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同脸色一变,听出李易拐着弯骂他,当即冷笑道:“王道长,莫要把好心当驴肝肺。”
李易眉头微蹙,勾结外人欺凌民女还有理了,正色道“人有所为、有所不为,不过区区北方猪羊,岂能折我志向。今日,就让虏人知道,汉家还有血性男儿。”
“好、好、好。”苟同脸色铁青,心下暗骂狗屁血性男儿,不外乎他娘地争风吃醋,不长眼地要虎口夺食。既然对方要死那就成全他,随即给乌赤温说了两句,那蒙古莽汉顿时杀气外溢,眼珠子瞪的都要凸出来了。
“官人,奴家谢道长相救,还请道长不要再问。”谢婉清芳心大乱,她虽风尘中人,却也知厉害,实不愿李易为她失去大好前程。蒙古人可不是好惹的。
李婆子眼珠子转了几转,两方都不是她能得罪的,索性让他们自个闹腾,暗向几个恶奴使个眼色。
那几人也不是傻瓜,混迹风尘场帮闲久了,自知李婆子心思,这些人不是自己能得罪得起的,还是躲在旁边看热闹得当,他们悄悄地退到长窗外。
“你,接我三拳,便可以饶你冒犯之罪。”乌赤温冷笑不已,对李易不屑一顾,区区的道士能接下他的拳头?
李易瞥了眼苟同,连看也不看乌赤温,不屑地道:“想打架就奉陪到底,让你品尝汉家男儿的铁拳。”心下却冷笑不已,要的就是这效果,区区的蒙古野汉子他杀的还少嘛!
乌赤温张狂地大笑,不屑一顾地道:“你们这些蛮子,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当年我随监国借道五州,这些蛮子一点不敢反抗,都是废物,都是我蒙古人的猎物。”
此言一出,在场人众脸色都变了,便是苟同也相当的难堪,那是大宋朝廷的耻辱。当年,托雷率军迂回袭击金军,并没有知会盟国大宋,而是直接从蜀川的关外东进,屠杀数十万大宋边民,甚至缺粮以人肉煮食,四川制置使司放弃关外五州,也是不得以而为之,人都被蒙古军杀绝了。
“下了马的蒙古虏人,不过一群待宰猪狗。”李易脸色大怒,心中却大喜,放开谢婉清一拳轰过去,蒙古人善骑射却不善格斗,一对一的厮杀是以短击长。
乌赤温既是千户长,自幼长在马背上,那是弓马娴熟,对宋人颇为轻蔑,见李易一拳打过来仍在托大,慢悠悠伸出簸箕般地大手去挡。
岂料,李易一拳乃虚晃,飞起一脚才是真的,乌赤温的大意下盘空虚,正还被踢中裆部。
但见,乌赤温双眼大睁,龇牙咧嘴一脸痛苦,双手护裆,脚跟踮起,浑身上下颤抖不已。
既然,李易打出第一拳,绝不会停下,再飞起一脚,将乌赤温踢倒在饭桌上,汤水、酒水稀里哗啦一身一地。
果如其言,弓马娴熟并不代表万能,下了马的蒙古武士,与长于步战的汉人,还是有差距的。
再说,一上来就照裆给一下,谁能料到看是人畜无害少年,会用这断子绝孙绝户手,这人也太损了点。
“子明,老兄来帮你。”一声传来,颇为正义凌然。
李易错愕下,却见贾似道闯进来,他急忙拉住,道:“师宪兄,先带走谢娘子。”
贾似道一怔,瞥了眼谢婉清,眼中闪过一抹邪色,立即挺胸正色道:“子明,在你眼中老兄如此不堪?”
“我一人足矣。”李易洒脱地笑了笑,不过,至少他知贾似道心思,这伙计参合进来,分担他殴打使臣的罪责,搞好了能得到贾妃暗助。
“道长,奴家岂能独逃。”谢婉清有感二人高义,绝不愿落了自己志气。
“李道长,你好大胆,竟敢殴打蒙古使团使副,就算是太乙宫。。。。。。”苟同虽对乌赤温不满,却知惹不起蒙古人。
李易的名头就让他有些投鼠忌器,笑话,这可是神宵道的真传,近来让大佛寺吃瘪的人物,某些士大夫甚为赞赏,他可不愿去寻晦气。让他吃惊的是,贾贵妃的兄弟竟参合进来,事情越发不好收场,搞不好,连他也崴进去了,不禁心急如焚。
“丢人现眼。”李易轻蔑地瞥了眼苟同,上前两步,对着乌赤温的腹部就是几脚,骂道:“让你杀我同胞,让你耻辱汉家女子,这拳是。。。。。。。”
乌赤温吃痛,个性却强悍无比,咬牙不做求饶,反而大吼一声扑向李易,跟着一记携裹劲风的老拳。
李易动作竟然慢了半拍,赫然被击中左肩,倒退几步却大喊:“师宪兄,快走。”无论他心中作何打算,嘴上声音却是焦虑万分真切的很。
乌赤温咬牙冲上来,又是一拳,却向李易旁边贾似道打来。距离太近,贾似道未曾想乌赤温袭击他,躲闪不及,被一记老拳打中脸颊。
“哎呀哦。”贾似道杀猪般地惨叫一声,撞在谢婉清娇躯上,险些将谢婉清撞倒在地。
“师宪兄。”李易眼角深处闪过些许笑意,没去扶贾似道,一把抱住乌赤温钳制住其手脚,毫无高手的风范。
贾似道脸颊疼痛难忍,当真又惊又怒,自从成了皇亲国戚,还没人敢当面打他,暴虐痞气彻底爆发,脸色扭曲,张牙舞爪,上前两记老拳,与乌赤温扭打一处。
泼皮发威,可不是闹着玩的,手脚牙齿并用,时不时还要来个阴的,让你防不胜防。
“三位,三位别打了,给老身几分薄面。”李婆子看傻了,也不知如何劝架,三个男人,一个是蒙古使节,一个是太乙宫的真修、一个是皇妃亲弟,哪个都不是她能得罪起的。
“你这千人压地婆娘,又什么面子可给。”贾似道红着眼骂骂咧咧,他是吃了大亏的,不找回来怎能行。
“苟通事,你快快想想办法。”李婆子当真无奈,换了旁人,说不定要掐腰发泼,但在贾似道面前,给她十个胆也不敢,只好求到苟同,好歹是个国信所的官员。
“都是狠人,我一个国信所小官,能有何办法。”苟同翻个白眼,心下腹诽不已,自个也就是正八品职事官,这事闹大了恐怕连骨头渣也省不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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