最多只能攻到二楼，便再也无法继续进攻。好在隆兴怕雨巨人没轻没重、殃及池鱼，没敢调怪物们前来，不然只怕恭德也不好过。

    北玄门的战斗则更加激烈，光墙虽然已经消失，但守军利用堡垒防线，将水灵族始终压制在河流中。此刻，翊卫已经带领那两个团的长林军赶到，但苦于大桥被断开，根本无法前进。水灵族曾经想搭起浮桥，却再度被守军火力压制，浮桥刚搭起来就被炮火击碎。

    于是，水灵族再度操控水中的武器，攻击两处断桥铁链。河对岸的断桥很快被放下，长林军立即迅速挺进，缩短了与守军之间的火力范围，并且也加入攻击铁链的行列，让大桥重新合二为一。

    眼见更多长林军冲来，配合水灵族发动总攻，守军渐渐力不从心。危急时刻，三路天策军从不同方向来援，巧妙地躲过了那五个巨人。常将军仔细一看，那三位领军者分别是弘慎少将、君弘中校、世衡少校。

    弘慎在贞元军中富有盛名，他一来，便亲自用激光重型枪遏制住了冲来的长林军，逼迫敌军后退。随后，他对三位军官说：“水灵族不擅长陆战，如果引到陆地上，他们反而吃亏。问题在于，那样我们就必须退到二线，而一旦长林军从大桥毫无顾忌地来占领这道防线，反而会与水灵族取长补短，对我军不利。如果能炸掉这座桥就好了！摩都来的长林军基本是临时组建，整体素质差，走浮桥一定不习惯，有我们的炮火压制，恐怕他们想保持平衡都难。”

    这建议虽然不错，但是由于隐息一党长期对军队建设的干扰，安天城附近没有可以用于战场的空军部队，空中轰炸不容易，那就只能派爆破兵从桥底安置炸药。可是有长林军在对面火力封锁，再加上河流中有水灵族，实在很难成功炸桥。

    在四名爆破兵不幸牺牲之后，世衡勃然大怒，决定亲自上。弘慎则指挥密集火力压制对岸，常将军领兵横扫河底水灵族，强迫他们远离桥基。世衡这才率领两名爆破兵冲入桥下，君弘带着狙击手们为这三位勇士作掩护，如果有水灵族敢探头袭击，立即就会被击毙。

    虽然他们各司其职，尽力为世衡三人创造了条件，但依然防不胜防，在关键位置安放炸药的那两名战士，一人被对岸狙击手击中，一人被冒死探头的水灵兵杀害。眼看还剩最后一处炸药，而世衡正在安置。

    翊卫意识到守军的意图，他察觉到君弘等人的掩护，他举起狙击枪，趁君弘的注意力放在河流中，一枪打去，君弘应声而倒。翊卫身边的十几名长林军也立即胡乱扫射而去，让打算为君弘报仇的狙击手又牺牲数名，剩下的不得不藏到掩体里。

    翊卫趁机找好角度，一枪打向世衡，激光钻入世衡后背，通过心脏从世衡前胸飞出。世衡牺牲前，没有去寻找杀他的凶手，因为他的意识即将失去，他用尽生命最后力量按下了启动键。在轰声巨响中，世衡与大桥一起粉身碎骨。

    大桥的爆炸，让水灵族与长林军都是一惊，而弘慎与常将军趁机退到二线。不知好歹的水灵族以为时机已到，争先恐后往岸上爬来。没想到他们刚来到岸上，就遭遇到猛烈射击。

    离开了河流的水灵族，无可藏身，行动也迟缓许多，瞬间半数登岸者便倒下，残余者慌张退回河里。

    翊卫立即召唤水灵族搭建浮桥，但是守军在无人微型侦察机的协助下，炮火相当准确，就算毁不掉浮桥，也能吓得长林军魂不附体。

    隐息察觉到战况的变化，他居高往下望去，见守军退守的二线更接近这里，便向隆兴建议让雨巨人去接应。隆兴立即领命，两名雨巨人得到指示，带着令大地颤抖的步伐，往守军处走去。

    宝琼见状大惊，如果守军腹背受敌，又要对战如此可怕的巨人，那“北玄门”必然失守，可是他们又怎能阻挡雨巨人前进的脚步呢？

    危急时刻，一道身影飞来，他挥舞手中光芒四射的金箍棒，一棒打在其中一个雨巨人腹部位置。随着那里近似透明的光点被打碎，雨水巨躯顿时化为倾盆水流落地四散而去。另一个巨人还没反应过来，也被那独门兵器打中要害，与同伴瞬间一般下场。此人当然就是悟空。

    隆兴没想到悟空竟然会赶来，匆忙指挥剩下的三名雨巨人去围攻悟空。有了前车之鉴，巨人们在与飞翔悟空交战中，更加注重保护自己的要害。可惜，他们面对的是昔日名震宇宙的齐天大圣，即便是异能只剩一半的悟空，消灭这三个巨人也不过是多费些时间而已。

    随着三名巨人的崩溃，悟空徐徐落地，与巨人对战许久的天策军们纷纷发出胜利的欢呼，而隐息等人则面如死灰，心知大事不好！吉元不由埋怨隆兴：“你不是说能搞定这猴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隆兴冷笑回答：“放心，他能逃过一次，也绝对逃不过第二次！”

    说着，隆兴忽然从五楼跃出，飞向悟空，稳稳落到对方面前。

    悟空：（怒）隆兴……不，泾龙，你还不现出原形吗？

    隆兴：（笑）大圣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不明白？

    悟空：别跟我装了，泾龙！能把催眠术用得这么出神入化，除了你，还有谁？我只是没想到你力量这么强，看起来在老龙王面前，你始终是保存实力啊！咖啡中的牛奶一旦过分激荡旋转，必然会散掉，但是在我面前却丝毫不受影响，想必也是你的异能所致。你是趁我被那牛奶桃所迷惑时，对我施展了什么催眠吧？

    隆兴：我不过是当时让你看着刘彦昌的照片，让你一旦看到这个人，就全力杀了他和任何企图阻止你的人。

    悟空：（咬牙切齿）你够狠啊！让我差点成了疯子，我今天绝不会放过你！你别想再从我面前逃掉。

    隆兴：嗯，勇气可嘉。可惜，你算错了两点。

    悟空：（皱眉）你什么意思？

    隆兴：第一，你当初说我没有催眠你，而选择了纯阳（洞宾），是因为你我行我素、不容易被催眠。实际上是因为你当时异能太强，我实在没有那个能力。可是现在你的异能已经被大大削弱，我完全可以感受到，催眠你几次都不成问题。第二，你如果没有杀掉刘彦昌就被唤醒，除非是唯一的言灵族高手陈江流用尽自己全部力量将你唤醒，他可以唤醒你一次，但是在二十四小时之内，他无法再帮你第二次！

    悟空：哼，只要我杀了你，就不需要陈江流再帮我。

    说着，悟空又举起金箍棒，忽然眼前的雨水变成了漩涡，他顿时感到精神极其疲惫，意识又即将模糊。悟空急忙用棍子支撑自己不要倒下，拼命用意志令自己清醒。

    发动催眠术的隆兴缓缓说：“别挣扎了，越挣扎越痛苦，还是接受现实吧！只要放弃抵抗，你就舒服了！”

    宗太等人察觉到不对，正要派人过来帮忙，但是又有三名该死的雨巨人出现。谁能想到，泾龙（隆兴）在藏身两年左右之后，异能已经强大到可以一边施展催眠术，一边制造雨巨人。

    一辆汽车疾驰而来，准备冲向泾龙，却被一名雨巨人挡住去路，慌忙停车。车内冲出了刘沉香，手里还拿着一个古代灯笼似的东西，他灵巧躲过了雨巨人的踩踏，猛地将那灯笼扔出。

    在大雨之中，灯笼瞬间无火自明、光彩熠熠，泾龙被这灯笼一照，立时感到头昏脑涨，几乎站立不稳。悟空反而清醒过来，正要举棍杀敌，没想到泾龙察觉到那灯笼神器的能量源就是刘沉香，雨巨人猛地伸手抓住刘沉香塞入自己身体，灯笼立即熄灭落地。

    雨水中的漩涡再度转动，悟空棍棒不及打下，便失手掉落，他再度陷入痛苦中。雨帘中，一人缓步走来，又一次施展催眠术的泾龙居然有闲暇看清来者是谁，立即向对方说：“隐息行政长在右数第二座废楼里，你去跟他会合吧！”

    对方点点头：“好，在这之前，我还有事要做！”

    隆兴不解问：“什么事？”

    对方说了句“这件事”，手中光剑一挥，不及提防的泾龙居然被砍掉了脑袋，人类头颅瞬间化为龙人首级，死不瞑目地在雨地上翻滚了数米才停下。而出剑者居然就是玄成。

    随着泾龙无头尸体倒下，雨巨人们尽数溃散。安天城四方的水灵族都霎时停止了攻击、扔掉了武器，如梦初醒般面面相觑后，他们意识到身处战场，马上吓得魂不附体逃回河中。守军们虽然察觉到不妥，因唯恐敌人有诈，并未追击。

    北玄门外的翊卫目睹此景，则面如死灰，喃喃说：“做到这一步，我们也算对得起隐息大哥了！唉，兄弟们，撤了吧！也让路上的长林军兄弟们别往这里赶了，大势已去！都散了吧！”

    清醒过来的悟空，则慌忙奔向那随着水躯落下的刘沉香。沉香已经处于溺毙状态，悟空慌忙又按徒弟胸口，又为徒弟作人工呼吸，但刘沉香始终没有起色。

    惊慌失措的悟空在大雨之中慌张哭喊：“医生，有没有医生？快救救我徒弟，救救我唯一的徒弟啊！求求你们，我齐天大圣求求你们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