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子莫如父,虽然孔蒂尼的思想已完美地和齐亚诺融合在一起并表现出不一样的特点,但神态、动作、语气乃至眼神还是齐亚诺的,老头子一眼就看出背后真正的玄机。
他叹了口气:“加莱,我得承认领袖成功进军罗马激起了很多人的雄心壮志甚至野心,你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甚至反过来,你没有类似想法反而是不正常的。不过,虽然你的能力、你掌握的资源和你背后的家族远远超过同样年纪时的领袖,但我们不得不承认领袖面临的机遇几乎是得独厚的,很多时候成功者能力未必强于失败者,也许决定成功和失败的只是一次机会,一个命运,而现在你暂时不具备这个可能性。”
“父亲,您这些我怎么听不懂呢?”孔蒂尼嘻嘻一笑,“我承认我确实还有别的想法,但您刚才的想法和我的想法真不是一回事。”
“你……”
眼看老齐亚诺还要再劝,孔蒂尼赶紧摆手制止:“父亲,我们换个立场思考问题,您觉得我动机不纯,那么您认为领袖觉得我的动机单纯么?他会不会顾虑您所顾虑的那些东西?”
“这个……”老齐亚诺犹豫了一下,“应该也会有这种顾虑。”
“如果有,为什么领袖还会同意?他本来可以直接拒绝,如果他拒绝,我并不能什么话。”
被这么一,老齐亚诺陷入了沉思:没理由自己能想到的问题墨索里尼想不到,他为了什么,难道是以这个为借口将来对付自己?可自己值得他如此大动干戈么?
“您听我的分析行不行?”眼看老齐亚诺又在胡思乱想,孔蒂尼连忙将思路拉回来。
“你吧。”
“第一,领袖压根没想到这回事,我认为不是没可能,但可能性于5%;第二,他想到了,但认为只是年轻人瞎胡闹,折腾一阵就会自动偃旗息鼓,他犯不着做恶人,这个可能性我认为不高于15%;第三,领袖想到了,而且他有他的目的,他认为能够通过这件事控制我,我觉得这个可能性至少能有80%。”
老齐亚诺点点头:“这分析基本符合我的想法。”
“那我再来领袖为什么觉得能控制我。”孔蒂尼一一列举出来,“第一,他觉得我太年轻,引入几百人我根本管理不过来,到时候还要倚重他下派的人员,这样名义上是我控制,实际是领袖暗中控制,我还得为他付钱;第二,他觉得我缺乏军队经验,也根本不知道军事是怎么回事,或许抱着看热闹的态度来看我试验各种各样的新想法——烧的是我的钱,贡献的是国家的战术方略,他何乐而不为;第三,就算我最后管理有方、控制得力,也出了成果,他认为只要派几个人一接管,我的前期投入全部会变成为他人作嫁衣裳。”
老齐亚诺嘴上没有任何表示,但用眼神来表示他对这些想法的认同。
“所以我会让您、让领袖看到不一样的运行逻辑和发展方向。”孔蒂尼表示,“不是还有您亲自把关么,如果您届时真觉得我出格,下令中止不就好了?”
老齐亚诺叹了口气:“行吧,勉强算给了我一个理由,不过我建议人数……”
“人数不能再少了,更何况性质不会因为人数增减而发生变化。”孔蒂尼连忙表示,“我会用雇佣保镖和各产业警卫的名义出面,不会让人联想起来这是一支整体编成的部队。实话,这些勇敢者虽然年纪普遍超过0岁,但经验非常丰富,他们全是我的种子,我还指望能把他们训练成空降兵来实践我在制空权理论中的想法呢。”
“你准备为此烧多少钱?”
“该用多少就用多少,养这么一点人我还是出得起钱的……再,飞机、飞行员、场地都是现成的,训练跳伞实在花不了多少钱。”
老齐亚诺一想起儿子这票盈利1000多万美元的投机,默默点了点头,最后来了一句:“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规定的40人也绝不允许再超额,花名册、训练任务、经费开支、武器装备你要详细登记清点后报告给我,便于我掌握你的动向,万一有什么事也可以豁出老脸来为你斡旋。”
“谢谢父亲,不过我真不会乱来。”
“少来,你的性格我还不知道?唯恐下不乱,我提的要求一个都不能少!”
“好吧!”这下轮到孔蒂尼被打败了,好在他暂时确实没什么不良心思,真的只想训练00多人的特种部队——成材率不可能100%,多设点上限有利于淘汰后还能保持规模,这点可很好地压抑下来,父子俩总算在这个领域达成了一致。
晚上回家,还隐隐约约感到不太踏实的老齐亚诺翻来翻去睡不着觉,最后把这些消息全全告诉了夫人,还希望对方能出面能够劝劝儿子,办事情不要太急,年轻人不要冲动,一步步稳扎稳打才好。
谁知道他太太冷笑一声:“我当什么事,不就弄点保镖、弄点枪械么?哪个大家族没有?人家阿涅利家族的保镖队伍连坦克和装甲车都有,怎么不见你去?”
这一点还真不冤枉阿涅利家族,菲亚特自己就有坦克、装甲车制造能力,弄几辆“测试”车辆岂不是最正常不过,老齐亚诺一阵语塞。
然后夫人又道:“儿子有野心是好事,我们这样的家世,加莱这样的能力,还有你这样的父亲,哪点不比领袖强?你看他去了德国一个月,赚的零头比你一辈子赚的钱还多,有什么好不满意的?他凭什么就不能当首相?你不想当首相也就罢了,儿子想当你还拦着,真不知道你这当父亲的是什么想法……”
“我?”被老婆数落一顿的老齐亚诺彻底无语了,“我哪里不同意他进步了?我这不是担心他么?”
“所以才要你帮着出主意啊,让你帮着参谋啊,儿子来请教,你应该想办法告诉他该怎么做,而不是简单地一句不能做——这不能做,那不能做,日子一就蹉跎过去了,我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加莱当首相啊?”
老齐亚诺心里大叫委屈:我这么老实本分、与世无争的人物怎么身边一个个都是野心勃勃之徒——一边是挖空心思折腾的儿子,一个是欲做首相夫人而不得,退而求其次,认为做首相母亲也是极好的太太,真以为首相这位置是出租车,谁想做谁就能坐的?
再转念一想,好像意大利首相平均任期都很短暂,特别是一战后平均任期没有超过1年的,不定加莱这子真有机会当首相。
那问题就来了,万一儿子将来当了首相,自己这个大臣见了面该怎么称呼?
想不明白的老齐亚诺干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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