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滴答。’
青翠的绿叶在雨后的阳光下,闪闪发光,清澈凉爽的水滴,落在了他的头上。
‘雨停了,呱呱。’
拨开头顶的莲叶,一只人立的青蛙开心的蹦跳着,他出生在这座山,是山养育了他,所以他也要保护这座山,就像他保护了自己一样。
‘喂,去看看那边。’
‘这里吗?没有啊,你去那边找找。’
‘好。’
‘喂!喂!!’
‘找到了,哈哈,找到了,快,快来看。’
这是一群上山采药的采药人,他们在这里发现了年份十足,非常珍贵的草药,然后开心的走了。
青蛙看着他们,默默的看着,他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忽然,青蛙看到了地上散发的银光,那是一把镰刀。
原来是因为这些采药人太高兴,把开山的工具都给忘了。
他们是大山里的孩子,大山养育了他们,就像自己,青蛙想啊,这样真好,等他们富裕了,一定也会跟自己一样,保护大山吧。
青蛙捡起了那把镰刀,然后开心的在山溪里蹦跳。。。
‘啾!’
一支箭矢射中了一头野猪。
‘射中了!我射中了!’
‘快,快过去,把它引到陷阱那边去。’
‘掉进去了,石头在哪里,砸死它,往脑袋上砸!’
猎人也进山了,他们猎杀了山中的野兽,吃肉,扒皮,皮毛可以卖钱,肉和内脏能够补充营养。
他们,也是大山里的孩子,青蛙看着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就像麋鹿吃草,虎狼吃麋鹿,人也是凭自己的力量,杀死了自己的猎物。
不过青蛙想,这样也好,他们吃了肉,能越来越强壮,穿上兽皮衣裳,可以保暖,冬天就更容易熬过去了。
然后,他们也会像自己一样,默默的守护大山,将曾经的养育之恩,还给她吧。
‘好冷的天啊。’
‘哎,你怎么又来砍柴啊,柴不够了?’
‘大冬天,田也不能种,上山砍点柴,拿到集市上去卖。’
‘买不了几个钱吧?’
‘攒一攒,过年时给婆娘和孩子买几块糖。’
青蛙依旧看着,依旧是那温和的微笑,你说冬天,青蛙要冬眠,呵呵,他才不是一般的青蛙,他是仙灵,是这山的守护神。
冬眠是什么?
呱呱,超厉害!
后来,越来越多的人进山,但是大山很厉害,她能养育很多人,很多很多的人,再多的人,她也不怕。
‘轰隆隆。’
然后。。。。。。
你们是谁?
你们为什么要砍树?
你们为什么要砍那么多的树?
‘把那片树林也砍了,打造攻城器械需要的木材不够。’
‘还有锻造兵器的柴火也缺了。’
‘这片山头砍完,把那边那座也砍了吧。’
为什么?
树对大山很重要的,为什么要砍那么多?
大山失去了大量的树,她渐渐变得虚弱。
落叶越来越多,它们在地上腐烂,可新生的树苗却越来越少。
‘为什么要破坏山林?为什么要伤害她?’
‘她养育了很多人,很多很多人,’青蛙一次次的询问,一次次的呼喊:‘我们不是该保护她吗,不是该汇报她吗?’
但是,没人听他的话,大家依旧我行我素,依旧不顾一切的掠夺,破坏,只留下满地疮疤,却笑着离去,浑然不觉。
看啊,那边还有山,我们去那边吧。
山的那头还是山,这山真多。
渐渐的,动物没了,好的草药也没了。
枯枝败叶,死气沉沉。
曾经的绿色,那雨后发光的叶子,消失了。
‘山,你病了吗?’
‘山你是不是病了?’
那一天,他背上了木箱,然后将那镰刀握在手里,他向这日渐昏沉的大山道别:‘我要走了,但你别怕,我会回来的,我只是出去找能够治疗你的办法,你放心,我会回来的,一定会回来的。’
他走了,他要去寻找治疗大山的方法,就像曾经他弱小时,大山保护他一样,他也想要,保护她。
然后,他走过了农田,走过了江河,走过了比大山还要巍峨的大山,走过了一望无际的连绵平原,看到了无边无际的蔚蓝大海。
他越发的强大,也越来越博学。
‘可以了,我已经可以治好大山了,我要回去,该回家去了。’
于是,他怀揣着曾经出发时的梦想,想要再看到那座大山,那一片在雨后阳光下,闪闪发光的叶子,然后开心的往回走,朝着家的方向,如同一个想念母亲的游子,心急,期待。
但是,这是哪?
站在荒芜的大地上,风沙中,他循着留下的痕迹回来了。
可是山呢,大山去哪了?
‘山你去哪了?怎么不见了?’
“从不知感恩,只知索取的众生,从不知给予!”
一只凶兽扑向身披道袍的灰发青年,迎来的,却是青年摧枯拉朽般的一击:“这个世界怎么了,它到底哪里错了,我等的母亲啊,你厌弃我们了吗?”
为什么要有战争,为什么不能平静的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如果只是为了需求,山那么大,无穷无尽。
【千年一叹?靠山吃山!】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要浪费?
战争兵器就那么重要吗?
疯狂的前进,把除了自己以外的其他人都闭上绝境,就这么开心吗?
你们吃她的,用她的,可你知不知道,山也会怒啊?
迟早有一天,把别人逼上绝境的你们,也会把自己,逼上思路!
“噗~~~”
鲜血从腐浊王的身体上涌出,战斗中,凶兽咬断了他的右臂,那银色的镰刀,抛飞。
“你厌弃我们了吗?!”
腐浊王咆哮着抬起左手,然后猛地拍在巨大的蠕虫头顶,顿时间,天地崩裂:“人在破坏,天地更在迫害,谁编写了这一切,最终的母皇,你站在至高无上的玉虚之巅,可曾想过这沧桑之苦啊!”
“咚咚!”
腐浊王的身体倒下了,而在倒下前,一位身披袈裟的青年扶住了他。
“老友,别走那么快啊。”
将他的手搭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乌沼王却早已泪目,但他却依旧拖着老友被夺走生命的身躯,手中鱼竿挥舞,击退一波又一波的凶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众生却浪费了那山,污染了这水!”
曾经干净的家园,被黄土侵蚀,浩荡长河,浑浊不堪。
“文明的尽头是什么啊?”
血泊中,乌沼王用鱼竿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然后用自己支撑老友,不愿让他的尸体,被怪物吞噬。
“呼。”
突然,乌沼王抛弃了鱼竿,他环顾周围的凶兽,嘶吼道:“来啊,吃了我!”
吃光了山,吃绝了水,然后呢?
你们,还想吃谁?
吃‘人’吗?!
“一路,走好。”
冀北邙看着两位蛙仙被凶兽狂潮彻底吞没,他的脸上无悲无喜:“老友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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