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里,见滕锐终于摆弄完那具尸骨,看到我们出来,他晃了晃手里的树杈,树杈上还吊着个щЩш..1a
“看我发现了什么?车钥匙!”
腾锐的话提醒了我,我们光顾着搜房子,把交通工具给忘了。
疗养院有车库,但车库里没有这把钥匙能打开的车,最终我们在院外的树林里找到一辆灰色轿车。
周围的荒草茂盛,遮住了车身,这车恐怕一直停在这没动过,腾锐打开车门,坐到驾驶座上一通翻找。
他找到一张驾驶证,上面有照片,我们总算看到了锁门人的样貌,这人相貌一般,属于掉到人堆儿里就扒拉不出来那种,没留胡子、剃着板寸。
古昱走到车后,他撬开后备箱,从里面拎出一个黑色旅行袋,他掂了掂袋子,看着好像挺沉。
古昱把旅行袋放到地上,拉开袋子的拉链,里面是裹得很严实的防潮布,防潮布里有一堆黑色的零件,从前或许我看不出这是什么,但如今我一眼就认出这些是枪支的零部件。
果然,古昱用这些零件迅速组装出一支步枪,而袋子里还剩下不少零件,应该可以再组装两支。
他翻到袋子底下,掏出两盒没拆封的子弹,后备箱防雨,又有防潮布,这些零件和子弹保存得很好,看着不像旧东西,估计还没用过。
“原来不是看大门的。”腾锐吹了声口哨,迈着细长腿走到古昱身边。
“很专业。”古昱模棱两可地说。
专业用枪的人,不是职业军人、就是职业罪犯,单凭一张驾驶证,我们根本无从判断这人的身份。
“唉…再厉害也让一个老头儿给杀了。”本来我以为锁门的人也是个老头儿,同样是老头儿的情况下,看大门的老头儿自然打不过疯老头儿,谁知他竟然是个年轻人。
如果这人是疯医生的帮凶,他肯定没中麻/醉气体,他是在意识清醒的时候被疯医生打成重伤、并最终失血而亡的。
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当然其中可能另有隐情,反正更狗血的事情我都碰到过。
“你们信不信,这张驾驶证搞不好也是假的。”腾锐捏着那张崭新的驾驶证在手心里轻轻扣击,“2016年发的证,这么新,跟新印的似的。”
“我信啊,别说驾驶证,我觉得那些工作人员的档案都是假的。”
“回去吧。”古昱拎起旅行袋,把组装好的步枪扔给腾锐。
腾锐接住步枪,熟练地背到背后,古昱刚刚给枪装了子弹,有热武器防身,也算是额外的收获。
“快来,有东西给你们看!”
我们三个才进院门,就听到老乔的喊声,我抬眼看向五楼的一个窗口,老乔戴着一次性手套正朝我们挥手。
除了仍在休息室的乔堂父子,其余人全挤到了五楼的手术室,老乔献宝似的捧着个托盘给我们看。
托盘里装着一个核桃仁状的东西,似乎是某个干瘪萎缩的器官,又像是造型独特的煤块。
“这是他的大脑。”老乔眼里闪着精光,神情如同向小伙伴展示新玩具的孩子,‘看,这是我的变形金钢’。
“哦,干尸的大脑,怎么了?”我不想不懂装懂,反正我没看出来这东西有什么特别。
“它被感染过,不是自然风化的大脑,看到这些类似炭化的组织了吗,是因感染死亡的细胞。”老乔用镊子揩掉一点‘核桃仁’上的组织,掉下一小撮煤渣一样的东西。
“丧尸病毒?”腾锐跨步上前,低下头仔细看了看托盘上的‘核桃仁’。
“nono、不是。”老乔小心地放下托盘,他的厨师服已经换成了正规的白大褂,现在他看上去又像一名专业医生了。
“我还没研究出它是什么病毒,可是我怀疑正是这种病毒让他发狂,他并不是真正的疯子。”老乔微微扬起下巴,显然在为自己的重大发现感到洋洋得意。
我心说克莱顿医生已经这么武断了么,眼下条件虽然简陋,但也不能光用眼睛看就下诊断吧!
当然,我只是在心里吐槽,说出来会打击老乔的积极性,在经历过生死逃亡后,有点事情让他琢磨,也是一种调剂。
但对乔堂来说,调查疗养院的内幕显得很有必要,他等乔博士睡下,便来到楼上跟我们汇合。
他说乔博士被关期间,疗养院一定对他做过研究,即使当初他们只想研究遗体,可后来知道他能死而复生,那不把他研究明白,他们绝对不会罢休。
“乔博士现在情况怎么样?”古昱问道。
“目前比较稳定,就是有点虚弱,需要休息。”乔堂说。
“那就原地休息,小柔,你去看看秋德海醒,把他抬进来。”古昱看向我说。
我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其实我一直监视着秋德海的脑波,如果他醒了,我马上就会知道。
来到我们的车前,秋德海仍在车里昏睡,我们下车前锁好了门窗,这次没发生什么意外。
既然要在疗养院过夜,我们就不能把他一个人扔在车里,我伸出精神黑云把他卷起来,抬着他回到楼里。
疗养院里臭气熏天,不过这里有完整的建筑可以供人休息,总比待在野外过夜要安全。
汤姆到食堂找了些吃的,乔堂趁乔博士睡着,重新对疗养院展开地毯式的搜索。
他确信乔博士的病历只是幌子,真正的研究资料肯定还藏在某个秘密的角落。
我们假设锁门人不是这里的常驻员工,他带着武器来,很可能是护送乔博士的大脑离开。
但他失败了,而员工数量和尸体数量刚好能对上,这就是说没人离开过疗养院,包括外来的锁门人。
那么研究资料几乎不可能被带出去,除非他们事先转移了资料。
我搬了张椅子坐到院子里晒太阳,腾锐则操纵几把铁锹挖坑,他想掩埋尸体。
病房和地下室里的尸体全搬出来堆在甬道上,腾锐挖好一个坑,我就用黑云触手卷住一具尸体放进去。
我们配合得越来越顺溜,等所有尸体安葬完,正好赶上午饭时间。
我把地下储藏室里的手机挨个充上电,整个下午时光都用来翻手机。
手机通讯录中的备注证明这些工作人员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然而通话记录和短信箱里只有灾难爆发前一晚的信息。
还不是每个人都有,收到疯医生冒名发的加班短信后,只有少数人收到了回复短信和未接来电。
从寥寥数字间,似乎可以看出这些人平时经常加班,大多数人的家人已经习惯,回复短信不过是问他们第二天几点下班,没人质疑他们加班的真实性。
相册空、浏览记录空、文件夹空……我郁闷地扔掉最后一部手机,这些人的手机堪比刚出厂的新机,让我想到了网吧的电脑,每次重启都会回到初始状态。
“面面俱到。”我叹了口气,对方真是非常谨慎的人,令我感到无可奈何。
“什么?”古昱走到我身边,递给我一根棒棒糖,“从值班室抽屉里找到的。”
“葡萄味的,我喜欢。”我接过棒棒糖拆开糖纸,好在这东西包得严实没有腐尸味。
“没发现?”古昱把我从椅子上拉起来,他坐下,我则随意地坐到他腿上。
“不知道他们是与世隔绝还是删得快,什么信息都没有,连个单机小游戏都没有。”
“之前查的档案呢?”
“除了年龄相仿、在同一年入职,看不出别的问题,关键是咱们没法验证啊,那些工作简历、毕业学校和专业什么的,就算是伪造的信息,现在也查不出来。”
“晚上出去找点柴油回来,把那台发电机弄好,也许电脑里有线索。”
“我看玄,手机是私人物品,他们都能保持高度统一,把信息删得干干净净,电脑是办公用品,里面肯定更干净。”
“试试看。”古昱轻轻揉了把我的头顶,温柔而坚定地语气扫空了我内心的郁气。
“好吧”我懒懒地倚在他身上,闭上眼睛享受阳光的温暖。
傍晚的时候我和古昱到发电机房,想找几个空桶,之前我来过一趟,只查看了发电机的仪表。
古昱比较细心,趁我找空桶的时候,他仔细检查了一遍这台发电机。
“小柔,别找桶了,这机器坏了,不能用。”古昱围着发电机转了两圈,然后直起身朝我摆手。
“坏了?能修好吗?”我放下手里的塑料桶,凑到发电机旁边问。
“不行,你看这,是被人剪断的。”古昱给我指了几处管路连线的地方,金属管线明显是工具掐断,还少了一截。
古昱神色凝重地说:“有人不想让它工作。”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灾前的那个晚上,有人制造了一场停电故障?”
古昱似乎也不能确定,“也许。”
我摸摸下巴,奇道:“疯医生是摸着黑杀的人、再摸黑自杀?嘿,我现在相信老乔的话了,疯医生感染了未知病毒,他可能已经变异了,你知道的,只有某些动物能在黑暗里行动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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