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就问:“身体好些了?”
苏星羽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的是什么,想起昨夜的混乱和不堪,好不容易才压下去的羞愤和屈辱又涌上心头。她咬唇,克制着自己不失态,静了片刻,才:“我没事。”
客厅的枝形吊灯下,女孩子的肌肤苍白,看上去是那么脆弱。
陆时锋微微挑眉:“在我面前不用逞强。”
“我没逞强。”她侧过头去,望着厚重大门上细腻的纹理,声音很闷。
陆时锋并不与她辩,只:“过来。”
她明白他的意思,走过去,如昨夜那般伸手去替他脱西装外套。踮起脚,仰起脸,依然是有些吃力地做着这一切,她的身子挨得离他很近,近得可以感觉到他的鼻息和体温。
她浑身不自在,以最快的速度做完,转身,就想去把外套挂到衣架上。
陆时锋伸手拦住了她。
“你干什么?!”她受惊,脱口。
他带了几分玩味看着她:“真的就这么怕我?”
“我没有!”她对他怒目而视,心脏还在砰砰狂跳,接二连三地被欺辱过好几次,如今冷不丁被他拦下,她不被吓到才奇怪。不过,再害怕,她都不愿在他面前示弱。
陆时锋不动声色:“给我解领带。”
她这才发现,他的颈间还系着一条银灰色的领带,冰冷的质感一看就很衬他。昨夜他没让她解,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个步骤。此时,他提出,她也只好忍气吞声照做。她纤细的手指一点点去解那条银灰色的领带,不经意间碰到他的胸膛,过电般的触觉。
他低头看着她,视线幽深,隐隐却又灼热,有若实质。
她被他看得心头发慌,越来越紧张,手指变得僵硬,解了好几次都解不开。
不期然地,他捉住她的手。
她大惊失色,差点又惊呼出声。
他的嗓音有些低哑:“不是这么解的。”修长稳定的手握着她的手,不顾她的畏缩,一点点教她该怎么解开。银灰色的领带在两人之间落下。
苏星羽的脸上又开始发烧,身子发软,就要站不住。
她勉力抽了好几次,都抽不回自己的手,只好低声斥责:“你快放开我。”
但就连声音也是软绵无力的。
陆时锋没放开她,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晚上搬到我卧房去睡。”
她仓皇地看着他:“不……我……”
他抚摸她面颊的手微微用了力:“我以为,你已经开始学习该怎么做一个好妻子了。”
她不出话来,明白这是他对她的提醒,也是警告,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这个男人总是那么专横,并不为她考虑,为了满足自己根本不介意伤害她。她一下子就认清了自己的身份,是啊,早上才下定决心要好好顺从他的,要取得他的信任,麻痹他,牺牲她的身体在所难免。事实上,这是为数不多的她能用来取悦他的工具。
反正也逃不掉的。
她听话地搬去他的卧室,穿着一袭轻软的丝缎睡袍,上了他的床。
他很满意,对她也就慈悲些,一点一点很有耐心地剥去她的睡袍,把她的身子扳过来面对他。女孩子缩在被子里,明明怕极了,瑟瑟发抖,却偏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看得他心底深处泛起一阵莫名悸动。“还疼吗?”他问。
她长长的睫毛翕动几下,似乎没听明白他在什么。
他就笑了一声,“我问你,昨晚受的伤,还疼吗?”
这次她听明白了,脸一下子变得绯红,却没有回答。这叫她该怎么?不疼那是假的,疼?太像示弱,抑或撒娇。她总是防着他,戒备着他,就像蔷薇竖起花刺,全副武装。
陆时锋不再问了,低头吻她,绵密的吻与昨夜不同,很温柔。
她却抖得更厉害,昨夜还有两年前苛酷的记忆浮现在心头,让她忍不住想逃。
“陆时锋……”她颤声唤他的名字,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别……”
他:“相信我。”
“我……”她的眼角渗出一点泪水,想抗拒,却不敢。他已经用好几次残酷的事实告诉过她反抗的下场,可是,她实在做不到对他曲意逢迎。
陆时锋吻去她眼角的泪水,动作更温柔,却也强势,带着无可违逆的意志,占有她的一切。他知道她害怕,也许还有不甘心——毕竟,一个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在对爱情还怀有美好憧憬的年华里嫁给了他,一个仅仅数面之缘的、还伤害过她的陌生人,一时很难接受。不过,这不是什么大问题,爱情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她迟早会明白她不需要。
她需要的,只是依靠着他。
而他,会把她纳入羽翼之下,悉心呵护。
缠绵旖旎。
她恍恍惚惚,只觉得身子不像是自己的,炙热的温度就像要把人烧化。她无助地任他摆布,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倦极,蜷在他怀里轻声抽泣。
他伸手替她拭泪,皱眉:“怎么又哭了,还疼?”
她摇头,泪水流得更凶。他不会明白的,他不会明白为了今夜她付出了什么,前两次被他占有,都是她竭尽全力反抗无效后的被动承受,而今夜不同,是她主动放弃了自己,乖乖地对他投怀送抱,甚至极力克制住自己想把他推开的冲动。
她泣不成声,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无论面对什么样的逆境都依然保存着最后一点骄傲的苏星羽了,如今她所有的骄傲都被他踩在脚下,碾碎,不值一提。
她哭了很久,在他怀里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夜里噩梦连连,很不安稳,没睡多久就醒过来了。
睁开眼睛,看见陆时锋正起身下床,男人光裸的身体在夜灯幽暗的光下若隐若现,修长而矫健,宛若一尊上古战神。
她无意识地看了他几秒,忽然意识到他没穿衣服,受了惊似的别过头去。
动作太大,他察觉了,低沉的声音传来:“醒了?时间还早,你再睡一会。”
她不敢看他,眼角瞥了一下床头柜上的闹钟,时间指在凌晨五点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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