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来到留云山脚下,满树的玉兰花开正茂,被风吹落的花瓣盈盈洒洒,浮在半空,轻飘飘的。
山林深处,陡然传来两道玩闹的声音。
“……哈哈……轻夏真好看,做老子的夫人可好?”
“娘娘,你胡说什么呢?”
“嘻嘻,我觉得那寒鸦寨主的自称甚是霸气,借来一用,来,夫人,老子带你空谷荡秋千。”
“不不,娘娘,我害怕。”
唐瑶捧腹笑着,李良儿也掩嘴轻笑,唐誉同唐睿互相看了眼,走向玉兰树的尽头,眼前果真横了一处峡谷,约有七八丈宽,下方雾气缭绕,望不到底,她刚说什么来着,空谷荡秋千?
几人回味一遍刚刚听到的话,放眼过去,见轻夏正站在峡谷另一边,头上戴着玉兰编制的花环,脸上有焦急的神色,声音颤抖着喊道:“娘娘,你快上来啊,轻夏害怕。”
她在下面?似是要印证几人的猜想,峡谷中间传来一阵带着回音的应答:“轻夏别怕,这里好像有条蛇卡住了,我帮一帮它。”
闻声,轻夏更是着急,“娘娘,你别帮它,万一是条毒蛇,会反过来咬你的。”
“……啊……你这狗娘养的,竟真的咬我。”
轻夏立时喊道:“娘娘,有毒吗?”半晌不见应答,轻夏跪在边儿上,顾不上害怕了,大声喊道:“娘娘,你回话啊,你有没有事?”
倏地,一道湖蓝色身影自下方升起来,将边儿上跪着的轻夏带起来,宛若百灵般清脆的笑道:“哈哈……我骗你的,瞧把你吓的。”
轻夏不管不顾的捶打着她,“叫你吓我,你就知道吓我,就知道吓我……”
牧景任她打着,笑容不减,“别怕,老子才不会轻易的死呢,你看,这是什么?”
轻夏看向她摊开手,掌心上放着两枚沾着潮湿泥土的白蛋,拿起一枚瞧了瞧,“好像是什么鸟儿生的蛋,莫不是……蛇蛋?”
“嘻嘻,似乎真是,我从一条死去的白蛇肚子下掏出来的。”
牧景的回答令另一边儿的几人瞬间吸了一口气,唐睿立即怪异的看向没甚表情的唐誉,低声道了句:“你娶的这是女人吗?”
轻夏却很兴奋,将两枚蛇蛋放在耳朵旁听了听,激动的说到:“它们还活着。”
“真的?”牧景反问,得到轻夏点头后,搓搓手,继而道:“那该如何将它们孵化出来?”
“娘娘是不行了,手足都这般冰冷,身子也没见暖和到哪儿去,找一个鸟窝放进去,说不定能孵出来。”轻夏打趣着回答。
“鸟窝……哪儿有鸟窝啊,要不我再下去看看?”
闻言,轻夏立即挽上她的胳膊,无奈道:“奴婢可不想担惊受怕了,林子里这么多树,找一找总会有的。”
牧景笑一笑,“好,不下去,我们去那边的玉兰树上看看。”
牧景话刚落下,对面唐瑶的喊声传来,“牧景,本郡主要那两颗蛇蛋。”
牧景转头,见唐誉等人都在,无奈的叹息一声,并不想过去,可又无法,只得带了轻夏,轻盈的跃过峡谷,停在几人面前,朝唐誉说到:“妾身一时贪玩儿,还望殿下恕罪。”
唐誉紧紧盯着她,生硬问道:“你在炫耀自己武功高吗?”
牧景抬眸,怪异的看着他,回答到:“没有,妾身不知殿下也来此山。”
“所以呢,背着本宫,你就可以尽情放肆了?”
所有人都沉默着,看一眼厉色的唐誉,瞧一眼无辜的牧景。
“既然殿下这般看不惯妾身,妾身也不好在此处碍眼。”牧景转身欲走,身后传来唐睿夹枪带棒的话语,“既然不能永远离开,又何必做样子呢?”
脚步微微停滞,她转过身来,笑容灿烂,扫一眼其他人,视线定在唐誉身上,靠近他,踮起脚尖,轻声细语,“不如,妾身帮殿下找一个理由吧!”
唐誉盯着近在咫尺的她,却在下一瞬,腰间一紧,耳边只余风声呼啸,上面的人呼喊什么,他听不见,只道自己正在失重般往下坠落,随后,这种失重的状态缓慢下来,旁边有道清晰的声音,“别怕,此谷不深,你看,有好多彩色的蘑菇。”
唐誉一点儿没怕,脑中竟无端浮现唐傲说的一句话,“她能让人觉得安心。”
牧景以为他生气了,落地后,转而蹲下,看着眼前彩色的蘑菇,和声说道:“妾身此一举动,不顾殿下安危,上头的人都看到了,等太后回来……”
“别动!”唐誉突然的出声,果真阻止了牧景正要触碰面前诱惑的手,但听他又说到:“这些是有毒的蘑菇,色泽越艳丽,毒性越深。”
牧景睫翼扑闪几下,站直身子,又被几树青果引诱了目光,刚迈出一步,忽地被唐誉拽进怀中,鼻尖碰上他结实的胸肌,酸疼的眼眶微红。
抬眸见他僵硬般盯着脚下,呼吸浅薄,牧景也垂眼看去,低声问道:“有毒吗?”
“有!”唐誉紧盯着面前仰着三角头颅,吐着血红信子的灰色长蛇,它躬身跳起的一瞬,他下意识的去护前面的牧景,人陡然立在一棵青果树上。
“蘑菇有毒,蛇崽子有毒……”牧景瞧一眼脚下结满果子的树,抬眸问视线紧紧钉在自己身上的唐誉,“这也有毒吧?”
“说不定,这里的环境很适合毒物生长。”唐誉温声回答。
牧景突然了无兴趣,“那,上去吧!”
唐誉收紧环着她瘦削肩膀的手臂,牧景回以安心的眼神。
“……啪……”刚落到地面的牧景切切实实受了一巴掌,她松开搂在唐誉腰间的手,看向这一巴掌的来源,李良儿,舔了舔唇里侧被牙齿磕出的血。
李良儿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再次扬起的手被唐誉紧紧抓着,他晦涩难明的说到:“够了!”
这突然衍生的变故,几人反应过来,唐睿跨步牧景身前,狠厉的瞪视她,唐瑶却将牧景拉至身后,出声道:“睿哥哥莫要动怒,牧景先前不是下去过,定是知晓分寸,才如此这般。”
唐睿扯开唐瑶,抓住牧景衣襟,怒意难平,“你当以为你是谁?不过是老太婆捡来的野种罢了,此番作为,本王现在就可以让你人头落地,然后再奏请父皇,谁也说不得什么。”
唐誉推开唐睿,眯着危险的凤眸,语气却很和缓,“本宫还不曾说过任何,王兄这般急着定她的罪,有失稳妥。”
唐睿鼻孔急促的收缩,“你护着她?她差些要了你的命,你竟还要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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