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李易眼角深处闪过些许不悦,说的他跟太乙宫道童一样,不过好在他没有全然在意,风淡云轻地道:“这是应当,如今我数万将士严阵以待,还有蜀川诸位高德真修相助,必让虏人有来无回。”
胡莹微诧异地看了眼李易,稍稍平缓地道:“哦,原来同道也同仇敌忾?”
“这是自然,各处道门大力相助,要不是几位山居真人,贫道真无法斩杀虏人贵酋,不可能那么顺利。”李易谦虚地回答,他说的也算是事情,更是为了下面的话做好铺垫。
“哦。”掌院和胡莹微都很愕然,能够被称为真人的,哪个不是天下闻名的道士,要是加上山居就不说了,能够得到李易肯定并有尊称的,绝不是他们这些只懂养气之人。所谓山居可不是寻常道人,那都是会枪棒手脚的道士。
李易见气氛造的差不多了,缓缓地道:“以贫道所见,蜀川抗战,几乎我道门众人一力承担,只要退去虏人,道门大兴却不是妄谈。”
掌院和胡莹微极尽震惊,作为道门众人的他们,绝对希望道统大兴,李易的话对他们有着强烈的吸引。
“这话,如何去说?”掌院再也不能淡定了。
却说在宫中,赵昀是脸色铁青地看完奏章,狠狠地甩在御案上,压着嗓子道:“可否属实?”
李宗勉与余天赐对望一眼,在余天赐默默颔首下,李宗勉道:“应该不会胡言乱语,毕竟要对薄公堂,当此封赏下,无人会节外生枝自讨没趣。”
赵昀点了点头,脸色很不好看。
“陛下,臣还有一事。”余天赐瞥了眼李宗勉淡淡地道。
湖州德清县境内,运河的一艘官船上。
吴蓝山走到二层船舱的一处雕花窄门前,轻轻扣了扣门,道:“二妹,马上便要入临安府地面了,不出来散散气?”
“大兄,小妹身子不适正休息,大兄且便。”舱内传来南玥的声音,虽是温和却有一抹生分。
吴蓝山笑了笑并不以为意,柔声道:“那也应该出来透透气,免得再房间里闷着了。”
“多谢大兄,小妹晓得了。”
“既然二妹身子不适,那就好好歇息。”吴蓝山转身慢慢度步道前方围栏,凝望着两岸景色,双目闪发着狰狞的光芒,低哑地自言自语道:“南玥、南玥。。。哼哼,李易,给我等着,这等仇怨不报,我誓不为人。嗯,却不知临安那里怎样了,银台司做事可是拖拖拉拉。”
南玥也是颇为伤神,忠孝军的失败让他心痛,那么多壮士没倒在敌人的刀下,却死在自己人的剑下,也让她对李易有了某种的排斥,哪怕他清楚当年李易的无奈,更明白父亲殉国取义并非李易之过,却无法去面对曾经心动的男人。
就这样,从忠孝军整编到现在,她竟没有见李易,甚至连李易的到访也避而不见,却又时常的闷闷不乐。
小丫眷自然看在眼里,不免心痛地道:“二姐,出去看看风景也不错,不要闷坏了身子。”
“去,做你的女红。”南玥白了眼小丫眷,现在出去起步正遇到吴蓝山,要不是从夔门蜀口跟随,向来是跟个小跟屁虫,她真要怀疑小丫眷是不是被吴蓝山买通了。
“哼,二姐是不是想王家官人了?”
“呸,你个小蹄子。。。。。。。”
自从太乙宫回来,李易和刘斐、李慕白厮混,让文封和秦风等人自己游玩,免得敏感时期招摇过市,被别人拿了口实,他们也算是难得的自由。
响午时分,两人进了大瓦子一间颇有规模的酒楼,用秦风的话说,既然来了那就爽快一次,其他人只要不惹事就去爽,大家好不约束自己。
虽然,文封不拘言笑,武艺超群,才被叶开选为李易宿卫,记积功为队将,为人外冷内热,待秦风如子侄,出来后随秦风玩耍,丝毫不阻拦。他作为李易的宿卫,虽无发言权力,却接触最核心机密,知此行九死一生,平日里要求严厉的他,对卫士也不约束,随他们去花天酒地,尽情享受。
为主殉难是卫士的使命,却不能不让他们尽情享用。作为他们这群人,或许明日便会横尸当场,有时候不能过多约束。虽然,时局艰难民生凋敝,却不可否认大瓦子生意很火爆,来往人流相当的密集。
秦风很想看皇宫,或许是一个少年的新奇,连文封也按耐不住,想一睹皇宫的风采,跑了大老远回来正好路过大瓦子,进来吃杯水酒还是不错的。
既然来临安,李易准备的颇为充足,不然也不会让卫士随意,只要不给他惹是生非,吃喝玩乐听随其便。文封作为近身卫士,身上的黄白之物自是不少,有底气进酒楼吃酒。
“你小子慢慢吃,别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要吃就吃好,来临安就图得个享受,雅室自然要得,几道名菜自是上来,酒竟是来自河东的浊酒,兵荒马乱的,不说河东残破,即便是有酿酒传下来,能千里迢迢在临安市面出售?不过是借个名头罢了
文封作为李易的宿卫,在近身侍从中仅次叶开的存在,身价自是不费,口袋里颇为丰足,待秦风出来自不能亏待。
二人喝酒吃肉,好不快活。
“小子,这些日子学机灵点,多长个眼,时刻跟随在学士身边,不要给我走神了。”
“大叔,学士都被封了率臣,不日便要离开行在,还怕人里人外的闲言碎语、”
“小子,你好嫩,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越是到最后,越是容易出事。”
“大叔,你别吓我,我胆小。”
“胡扯,你小子黄毛未退,手上都有七八条人命了,还他娘子胆小,记住了,别分神耽误大事。”文封平日沉默寡言,却非常喜爱秦风,话也多了许多。
正说着,忽然隔壁传来一阵叫骂声,和女子的求饶声。
“这个小蹄子,竟然敢不依你家大爷,找死。”
文封听的烦躁,大喝一声道:“隔壁的何事刮躁,烦不烦人。”
隔壁沉寂半天,一个不悦地声音传来:“哪家的汉子,干尔等何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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