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无边,长街寂寂。
已经过了午夜时分,往来行人稀疏,行色匆匆。
陈袆怀里抱着个人,走不快。渐渐地,落后了一段,沙僧和莎莉杨一行,都走得不见踪影。
二S听闻陈袆累得气喘吁吁,开口说:“陈大哥,要不,咱们在前面那个亭子里歇一歇?等我缓过气来,我们一起走回去?”
陈袆抬头向前看去,那边是个小公园,里面果然有一个供人休息的凉亭。
陈袆有点犹豫,现在是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独处,时间越长,意外越多,似乎有些不妥。
不过要是自己坚持将二S抱到酒店,还有一多半的路。中间不歇息的话,真坚持不到。
二S好象猜到了陈袆的心思:“陈大哥,你这样抱着我,我也不好意思。你不要有什么顾虑,把我放在这里,你去追沙大哥他们好了。我没事的,自己可以慢慢走回去。”
这话说的,让陈袆脸红。
人家小姑娘都没顾虑,你陈袆有什么顾虑?这不是明显打脸嘛?
“那个,二小姐,这么晚了,你又身体不好,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呢?咱们歇一会儿再走。”
将二S抱到亭子里,一起坐下。二S倚着柱子,如随风杨柳,娇弱无力。
气氛有点沉闷,一时之间,两个人都默默无言。
一阵凉风吹过,二S缩了缩肩膀,双手抱住了胸口,好象有点冷。
陈袆脱下自己的西装,帮着二S披在身上。二S低着头,任凭陈袆帮自己披衣。
忽然间,陈袆觉得,肩头一沉,二S的臻首靠了上来。
他如被施了定身法,浑身肌肉紧绷,一动不动。
二S吐气如兰,低声叹息:“小时候,最喜欢坐在外面看星星。爸爸也会这样帮我披衣服。他的肩膀,也是这样宽厚,让人心里充满了温暖。”
陈袆没敢应声。这这这,明显是浪漫情调开始的节奏啊……怎么办?转身逃走?不行,留下人家一个,算怎么回事?
陈袆连呼吸都屏住了,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看,流星哎。好久好久没看到流星了。陈大哥,你说,爱情,是不是就象两颗流星刹那间的交错?”
陈袆脑门出汗,心说爱情?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谈过恋爱?嗯,单恋不算……不过爱情和流星有什么关系啊?
现在的女孩子,想像力可怕,不是我一当和尚的能理解的,阿弥陀佛。
“我真傻。谁都知道,流星只是一刻幻化的美,烟花璀璨,瞬间即逝……对了,陈大哥,你相信永恒吗?我信。那一刹那转瞬即逝的芳华,迸发出的,是燃烧生命的美丽,在那一段时空当中,就是永恒。哪怕生命消逝,哪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生命消逝?粉身碎骨?我靠!陈袆打了个冷战,牙齿“咯咯”作响。美女啊,你这暗示,也太吓人了吧?
二S抬起头,伸出纤纤玉手,抚上了陈袆的脸:“陈大哥,你冷吗?”
陈袆无意识地点点头。
这一点头,他不冷了,反而浑身燥热,面红耳赤。
因为二S的身子靠了过来,紧紧地贴在他身上:“好点了么?”
“好……好多了……不……”
陈袆晕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了。
靠,苍天啊,别这样折磨我行不行?劳资虽然是和尚,但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
靠,不管了,人家美女都主动投怀送抱,我一个大男人……
忽然,陈袆感觉眼前一个白影一晃,转瞬不见。
这家伙一把抱住二S:“小心!”
二S显然不知道白影的存在。她脸上带笑,转身反抱住他:“陈袆哥哥,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看着美女双眼微闭,樱唇轻颤,娇喘吁吁,陈袆心中吐槽,靠,感情这声小心白喊了,反倒让她误会,一下子从大哥升格成了哥哥。
“那个……三小姐,我刚刚看到……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穿着白衣服,好象像个影子,一闪,就不见……”
二S睁开眼睛,盯着陈袆看了一会,提起粉拳,边“咯咯”娇笑,边敲打他胸膛:“你真坏,真坏……人家很胆小的嘛,你还来吓人家,你个大坏蛋……”
说着,二S将脸蛋埋进陈袆怀里,伸出双手,环抱住陈袆的腰,整个人都缩进了陈袆怀里,貌似幸福陶醉。
陈袆脸带苦笑,心说这是什么事这?现在这种情况,我能说,我不是吓你嘛?
正手足无措,猛然间,平地起了一阵怪风。这风来得奇怪,毫无预兆,阴寒刺骨,直让人寒毛直竖,心惊胆战。
二S明显也感觉到了这阵怪风,她抬起头,疑惑地向着四周张望。
静夜之中,身周不远处数盏路灯,无声地闪烁,一齐熄灭。
仿佛似突然间进入了一个黑暗阴森的空间,附近升起了雾霭,伸手不见五指。
二S惊声尖叫,象个八爪鱼似地死死攀在陈袆身上。这回没了温情脉脉,惟有恐惧惊魂。
陈袆也吓得不轻,不过好在他也算久经考验,这种状况下,还能保持镇静。
他取出手机,拨通了胡孙的电话。
“对不起,你所拨打的号码已关机……”
陈袆在心里狠狠地卧槽了一句,转手拨八戒的电话。
“嘟嘟嘟……”
话筒里传过来忙音,也不知道对面是个什么情况。
再拨沙僧?还是打不通。
莎莉杨。“你所拨打的号码不在服务区……”
靠,陈袆差点把手机当场给砸了。什么破玩艺儿?还咬一口水果呢!
隐隐约约地,耳边似传过来人的窃窃私语声,听不真切,但确实存在。
陈袆心说,看来此地有邪魅出没。也真是倒霉,连度个假也会碰到这些烦人的东西。
“三小姐,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陈袆一把抱起二S,向着亭子外头走去。
二S早就吓得呆了,瑟瑟发抖,她躲在陈袆怀里,根本就不敢抬头。
陈袆硬着头皮,凭着来时的记忆,向马路快步走将过去。
脚下高高低低,也不知道踩着什么东西,走了良久,陈袆却绝望地发现,自己仍然身处亭子旁边。
这是迷路了?不可能啊,往亭子前面走出十来米,就是马路,这点点距离,怎么可能会迷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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