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潭州
“秀秀你……”徐清喊住她。
“徐大人,以后别叫我秀秀了,”珞秀秀狠下心道:“你若觉得叫我巫母太生分了,就叫我伏山嫂子吧,反正你和他不打不相识……”
徐清唉了一声道:“可,珞伏山他死了呀!”
“什么?!”珞秀秀闻言,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泪水重新在她的眼睛里打转,可她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来。
“怎么会死了,祖母的药,不应该啊……”珞秀秀念叨着,猛然抬起头,似乎想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她看着徐清到:“祖母交待你,莫非,莫非是你……”
徐清知道坏事了,她肯定误会自己把珞伏山悄悄弄死了,于是他赶紧解释道:“秀秀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徐清把珞伏山自杀的前前后后都说了出来,然后才道:“此事水牛兄弟,珞布老爹都可以作证,你瞎想什么呢?”
珞秀秀得知如此真相,不知是笑还是哭,徐清不是她想的那种人,该笑,青梅牛马,从小一起长大的珞伏山为她自杀。
徐清自然不会干看着,把她重新抱在怀里好好安慰,珞秀秀也在徐清怀里好好放肆了一下。
“秀秀,青螺八百土兵围打螺头的事你知道吧?”
“啊?”珞秀秀把埋在徐清怀里的头探了出来,一脸懵圈。徐清用食指弹去她脸上的泪珠,轻轻骂道:“看来你是不知道的,小顽皮,是不是听到了我是当官的之后,再也没听别的了?”
珞秀秀不好意思的低着头,的确如此,她在路上遇见村里的人,只听说了徐清是刺史的话,知道徐清骗了自己之后,就再也听不下其他话了。青螺围攻之事,她当然也是一概不知。
徐清便又和她说了一顿故事,故事里,徐清自己的身影高大了,威猛了,其他人的身影就通通变小变淡了。
珞秀秀听完,怅然若失,上山三天,山下竟然如此风起云涌。若是多待上几天,岂不天翻地覆?再加上,珞秀秀的祖母祖父已经留在山上“等死”,如今珞伏山也亡了,至亲与好友,一个都不在了,这同世界空了有什么区别。
对,还有徐清,还有珞布老爹。
珞秀秀不知道,她心里已经把徐清挪到了第一,珞布老爹到了后面。
可是徐清总归要离开的,我能怎么半呢?珞秀秀心里慌乱难平。
徐清又道:“明年里,螺县将会把巫母村老,族中议会都取消了。各村各寨,都将重新打散排列,螺头村也将不复存在了。”
珞秀秀愣着,听徐清说以后的变化,又听见徐清顿了顿道:“秀秀,你和我走吧,珞布老爹已经说了,要给你再挑选几个玩得好的,同去长安生活。”
珞秀秀问道:“那你那几个老婆怎么办?难道休了她们?”
徐清呃了一声,拍着胸脯硬气地回到:“几个娘们儿,还不是我说了算?”
“真的?”
“真的!”
徐清心里却打鼓。
二人把事情都商量了一下,甭管计划赶不赶得上变化,总之现在是心情舒畅了。
珞秀秀进螺头村,村民们最后一次迎接巫母下山,由于珞伏山死了,村民们拾掇徐清替代村老,总算走完了礼节。第二日,珞布老爹挑选的迁居人员也出来了,一共十家,都是中青年,成了家暂时没孩子,珞秀秀也认得,熟知他们的秉性善良。这种人方便迁移,也方便安顿。
如今螺头村已经成了徐清的岳母娘家,自然不能看他们受苦,买了许多绿菜,变相的给予了许多钱财。然后还拿了一笔钱给了珞布老爹,让他资助乡民也好,自己享受也好。
拉着两大车,十几个护卫,十家螺族人,徐清与珞秀秀穿得如大包子,如此便去了潭州。
如何和三大老婆,和一个小萝莉交代,成了徐清的心头大事。他想了无数个理由,结果到潭州见三女时,三女只是深深看了珞秀秀一眼。
无可奈何花落去,无可奈何花又开,天在下雨,娘要嫁人,三女作为女子,最大的无力,便是没权利管徐清的大鸟。
论身份,徐清是御前红人,洛南县伯,有多少豪门大户的姑娘盯着徐清,只为为妾侍奉。三女之中,荀雪儿是农家女,小月不过宫廷侍女,即便是黄诗梅,也只是一个小世族的女子。若不是徐清,那个世族也之沦为别人的附庸。
讲才华,徐清是武功卓越,文坛之宗,亲民好官,地方能吏。不说远了,就长安城里头,沉醉于徐清诗文无法自拔的妙龄少女不知多少,其中不乏才貌双全的良家女子。
这是徐清的本事在这里,不同于别的高官包养小三,徐清这个叫做采摘向他绽放的鲜花。一个是老牛吃嫩草,猪拱好白菜,一个是才气风流。
从法理来讲,徐清作为县伯,是需要有几个“嫔妃”的,无论充当门面还是真刀真枪干。当然,徐清这里不见嫔妃,叫做通房丫头,乃是陪同主妇一起伺候他的。或者是主妇不方便之时,解决男主人生理需求的。
所以,三女是没法阻止徐清找新老婆的,只能预防,或者全靠徐清的自觉。
徐清心里其实也挺不好受的,谁叫他魅力这么大?古人有三妻四妾之说,他这里才五个,还不多,不多。
三女自然不能看着陌生人在自己和徐清面前横插一脚了,不到一日时间,珞秀秀的心就偏向了三女。而且,她为表诚意,还向三女举报了徐清藏了私房钱。徐清叫苦连天,要知道这样,在螺头村就不当那个爱心大使了。
潭州,就是长沙,唐武德三年,改长沙郡为潭州。
在螺县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事,路过人家首府,自然是要去拜访一下的。
潭州府的大堂里,一群美貌歌伎穿着华丽又轻薄的衣裳,在娟娟作舞,咿呀弹唱。大门外头,有庖厨外在那里满头大汗,卖力的做着一道大菜——烤全羊。
羊肉的味道飘入堂内,有人面露不悦,有人舌底生津。羊膻味比较独特,有的人以为香,有的人以为臭。
歌伎屋罢,然后十几名美貌的婢女端着香茗,热帕入屋,给在场的官员净手洗面。另有婢女端上香盒,香炉,著瓶,这三物称为炉瓶三事,大户人家专门用以熏香驱味之用。
堂上,潭州刺史面南而坐,在旁边置一桌,面东南而坐,就是徐清。
歌舞罢,香烟起,潭州刺史董鑫向徐清拜了一拜,开口道::“诸位,今日我潭州荣幸,来了贵客。这位贵客,想必大家也知道,正是当今文坛第一人,徐清徐大人。”
再对徐清道:“徐大人有礼了……”
徐清忙虚扶一下,摆手道:“本官受皇命回京,好游山玩水。路过贵宝地,做了一会恶客。”
在场之人听了徐清的话,不由心里惊讶,连皇命也能拖拖塔塔完成,此人不是初生牛犊,就是艺高人胆大。
董鑫沉吟一下道:“徐大人不日就回京了,伺候御前,真乃无上荣光啊。我等在这江湖远地,实在羡慕不已……”
徐清风淡云轻笑了笑,谦虚道:“哪里哪里,居庙堂之高则奉其君,处江湖之远则忧其民,诸君与我,不都是天下太平做事?”徐清把范仲淹的话改了一下。
在场之人听了不由眼前一亮,心道徐清真是宠辱不惊。这种淡然的精神,在以老子思想流通的时代,格外被人看重。晋书里有一个人,被上司骂得狗血淋头,他亦面色坦然,时人称之。
董鑫叹道:“徐大人真是有量之人,哦,对了……”董鑫问道:“不知徐大人可认得萧瑀萧大人?”
徐清在长安之时,影响力并不大,他在沧州做了许多事之后,才天下之名。故而董鑫并不知道徐清在长安还有许多老哥,大哥。
萧瑀就是其中之一,现任尚书左仆射,乃是掌实权之人。徐清离开长安前一天,李渊把他见了过去认识许多人,萧瑀就在其中,徐清叫他萧大哥。
“萧大哥?”徐清疑惑的问了问,又装作说错了话,改口道:“难道是尚书省萧大人?我认得,怎么,董大人有事吗?”
徐清这一“说错”,在场之人无不震惊。脱口而出萧大哥,不是十分熟悉能这么喊?
董鑫也再一次高看了徐清一眼,然后道:“萧大人对我有提拔之恩,按理说,这冬天了,也该给送去炭火银子孝敬。可这些日子事太多,一时忘了,故而,故而请徐大人帮个忙。替我把东西带过去……”
徐清想都没想就道:“行,只要东西不多,我还是能带。”
董鑫闻言大喜,举杯道:“徐大人,来来来,大家都来,徐大人路过,乃是我潭州蓬荜生辉,共同举杯,浮一大白!”
饮酒罢,烤全羊端了上来,皮酥脆,肉鲜嫩,香气四溢。烤全羊用一大木盘装着,使羊伏卧盘中,羊脖上系一红绸带以示隆重。
端入大堂之内,给所有人看了一眼,然后动刀割肉。一只羊腿肉,羊脸肉,羊耳朵送到了徐清年前。羊腿肉最好吃,羊脸肉最高贵,羊耳朵则是给年纪最小的人所吃。
徐清三样都具备。
吃完宴,董鑫把礼品与清单都送了过来,徐清当场点了点数。翻来覆去数了数,不对啊,怎么整整多了十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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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考线代、薪酬管理,明天考概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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