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求索 第九章: 走向未知

    readx;    三座囚笼立于虚空，远古苍茫之感隐隐浮现。门框内清晰可见得有一彩色漩涡，逆向旋转，吐出一些不知名之物。

    “奇怪啊？”，修隐皱眉眯目注视着那个漩涡，“时空虫洞？为何没有被引力干扰？”

    “别墨迹啦！”在外面搏杀的南宫与叱绝天二人喊道。他们是守久必失，面对无穷无尽的陨石袭击，手脚又被引力舒服，还要时刻注意人族气运在体内的变化，一心多用，一时间是焦头烂额。

    平常最注意容貌着装的叱绝天现如今也是满头大汗，紫金道袍已有多次褶皱，虽未受伤，却也是十分狼狈。

    没有时间耽搁了，楚何当断则断，“用心感受，三座囚笼是否你的劫数！尽快应劫破劫，出来再看天道将如何。”

    众人放空灵台，松开对自身的绝对掌控，闭目沉思，去抓取脑海中闪过的点点灵光。

    只听“唰”的一声，众人齐齐睁眼，兽王、南宫、叱绝天三人眼中战火弥漫，盯着属于自己的那座囚笼。

    一座以蛮荒凶兽为像的门框中——那是兽王的蜕变之地；那座刻画众多神文，威严端庄的门框中——那是叱绝天的羽化之殿；

    那座浮现天地法则，三千大道的门框中——那是南宫思道的化龙之所……

    “呵呵……”

    老僧一边放声大笑，一边抚须长叹：“是虫是龙，且看今朝！”言毕，缓缓伸出左掌，做迦叶拈花状，又有二手内相叉，直竖二头指相并，以二中指缠二头指初节前，各头相拄，二大指并申直，做金刚界大日如来咒，口中念念有词：“嗡、嚩日啰、驮都、鍐……”

    音调由小转大，起初微不可闻，如嗡嗡细语，不可知晓。后声势却愈发浩大，最终响彻三界，恒宇可闻。

    口中不停诵经，脑后奇异景象纷纷涌现。且看七山七海环绕，三轮四洲支撑，聚众生之海，是为佛界大须弥山。

    脚下方寸化为佛土，四周刹那变为永恒，八部天龙禅唱其间，梵音大作。

    老僧在最后一刻终于暴露出了自己的全部修为，高不可测、深不可量，似三界诸相二十八天，老僧的野心着实不小，难道是想前往佛界后直接证道佛陀业位？

    他庄严地踏出一步，无视万千法则，无视时空阻隔，直接跨越位面隔膜，突入隐匿其中的一座鬼神杂处的囚笼之中。

    楚何并没有关注老僧的所为，当下对虚空又是一撕，将最后那座诡异错乱，漂浮不定的囚笼逼了出来。

    “啊！”修隐叫了一下，现在大阵中只剩下兄弟二人，楚何有专心开道。而阵法之力所求泼高，仅仅凭借修隐一人之力无法支撑，解体也就成为必然。

    楚何与修隐二人孤独的站立在广袤星河之间，前有黑洞袭扰，后有陨石漫天，划出道道火光，煞是美丽动人。

    兄弟俩对视一眼，无声一笑，此情此景，恰如当初……

    时光悠悠而逝，可记否，那年风华正茂，年少轻狂，遥望星河的声声壮语、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热血豪情？

    有泪、有笑、有佳梦；有风、有雨、啸苍天。人生如此，当无悔！

    二人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在最后，修隐望向楚何的眸中闪过一丝晶莹。

    或许是瞬间，或许是永恒，这一幕，在无数会元后，每当二人仰望天空，还被一直想起……那时寂寥壮丽的景观。

    修隐转身，楚何注视着他的背影，看着他前行。

    楚何不善言语，更不善表露情感，所以直到现在也没个红颜知己啥的。但兄弟二人这么多年闯过来，拼杀道如今的万古巅峰，很难说是谁一个人的功劳，楚何很感谢修隐的一路陪伴。

    这或许是楚何人生中的第一次惆怅，他感到有些无力。原以为可以掌控一切，却不料那年挥剑斩苍穹时，功亏一篑，险些魂飞魄散。

    到了这般境界，战力至巅，却再难以夺舍他人，更换身躯。无论你是科技超神又或是古武通天，都没办法给予基因锁达到五重天、金丹已成者续命良方。这或许就是天道至公，你获得无双战力，却失去了再来一次的机会，虽然夺舍之说亦是缥缈……

    修隐的步伐没有迟疑，三步两步便跨越了千里之遥，到达那幽深、错乱的“定制套间”。

    他顿了一顿，终究是没有回头。修隐长呼一口游离能量，想要记住这片宇宙的味道——故土的味道。

    他们五十年前在这里愕然出现，无父无母，甚至整片星系都是渺无人迹，天知道兄弟二人是怎么活下来的，虽然有过矛盾，但依旧挺了过来，这片深爱着的大地，是他们的母亲……

    “哧！”修隐坠入囚笼，开始了属于他的劫数，或许，出来后便是超凡入圣，又或者化为一抔黄土，永远的留在那里……

    楚何应该是在等着什么，变得有些烦躁，四处望了望星空，怎么感觉好像很吵啊（内心作用，其实听不到声音的）！

    “聒噪！”他只是轻轻地对着自己说道。

    千万动静戛然而止。

    在他附近数十亿里内的一切，不论是环绕太阳的行星，还是飞速袭来的陨石，又或者是自成轨道的彗星，在此范围内绝对禁止。宇宙真空中的无量光子不再涌向黑洞中、游离虚空的能量不再流动自如，万物随心，一念一空间。

    “禁了，静了，近了……”楚何喃喃自语，随意一仰，闭目享受这难得的惬意。

    这方时空完全由楚何掌控，在此片天地，他便是至高神灵。正所谓神威如狱，神恩如海，一念之下，万物可成，他已到了这片天地所能极的最前沿。

    真是难能可贵，在这样的情况下，楚何竟然进入了悟道之境。

    正当楚何放空心灵，思索天地奥秘之时，一道人影悄然从黑洞中浮现于楚何面前。

    那道身影平凡如斯，身高七尺，一身简单大方的白色短袖，脚下穿着一双杂牌大拖鞋，左手佩戴廉价机械表，右手手腕还有一橡皮护腕，穿着一条漆黑五分裤，露出一截泛黄小腿。他五官端正，乌黑寸发，一副半框银色近视镜反而增添了些许儒雅，略显稚嫩的面庞看起来真有些人模狗样的。

    他随意站立在楚何面前，眯着眼睛注视着他。楚何这时并不知情。他此时正双手抱头，两腿弯曲缩与腹下，身躯弓成一团，如母亲腹中胎儿一般，毫无防备的进入的深度睡眠。

    他将这片宇宙当做了自己的母亲。天地为母，自身为胎，一呼一吸间阴阳二气入体，洗筋伐髓，将原本早已完美无缺的躯体悄然改变。

    这不是简单的悟道，应该是生命层次上的“进化”！来自灵魂的高贵，血脉深处中隐藏已久的秘密，在此时悄然释放，静静地，默默地，改变着什么，影响着什么，融合着什么……

    恒宇皆寂，只有楚何的吞吐之声，此景象，犹如母亲第一次看到胎儿的模样般美丽动人。楚何漂浮于宇宙之间，时光静静流淌，一人淡淡的注视着他的变化，一动不动，一声不出。只是看着他，这么看着他。

    “吭哧、吭哧、吭哧……”楚何的一呼一吸声势越来越强，四周原本弥漫着浓郁的阴阳二气也越来越淡，看来此次悟道即将停止，楚何也即将苏醒。

    神秘人咧嘴一笑，挠有兴趣的看着楚何，准备盯着他，看看他醒来时的表情。突然，这片恒星系中的第三颗行星中，某些东西以不寻常的速度，眨眼间便跨越几十亿里，落入楚何的脑海深处某地，停留于此。

    这过程发生的实在有些突然，神秘人却也并未阻止此事，只是眼中更多了一分戏谑与期望。

    只见楚何悄然舒展身体，一拳一腿如婴儿胎动般探索这片未知世界，周身体魄与刚才无恙，却也多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是飘然出尘？好像又不对，平凡又超凡，这个描述比较确切，但怎么和那神秘人的气质变得有些相似？

    楚何缓缓睁开了双眸，第一眼入目的便是一个好大脑袋！

    神秘人歪着头，眨了下眼，憋着笑看着楚何。

    “怎么回事？”，楚何没有对这人的到来疑惑，反而觉得理所当然，好像早就熟悉了一般。

    “难道我变得很奇怪？”他内心里这么想。

    楚何出口问道：“刚才是你搞的鬼？”

    神秘人撇了撇嘴，装的高深莫测：“是你的造化！”这显然是一语双关。

    “这次，你还要挡我？”

    “上次是时机未至，我只好挡你，但现在……”

    神秘人含着笑，伸出一指，点向那最后的一座囚笼，又道：“进去走个过场，出来后一切都会不同的！”

    楚何没有去过那座属于他的囚笼，刚才进去的好像是兽王或者是老僧的那座。看来冥冥中自有天定，方才只是随意选择，却没能正中靶心，无法提前有所准备。只是，在他面前这位……

    楚何盯着那个青年，又道：“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不给哪位青年说话的机会，“不是笼中的恐怖，真正的危险反而是在这里！”

    青年苦笑：“方才剥夺人族气运，我没有出手，它与我毕竟不同。我，或许更像你们。”

    楚何转身，不再看向那人，踏步前往那个囚笼。他没有再使出任何法术，只是一步一步的，依靠的力量，虚空凝阶，如脚下有道天梯一般，步伐沉稳而有力。

    “嗒、嗒、嗒、嗒……”

    楚何每踏出一步，身上气息便拔高一次。龙行虎步间，法相自生，脚下步步生莲，踏过的地方虚空留印而不消散。身上沾染的无尽业火、因果怨念、纠缠皆被后方法相镇压地动弹不得。

    楚何非常认真的跨着大步前行，没有一切杂念，只是为了走完这一条道路，目视前方，心无旁骛，为道前行。他的目标是哪个前方那座无相无色无形无声的囚笼，他能感受到，那是属于自己的未来，他的整个心灵都在渴望着那个地方……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