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塔顶端,王良感觉不对劲。
阿威固持己见,用实际行动答复,他听得心神高悬。
“咔咔”
填装子弹,举枪狙杀敌人,掩护兄弟撤离。
“兄弟,你们千万不要出事,哥掩护你们顺利归来,一起相拥,嗨歌庆祝你们的壮举,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杀出一条血路,杀!”
王良想到兄弟们的血泪史,呐喊着搜索狙杀目标。
“砰砰砰”
子弹咆哮着冲出枪膛,追索目标予以击毙。
视线伴随军火库殉爆逐渐模糊。
“轰轰轰,咻咻咻”
敌营内爆炸连环,烟火乍现,冲击波向外翻涌,扩散,肆虐八方。
一千米外的景物消失不见,那就狙杀九百米内的敌人。
八百米,六百米,他不懈地努力着。
快,快,快冲出来,心神伴随子弹咆哮着。
只要有一线希望,他就不会放弃,不断地搜索目标予以狙杀。
“砰砰砰”
为兄弟扫清障碍,期盼着兄弟安全冲出殉爆漩涡。
伴随狙杀距离迅速缩短,神经线犹如一根烧红了的钢丝,变得炽热,焦灼,随时会被融化,崩断。
心的期盼,神魂亦在呼唤,兄弟们快冲出来……
那话是怎么说的,期望越大失望更大,这会儿好像成为他的一道魔怔纠结着心神。
不信命,不认命,自我奋命,渴望亲情向往光明就是穷极一生追逐的迷信,这就是他的人生信条。
可是这一刻正在动摇,期盼兄弟们闯过奈何桥,心神煎熬。
好人不长命体现在任何一朝,为何歹人不提前下阴曹?
历朝历代总是好人在悲天抹泪的痛嚎。
奸邪之辈把财权美女肆意的往怀里捞。
一个是劳碌半生,窘迫一世哭监牢,不长命的英豪。
一个是颠倒朝堂,富贵一世笑人生,寿终正寝的奸豪。
一艘船儿行驶在风浪中飘摇。
不知何时才能摇到外婆桥?他的心神在殉爆飓风中飘摇。
敌营东北方,黄瑞与兄弟们也陷入困境。
临行前,良哥严厉交代,能不用枪就千万不要自报家门,暴露目标被敌人狙杀,使用手榴弹招呼敌人就够了。
兄弟们缺乏实战磨砺,精通枪械也是抓瞎,这一刻他深有体会。
面对敌人凶猛的火力,兄弟们躲藏在各个洋楼背阴处用手榴弹招呼。
就算如此也是被敌人的火力压的抬不头,唯有躲躲藏藏打游击。
为了配合阿威完成任务,他与兄弟们不怕死。
斗志昂扬,但经不起兄弟受伤时的刺激。
他原本与兄弟们决定跟敌人殊死一战,鱼死网破在所不惜。
正在预备反击冲锋的时候,良哥的歌声重燃了兄弟们的斗志,狙杀支援及时,胜利在招手。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敌人的指挥官被良哥狙杀了。
战局逆转了,不是好事而是恶化了。
他估计良哥都忽略了这个问题。
擒敌先擒王,不狙杀敌人的指挥官,兄弟们死的更快,良哥没有错。
不过天塌了先砸死个高的。
如今是暴雨如注,加上黎明前的黑暗,战场懵懂不清。
在这种情况下,指挥官不死,敌人东一枪西一枪的敷衍差事。
死球了,下属军官就得背上保护不力的罪名,依据火丽星上的军法,不死也会被革职降为士兵。
士兵永远都是战场上的炮灰。
直属军官不甘心,勒令士兵冲锋谁敢不从。
“全体冲锋,后退不前者就地正法,冲上去宰了痞子军,冲啊!”
敌人的小军官嘶力的嚎叫着。
“哒哒哒,轰轰轰”
战斗白热化,枪炮齐鸣。
生死关头到了,黄睿问自己。
“兄弟们,我们来晚了,一起干死土匪兵……”
刘东升率领二十多人赶了过来,急切的说道。
他与兄弟们一直都在监听对讲机。
当敌营内外的战斗声浪逐渐升级,激昂的歌声刺激了骨髓里的血性,他按捺不住了。
考虑到痞子军正在与敌人浴血奋战,极有可能全军覆没,他带着兄弟们赶了过来。
“不行,你们没有武器,也不能暴露身份连累了乡亲们,请你带走五位受伤的兄弟,快走!”
黄睿摸着秃顶果断的说道。
这个时候,敌人的军火库殉爆连环,周边的敌人疯狂了。
“轰隆隆,哒哒哒,轰轰,冲啊”
军火库殉爆了,敌人担心事后被军法处置,发起了全面冲锋。
“好,我答应你,但你们跟我走,从下水道中迂回作战,快!”
刘东升边喊边拉着他向后转移。
作为水厂安装管道的主管技工,熟络下水道的分布情况。
为乡亲们的安危着想可以退走,但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兄弟们战死沙场不管不顾,他自问做不到。
“轰轰轰,全体转移!”
黄睿甩出一轮手榴弹,下令转移。
“轰轰轰,轰轰”
数十人集体甩出手榴弹轮炸敌人。
再趁着敌人趴窝的时候转移,转向下水道中躲避。
东北方的战斗骤然升级,王良警惕的转身眺望。
殉爆产生的碎片洪流,伴随西南风弥漫了东北方,什么也看不见。
战况失控了。
兄弟们正在浴血奋战,生死未卜,心神岂能动摇?
寻亲追梦之魂何曾动摇?
这是自画监牢?
他自问自嘲。
冥冥之中冲破了正邪交汇的煎熬。
身心中充斥着战心战魂的浪潮。
为了光明而战。
为了寻亲梦奋斗。
为了兄弟们的情义也不能放弃。
为了乡亲们的安生誓与敌人血战到底。
心魂在呼唤,他永不言败。
“啪嗒,咔嚓”
果断的舍弃了步枪。
左手持夜视仪侦查战况,右手把持对讲机,按动通话按钮,爆发出心魂的激情海啸。
“我战在土匪丛中,势必要,荡尽延绵贼众,望苍天滚滚雷动,枪在手,战天下我做英雄。”
他屹立在电梯桥顶,昂首挺胸,迎着殉爆冲击波催发的疾风骤雨,激情高歌。
一步踏入敌人的圈套,演变到这种境地,失控了,但不代表失败,他也不允许失败。
此战的意义就是训练兄弟们的实战能力,他要激励兄弟们自救。
激励不抛弃,永不放弃的战斗意志。
此生只做英雄,战苍天,舍我其谁?
话语是沟通的桥梁。
歌声是建立心灵共鸣的旋律。
柔可催眠醉魂。
刚则激昂凝志。
战魂意志伴随他的歌声萌发了。
殉爆现场,环形掩体内歌声豪壮。
“腮胡子,你敢卡油,赶紧帮我系紧伤口,良哥着急了,我们杀出去!”
邹琦咬紧牙关忍痛吼道。
扑救阿威的那一刻,一颗子弹从左手后腋窝下侧,擦着心脏边沿的骨骼划过,撕裂了一大片皮肉。
他以为自己死了,躺在掩体里怀念亲人,想着没有报仇雪恨无颜见亲人。
不甘心与愧疚交汇在脑海里,变得恍惚,直到良哥的歌声响起唤醒了心魂,激发了他的斗志。
“哈哈,太好了,我就说嘛,锁匠就是铁疙瘩,子弹打不穿,忍着点,完事后咱们兄弟俩杀出一条血路!”
齐威说着话就给他系上伤口。
“啊,腮胡子,你想勒死我,滚粗,去干死敌人。”
邹琦痛得蜷缩在地上,颤抖着促催。
疼痛,心急之余手脚并用,推开了阿威,血汗迸流,丝丝的吸着凉气。
“等着,兄弟给你报仇雪恨,都去死吧!”
齐威说着话端起掩体内的轻机枪。
瞅准掩体上一个豁口,伸出枪口,探出脑袋,隐约间发现了敌人的影子,随即扣动扳机。
“哒哒哒”
子弹泼洒在畏惧殉爆而趴在地上的敌人群体中。
军火库殉爆正在全面爆发,炮弹宛如一饼鞭炮丢在火中,炸成一锅粥。
敌人害怕了,只恨少生了两条腿,疯跑,爬行,滚进,吓尿了的敌人估计大有人在。
忽而,吉普车的车灯亮了,敌人弯着腰伏在驾驶室内打火,预备发动吉普车逃离。
“哒哒哒”
齐威直接对准驾驶室打了一梭子。
一边开枪一边兴奋的吼道:“锁匠,咱们哥俩搭一个顺风车,准备好,哥带你兜风去,哈哈!”
“快点,军火库的山体彻底崩碎的那一刻,咱们哥俩就死球了。”
邹琦说着话忍痛向掩体外侧爬行。
他的怀里搂着40火,死死的抱着,身体颤抖着洒下一路血迹,也没有松手的意向。
“走,用脚蹬地,哥带你兜风,向良哥报到!”
齐威说着话拖着他向吉普车靠近。
他一手拽着兄弟,一手拖着两箱炮弹,奋尽全力努力着。
殉爆逃离战未平,东北方的战场上阴云迭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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