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唐歌 第十二章 各方反应，丽质气疾

    晌午，蔡国公府祠堂。

    “啊！啊！疼啊！我又没错，打我干什么？啊！”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传来。

    “你这个孽子，把杜家的脸都丢尽了！”杜如晦拿着一根荆条，指着跪在祖宗排位前的杜荷，厉声道。

    说着，用力将荆条打在杜荷脊背上，雪白的衣衫上渗出条条殷红血迹。

    “啊！啊！嘶，疼死我了！”杜荷不停扭着，疼得龇牙咧嘴大叫，接着说道“你还是不是我亲爹？”

    “你..你，气死老夫了！你给我滚出去，不要再回来了！”杜如晦听到杜荷的话，心悸一阵颤动，哆哆嗦嗦的拄着荆条说道。

    杜荷只听到老爹的声音却没有随之而来的刺骨的荆条，不由得偷偷瞄了一眼父亲，却吃了大吃。杜如晦扶着祠堂的柱子，喘着粗气，一张老脸通红。

    “爹！”杜荷跑过去赶紧扶住杜如晦。

    “啪！”“啊！你真不是我亲爹啊！疼死老子了！嘶！”

    荆条狠狠一下打到杜荷脸上，杜荷肥厚的脸上留下一条狭长的血痕，不断向下流着血，甚是吓人。

    “滚，我杜如晦没有你这个混蛋儿子！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走就走！我还不想有你这个爹呢！”说着，杜荷用袖子擦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抬腿便走。

    杜如晦看见杜荷真的走了，又急又气道：“你你！你去哪里？”

    “用不着你管！”杜荷扶着腰，头也不回的说道。

    “管家，你给我跟着他！他再闯祸，我就要了你的脑袋！”杜如晦毫无办法，只好对管家下了死命令，管家惊恐的跟了上去。

    太极殿传来一阵大笑声，殿外侍候着老太监被吓了一大跳。

    “哈哈！观音婢啊，虎父果然无犬子！”太宗坐在软榻上，笑着说道。

    “嗯，不过，这件事情冲儿做的未免有些过分了吧？”长孙皇后坐在太宗旁边，喝了一口茶，拿帕子擦了擦嘴说道。

    太宗拿起青瓷盘中一粒晶莹提子，细细把玩，忽然捏碎汁液四溅，淡淡说道：“杜荷也是太不象个样子了，就是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如果没有杜如晦，他犯得事足够让朕杀他十次！这次就让宠儿给他一个小小教训吧！”

    长孙皇后赶紧用锦帕擦去太宗手上的污痕，安慰道：“蔡国公也是一心为社稷，疏于管教。！陛下就不要深究了！”

    “不说这件事了。丽质最近怎么样啊？”太宗笑着向长孙皇后问道。

    “丽质这孩子现在每天都在跟宫里的宫女们学女红呢！说要亲手给冲儿做一件衣服！”长孙皇后掩面低笑着说。

    太宗出声大笑道：“哈哈！好啊！朕要给丽质准备一份大大的嫁妆！哈哈！”

    听到太宗的话，长孙皇后正要开口劝太宗不要这么浪费。忽然，一个老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跪倒在太宗面前，急声道：“启禀陛下，娘娘！长乐公主的奇迹忽然发作了，情况十分严重！太医说已经公主已经病危了！”

    “什么？怎么会这样？”太宗听到消息，大惊道。

    “陛下，丽质公主今天进了个胡饼，不小心噎到了，就引发了气疾！太医们都束手无策啊！”老太监继续颤声说道。

    长孙皇后听到爱女病情危急，忙站起身，对着太宗道：“陛下，我去看看！”说完不等太宗回话，小跑了出去。

    “观音婢等等朕！你赶紧去长孙府宣长孙冲进宫！”太宗一脚踹开老太监，跟上长孙皇后，急匆匆向长乐殿走去。

    正午的长乐殿，气氛异常紧张。

    宫女们不停地跑进跑出，一脸慌张。五六个太医长在殿门外擦着虚汗，眉头紧皱商量着对策。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太宗看到殿外守候的太医，一把抓住一个年龄稍小的太医，吼道：“丽质怎么样了？”

    “啊..啊！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

    “别说废话，朕问你丽质怎么样了！！”太宗打断小太医的话，紧紧抓着他的衣领大喊。

    太医被太宗吓得哆哆嗦嗦道：“皇..皇上，公..公主只怕—”

    “只怕怎么样啊！快说啊你！”长孙皇后看他半天说不出来话，气急败坏的问道。

    “只怕熬不过今天了！”小太医一口气说出，吓得满头大汗。

    “啊！”太宗一把将小太医甩到柱子上，大步走进殿内。

    床上躺着的长乐一动不动，原本红润的面颊变得苍白，红唇干裂，面上挂着一层痛苦。长孙皇后扑到床前，握住长乐干瘦的小手，哭着喊道：“丽质！丽质！你醒醒！父皇和母后来了，你睁眼看看母后啊！”

    “丽质，丽质！你醒醒！父皇来看你了！”太宗在床边对长乐呼唤道。

    床上的长乐睫毛轻颤，双眸缓缓睁开，看着面前的太宗和长孙皇后，激动得又是一阵巨咳。太医听到声音，赶紧跑进来让长乐含下一颗丹药才慢慢停止下来。

    床上缓下来的长乐幽幽开口道：“父皇，母后！丽质要死了吗？”

    “不，不！你这个傻孩子！别说傻话，你不会有事的，知道吗！”长孙皇后擦着泪水，紧紧握着长乐的手说道。

    “太医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父皇母后，丽质以后不能伺候你们了！”长乐哀伤的有气无力说道。

    “丽质不要多想，他们都是胡说，朕一会儿要治他们的罪！你好好休息！”太宗看着女儿，心事重重眉头紧皱，安慰道。

    长乐不知在想什么，苍白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红晕，小声说道：“父皇母后，丽质想见见冲弟弟，可以吗？”

    “丽质安心，你父皇已经通知冲儿，让他速速进宫了！一会就该到了。”长孙皇后安抚道。

    长乐看着窗外盛开的灿烂桃花，闻着花香，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慢慢闭上眼睛。

    太宗拉着长孙皇后悄悄走出内室，坐到外殿。

    “丽质姐姐，丽质！”殿外传来一声呼声。

    是长孙冲到了！长孙冲一进门，便看见太宗和长孙皇后坐在椅子上，连忙下跪施礼。

    “别那么麻烦了，你快去看看丽质吧！太医们正在商量对策，这次丽质病得不轻啊！”太宗拉起长孙冲，无奈地对他说道。

    “什么！”长孙冲一惊，接着赶忙说道：“那微臣先进去看看！”

    “去吧去吧！多安慰安慰丽质！”长孙皇后泪流满面，嗓子有些嘶哑的说道。

    长孙冲应了一声，打开内室的门，看到长乐一脸病容的躺在床上，心中一紧。快步走到床前，坐在凳子上，伸手轻轻抚摸着长乐的脸。

    长乐悠悠转醒，看到长孙冲，抓住长孙冲的手，喜道：“冲弟弟，真的是你吗？”

    “对不起，丽质姐姐，我来晚了！”长孙冲看着长乐痛苦的样子，心中十分难过。

    “冲弟弟，姐姐要走了，姐姐想最后看看你！”长乐看着长孙冲留恋的说道。

    长孙冲捏住长乐的手，霸道的大声说道：“我不准你这么说，你这辈子就是我的人！我说什么你就得听什么，我不许你死，听到了吗！”

    长乐不说话，一双眼睛紧紧盯着长孙冲看着。

    长孙冲看着长乐无力的样子，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想到历史上长乐公主就是因为气疾发作而死，长孙冲痛苦的皱着眉头，指甲深深的陷在自己的手掌中，不知道该怎么办。

    “丽质姐姐，我去给你倒一杯水！”长孙冲看着长乐干枯的嘴唇，站起身来说道。

    长乐拽住长孙冲，摇着头道：“不要！”

    “听话！我马上就回来，你看看嘴唇成什么样子了！”长孙冲脱开长乐的手，摸了一下长乐的额头，柔声道。

    “那你快一点！”长乐恋恋不舍道。

    “知道了，你等我一下，马上就回来！”长孙冲说着向外殿走去。

    出了内室，长孙冲看到太宗正在对一群太医大发雷霆，长孙皇后则是哭红了眼睛默默看着。

    “你们这群废物！如果丽质出了事情，朕要你们全部都陪葬！”太宗看着跪在面前的一个个都号称国医圣手，却救不了自己女儿，怒吼道。

    “皇上！气疾是不治之症，非药石可医治啊！臣等实在无能！长乐公主的病臣只能压制，却不能根治！命肯定可以保住，但是要受病痛折磨。不过臣听说袁天师曾经用丹药治好过重度气疾病人！”一个老太医小心翼翼的说道。

    太宗一听，大喜问道：“好，速速派人去宣袁天罡进宫！”

    “可..可是，陛下不知道。这个袁天罡为人古怪，现在隐居在益都无论是何人都不见！”太医苦笑着说道。

    “什么！朕知道此人古怪。但是难道他敢抗旨？就是绑也要把他绑来”太宗说道。

    “且慢！皇上，请让微臣去请袁天师吧！”长孙冲跪在太宗面前道，长孙冲深知袁天罡此人十分怪异，万一得罪了他，就坏了。

    太宗挥挥手，摇头道：“不行，你还是在这里陪着丽质吧！这件事，朕让他们去办就行了”

    “皇上！对于袁天罡此人不能硬来，就让微臣去吧！现在长乐也没有生命危险，有皇后娘娘看着，臣去几日就回来了！”长孙冲说道。

    “这——！”太宗迟迟没有作出决定。

    “陛下！就让冲儿去吧，冲儿去肯定会把袁大师请来，丽质这里由臣妾照看就行了！”长孙皇后向太宗低声道。

    “那好，你快去快回！跟丽质说一声就去吧！”太宗听了长孙皇后的话答应了长孙冲。

    长孙冲端着一杯水，走到内室，长乐目中含泪看着他。

    “冲弟弟！你真的要去吗？让他们去不就行了吗！”长乐抱住长孙冲问道。

    长孙冲在长乐洁白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柔声说道：“丽质姐姐，让他们去万一把袁天罡得罪了，那你的病就没有办法治好了。我去那里对袁天罡软磨硬泡，一定把他请来，看好你的病！我几天就回来了！”

    “我不想让你去！冲弟弟，不要去好不好！”长乐对长孙冲撒娇道。

    “听话，病好了，我们就成亲，好不好！”长孙冲坏笑着说。

    长乐听到成亲两个字，羞涩不已，小声道：“嗯！”

    长孙冲好不容易安慰好了长乐，匆匆出宫，赶到家里。跟长孙无忌和陈凝解释清楚，收拾上东西，带了护院家丁，向益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