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都城下,喊杀震天,尘土飞扬,遮天蔽日。
古老的城墙上,到处都是深凹的砸痕,成批成批的巨石疯狂落下,密密麻麻的雕翎漫天乱飞,巨石把城墙砸得石屑纷落,面目全非;箭镞把士兵射得人仰马翻,心胆俱丧。
城下,横七竖八的士兵载倒在血泊之中,层层叠叠的堆在墙根,一眼望不出到底死了有多少人,除此之外,护城河内也飘着稠密的浮尸,以往清澈的护城河,此时已被鲜血染红,就仿佛是用千万人的新鲜血液汇聚而成的,让人看后无不汗毛倒竖,不寒而栗。
“给我守住,休要让敌军越雷池半步。”周泰光着膀子,盘刀操在手,在城垣上来回穿梭,指挥并州军御敌,但凡遇到已经攀上城垣的敌军,他就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劈头盖脸的乱砍一通。
城头上万箭齐发,城墙下攻势如潮。
许多武都军将领俱都亲自上阵,扛着云梯冲锋在前,如今退路被断,他们也顾不得什么危险不危险,纷纷冲杀在前,只要武都城破,他们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涌入武都城,然后再将城门一关,纵然并州军有天大的本事,没有半个月的功夫,他们休想攻破武都城。
正如他们想的那样,武都城坚不可摧,他们从黎明一直杀到午时,城墙几经易手,但都被并州军血拼给给打退,大战已经接近白热化状态,双方士卒虽然都很疲惫,但丝毫不敢松懈,因为这是一场关乎武都郡的归属之战,城破,武都军还有希望,城在,武都军将会全军覆没,从此在大汉的地图上抹去,武都郡也会换上并州军的墨黑旗帜。
“第二波。给我上!”一名敌将绰刀而立,不停的指挥着武都军攻打城池,他的年纪大概在三十岁左右,瘦脸高癯。细长的双眼挤向额头,一脸的天生怒相。
就在双方士卒为武都城拼得你死我活的时候,忽然自后方传来暴雨一般的马蹄声,那轰轰的马蹄,就好像数以万计的春雷在武都兵马的头上诈响。将他们轰得头晕目眩,摸不着南北。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吕布就率领着两万并州铁骑狂飙而至,穿过武都军的层层栅寨,砍杀了数以千计的武都兵马,武都军这才如梦初醒,齐齐呐喊:“不得了啦,敌军援军来了,吕布来了!”
只是并州军骑兵此刻已经深入腹地,在吕布大率领下。并州铁骑趁着武都军猝不及防,一阵砍瓜切菜般的屠戮,不停的纵马冲击。一阵猛冲猛打下来,斩杀踩死了七八千武都军,顿时让武都军阵脚大乱。
周泰在城头上看的清楚,知道吕布率领大军开始围歼武都军了,当即留下副将率领一千兵马与民夫守城,自己率领一千精兵杀出城来,与吕布亲自率领的人马里应外合,直杀的武都军尸横遍地。血流成河。
武都军人数虽多,但其中大部分是战斗力低下的山越羌兵,打顺风仗的时候还能有点战斗力,一旦陷入了逆境就乱成一团。不仅没有反击的能力。反而把武都军搅得七零八落,旌旗乱飘。
再加上折损了将近一万人马之后,武都军的人马只剩下不到三万,想要向前迎战却被不断后退的羌兵冲的阵脚大乱,步兵骑兵拥挤成一团,逐渐的呈现兵败如山倒的样子。
并州军铁骑中除了吕布。还有成廉、姜叙等一干悍将夹杂其中,再加上从城内杀出来的周泰,俱都是以一当百之辈。在数万武都军中如同虎入羊群,不停的砍瓜切菜,只杀的武都军成堆成堆的倒下。
眼看大势已去,那名指挥攻城的敌将也不知道究竟来了多少并州军,当下连忙喝令大军丢弃了寨栅,收兵向西撤退。
吕布一路尾随追杀,直杀武都军尸横遍野,血流成渠,眼看武都军的诸多将领就要被吕布一锅端时,他们的亲卫纷纷拼死保护,待突出重围后,数十名战将立即仓惶逃窜,纵马狂奔。
哪知他们狂奔不到数里,就被黄忠率军拦住道路,眼看着逃脱不得,数名战将联合催马赶来,想要一举斩杀黄忠,突出重围。
黄忠无所畏惧,纵马出阵,手提砍刀和数名敌将捉对厮杀,一阵刀来枪往,二十余会合后,黄忠连砍四将,吓得武都其余将领尽皆失色,纷纷调转马头,夺路狂奔。
黄忠哪里肯舍,连忙率领大军掩杀,于此同时,吕布也率领大军赶到,两军旋即合为一处,沿途将武都军往张绣埋伏的方向赶去。
随着敌军将群败走,武都军开始溃不成军,漫山遍野的溃逃,坠落马下被俘者数不胜数,跪地投降者数以万计,吕布率领大军追杀,俘获了战马数千匹,斩首无数,数万武都军,随着将群奔逃的紧紧只有万余人,其余的要么战死,要么被俘。
武都境内,铁龙谷以北三十里处,现在已经是十月,驿道两侧的松柏已经变得牛山濯濯,在道路两侧迎风林立,显得影影绰绰,枯黄茂密的杂草中,似乎有人在其中埋伏一般。
武都军统帅邓显手提铜刀,一马当先,不时凝视着道路两旁的杂草中,眉头微微皱起。
“本将为何隐约觉得丛林中有伏兵,速去查探!”
得了邓显的命令,一名校尉朝身后挥了挥手,他部曲下的什长立即带着小分队钻进了松柏丛中搜查去了,十余名士兵刚刚进入松柏丛,就爆发处此起彼伏的呼救声,以及激烈的金铁交鸣之声,显然是遭到了伏击,无一生还。
“不好,有伏兵,快退!”
邓显大惊失色,慌忙挥刀指挥兵卒做好防御准备,一面命令吹响号角,向整支大军发出示警。
“敌将哪里走,北地张绣在此等候多时了!”
随着张绣发出爽朗的小声,密密麻麻的并州军立即从山谷两侧窜了出来,领头的正是高顺的副将张绣,只见张绣长枪一招,不由分说的先射出一波箭雨,待把敌军射蒙之后,这才率领大军杀入敌阵,一阵激烈的交锋,张绣所率领的大军战斗力之强悍,让邓显吓得冷汗直冒。
官道之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数以万计的武都军兵马,而并州军却紧紧只是伤亡了千余人,随着并州军的奋勇向前,武都军的败兵一败再败,终于抵挡不住,纷纷扭头狂奔。
“哈哈,冀城姜维在此,敌将哪里走!”
随着山谷两侧传出声一连串的轻笑,一名黑甲小将率领两千兵马从山谷两侧冲了出来,恰恰拦住了武都军的退路,只见他白面无须,面目俊朗,只是略显青涩,正是姜叙的长子姜维。
如今姜维已经有十六岁,和马超的年纪相仿,他这次随父出征,得到了吕布的首肯,而且吕布还说了,只要姜维能在此战立下战功,他将会给姜维保媒,迎娶黄舞蝶,这让本就非黄舞蝶不娶的姜维欣喜若狂。
一名武都战将欺姜维年少,立即提斧杀来,其后的武都军也俱都挥刀向前,想要趁乱突出重围。
“想欺我年少么?贼将,吃我一枪!”姜维面色一冷,健步迎了上去,弯腰弓部,手中的白腊枪杆一个横扫千军,奔着敌将的坐骑的一双前腿横扫而去。
“啪”的一声脆响,枪杆折断,木屑纷飞。
伴随着同时响起的战马撕心裂肺的悲名,双腿直关节处齐齐折断,一下子匍匐在地,将马上的敌将掀翻下来。
敌将人仰马翻,姜维丝毫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自士卒手里躲过一条黑枪,趁着敌将翻身之际,奔着敌将的咽喉连搠了两枪,每一枪都如青蛙吐舌,白蛇吐信,刁钻迅疾,枪枪致命。
敌将还没从地上爬起,只得半跪着舞动大斧格拦招架,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武艺竟然如此了得。
只是他已经没有时间去想,武艺本就处于劣势,再加上被摔下马后受制于人,半蹲半跪间无法法力,仓促间招架了三五个回合,便被姜维数枪刺中咽喉,只听“噗”“噗”“噗”三声脆响,那名敌将的咽喉处立即炸开一个黑乎乎的血洞,此时正咕噜咕噜的往外冒血。
“哐当”伴随着大斧落地,那名敌将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瞬间毙命。
“围杀他,冲出重围,否则吕布赶来,我们都将死在这里”邓显在前方招架不住,立即策马奔到后方,他想都没想到后面居然也有敌将拦道,而且武艺颇为不俗,当下连忙下令大军围杀。
“有我姜伯约在此,哪个也休想过去!”
姜维一声咆哮,声如虎啸,长枪上下翻飞,连续刺杀数人,他率领的两千兵马俱都拼死堵住官道,将道路封得死死的,让邓显及其身后的武都军插翅难飞。
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并州军加入到战团,邓显心急如焚,他策马试了几次,都无法突破并州军的阻拦,恼怒之下挥舞朴刀亲自来战。
战有三五回合,刀枪相交,发出一声巨响,在姜维长枪再次断裂之时,邓显也是虎口崩裂,拿捏不住手中大刀,心中又恼又怒:“你到底是谁家子?”
姜维手中裂枪挽了三朵枪花,单手向前一点,枪指邓显,冷声报上了姓名:“冀城姜叙之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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