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之求索 第二章: 初开

    readx;    柯伊伯带——x星——天都——永恒峰。气温零下二百度。

    午夜时分，飓风夹杂着暴雪呼啸而至，风霜如同锋利的刀剑一样，切割空气，撕裂虚空，似乎要将这座十万丈巨峰连根刮倒。在这万里雪飘之地，杳无人烟，亦无足迹可寻。苍茫的大地上是一望无际的冰雪，放眼望去是一片的白，无尽的静，掩盖一切秘密。

    但不可思议的是，在这座白雪皑皑的“世界之巅”顶峰之上，却无一丝丝积雪，原本应该陡峭如剑的峰尖现如今却平坦如斯。天地竟可将这万古不变的永恒山打造成这般地步，令人无不感叹鬼斧神工，造化神秀。

    寒风凛冽的刮着，席卷着大地，纵横无涯，无所顾忌，它几乎吹进人的灵魂，冻僵你我的心灵。几乎没有任何生物可以在此生存。这里，是人间地狱、是九幽绝境，自诞生至今，从未有生灵踏足。但是今天，与往常似乎略有不同。这里正召开着一场“‘天启’之战”。

    永恒之巅上寂静如墓，亘古不变的星辰沿着自身轨迹，默默的环绕着，注视着这一不同以往的时刻。峰尖上有六人，为了同一个目标，从遥远的星域横跨而来，只为一个目的：超脱。

    六人中其一者身着暗红色补丁袈裟，手执玲珑佛珠，脚上穿着黑搬白底帆布鞋，双手合十，脸色惨白，全身如若枯槁，但却神色肃穆，口中喃喃自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其二者身高丈二，全身如爆炸般强壮的肌肉及其惹眼，双手不时挥动那柄巨大的巨兽腿骨，上身，双脚赤足而立，腰上缠绕着半张无名兽皮，鲜艳夺目，沾染着斑斑血迹；其三衣着华丽至极，手持光辉权杖，紫金色道袍、脚踏亮金飞云履、头戴至尊八极冠、双手平平下垂，双目炯炯，不时闪过令人心悸的亮光，气场惊人；其四横卧地面，身着青衣。一手拿着百花纸扇，一手撑头，看似随意轻敲地面，却奏出一曲阳春白雪般无韵之曲；其五一身白色练功服，脚着浮白自由履，双手自然下垂，双拳虚握，双眸微眯，酝酿着一丝丝危险的气息。

    六人站位看似随意，实际上却是六芒星大阵，可谓分毫不差。雪一直在下，但是风已经停了。万物似乎沉浸在无尽的寂静之中，无人愿意打破此时这样一个难得的意境。良久，兽皮大汉缩了缩大脚，扭动着脖子，声音洪亮如同闷雷：“开始吧！”

    他刚一说完，枯骨老头却马上接上：“聊两句吧？都说说。”似乎是在询问什么。锦衣之人仰望苍穹，低语道：“已经多久了？多久没有......”但他话音未落，兽皮大汉却粗暴的打断了他的低语：“快开始吧！”锦衣王者也不恼，静静地站在巨峰的边缘，低头俯瞰那万丈深渊。那位横卧之人轻笑，挑了白衣男子一眼道：“该来的总是会来的，毕竟......”他欲言又止，余光撇了第六人所在位置，却发现此时他笼罩在一团黑雾中，无一可观。他无趣地撇了撇嘴，有说：“这片星空下，你我之境，又有何不可言呢？”话虽然说的霸气，但是配上他那懒散的模样，实在令人不敢苟同。

    没想到那位半死不活的枯骨老人却是个话唠：“现如今，你我任意一人，便可横扫诸天，即使是恒侯在世、霸王再生、金台当盛、达摩创宗、摩尼证道、君宝成教，现在看来也如此，如果他们一起上，我绝对可以在10招之内屠尽诸雄。”他的语气虽然清淡，但是却语出惊人，竟然将古代数位最强者踩于脚下，对其不屑一顾。

    但是众人似乎来了兴致，但是也同样对古代中数位最强者十分不屑，“八招足矣！”巨汉鼓着震撼人心的肌肉，似乎是为自己证名。“只需五招。”锦衣王者如是说。白衣男子微微眯眼，似乎是在测算自己的能力——“三招！”他报出了一个更加惊人地数字！这时的横卧之人表现的十分沮丧，他哭丧着脸：“难不成就我打不过？”听了他那悲伤无语的口气，加上那虚假至极的表情，众人皆不接他的话。就在众人以为又无话可说之时，离得最远的第六位人杰从黑雾中一字一顿地点出一句话来，令众人几乎神色大变。

    只见他默默地说：“...依...旧...一......招......！”那声音如同地狱之中的滚烫热油滴入有罪之人的，“呲”的一声，甚至令“永恒之巅”微微颤动。雪越下越大，大有将一切掩盖之势，天地好像都被他的惊世之言所震惊。仅仅因为第六人的那句妄言，众人身上的气血及傲然的气势，几乎将千丈之内的积雪瞬间融化，气温瞬间上升到了90摄氏度，空气都变得异常干燥。

    “咝！”横卧之人深吸一口干燥的空气，从地上一跃而起，用非人的眼光注视着那团黑影。锦衣之人亦难以置信的目视那里，巨汉此时大喜过望，大力的挥动了一下巨棒，竟然以一种有点畏畏缩缩的口气试探着：“是...那个？”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巨汉会有如此神情，连名字都不敢提全。这究竟是何物，可令众人如此忌惮？

    黑雾中人所诉实在是太重要了，连那位白衣男子所一直保持的从容不迫的神情也变得略显凝重，他虎目微瞪，想从那团黑影中，找出一丝破绽。

    但那团黑雾就如同亘古不变的星辰一般，安静的令人生畏。枯骨老人长呼一口气，形成一道数丈长的白痕，如同一条白绸，在空气中凝固，停留数秒不消失。他又顿了一顿，哆嗦着声调，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态：“...难道是......”锦衣男子哼的一声，重重的皱了一下眉头，努了努嘴，面部显得有些僵硬，“杀...生......术！！！”他一字一顿地如是说。

    巨汉叹了一口气道：“你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们大家都欠你一个因果，难怪......”方才横卧之人的那种缥缈自在的神情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一丝落寞。白衣男子更是显得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之感，一时间众人不语。

    静静地，空气又缓慢降温，气温又回归零下，永恒之巅再次飘落雪花，纷纷扬扬，飘飘落落，如同九天之殇，星辰之变，万物轮回，不外如是，唯有时光方能永恒。众人神色各异，或悲鸣、或激动、或若有所思、又或难以自持，当他们不约而同的将目光齐聚与第六位人——那位全身包裹着黑雾的神秘人之上。

    仿佛是为了询问什么，却不愿开口，局势又这样僵持下去。终于，有事兽皮巨汉打破了沉默，他随手丢下手中巨棒，“砰”地一声闷响，声音传开数里之遥，这只大棒的重量可想而知。巨汉动了动嗓子，又说：“不然就这样吧。”一句没头没尾，却又心照不宣，众人无一反对，依旧神色自若，神游天外。白衣男子的脸色动容了，一丝细微至极的喜色从他脸上一闪而过，速度极快，好像无人注意......

    就在众人仰天望地无所言，几乎要同意大汉的说法之时，“还是一起吧，”黑雾中人又开口了，“知音难觅，不如同奏。”“哈哈哈，好！妙极，妙哉！吾定当全力以赴！”那位锦衣之人终于露出了然之色，一种天下气吞山河，仰不愧天以势喷发而出，俯瞰众生之情油然而生，令人心生敬畏。枯骨老头停下喃喃自语，带着那张笑比哭还难看的脸，极力作出一副慈眉善目的神色说：“还请....赐教...！”

    众人终于严肃起来，连一向放荡不羁，无所畏惧的青衣青年，也神情凝重，半弓身体，前倾脚面，一手平推，另一手缓缓打开纸扇，半遮面颊，眼睛眯出一条危险的锋芒;白衣男子亦无言，默默地伸展着躯体，噼里啪啦的关节身，随之到来的是一股愈发强盛的滔天战意；兽皮大汉用力一甩，将身上唯一的“遮羞布”也丢下万丈悬崖，双手一托，两只大脚按压于峰尖之上，扭了扭脖子，眼中那股熊熊燃烧的烈火，喉咙中如同猛虎呼啸山林，半蹲着庞大的身躯，做好了作战准备；锦衣王者大开空门，将双臂满张，好似怀抱了苍穹，一人一杖，仿佛世间再无别物——他在酝酿着，积蓄着能量。

    随着众人的战意滔天而起，连那亿万年不变的星空都变得不同，集这六人之力，甚至到了改天换地，以己代天的地步，他们个个的实力都旷古绝今，将自己的路都走到了绝境，非普通人力所能及也。以至于尚未开始打斗，只不过是释放自己的气势，就令万物俯首，天地亦为之变色。

    众人都在积蓄着战意，唯有黑雾中人毫无动作。等到众人气势聚集到顶峰之时，只见他缓缓的，从黑雾深处中，慢慢的伸出两只手指，指向枯骨老人，好像无半点威慑，亦无半点可取之处。众人无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的两根手指，点向枯骨老人......

    这场注定载入史册的战役，随着黑雾男子的动作，终于要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