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占地颇广的府邸中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家丁打扮的男子来不及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扯着嗓子大喊。
“主公”
“大事好不”
那男子跑入大堂对着坐在主位上的于言才大声说着。
坐在一侧的周平逐渐皱起了眉头,泛起不悦的神色。
于言才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明明事先吩咐过今天有贵客在此地,为何府中之人还这么毛手毛脚?难道不知本军师正在忙大事吗?
“滚出去”
“主公”
“滚”
于言才对着家丁暴呵。
那家丁不由得急了,但是看着那张愤怒的脸,只能转身离去。
周平好像察觉到一些事情,这家丁额头上布满汗水,显然是遇见了十分紧要的事情。
“于兄倒不如听听究竟发生了何事?”
“这?”
于言才迟疑了起来。
怒火消退了几分,上上下下打量着家丁的背影。
府中的下人自己心知肚明,他们不是无礼之人,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也不一定。
“回来”
“若不能说出一个让本军师满意的事情,今天少不得一顿家法”
于言才对着家丁的背影满脸威严的说着。
家丁在心中长舒一口气,看来主公终于回过味来了,于是连忙转身一礼。
“主公、大事不好”
“刚刚小人在城中闲逛,想不到郭军师突然出现和城中一间商铺起了冲突,最后还是大帅的亲卫赶到这才弥平了争端”
“郭军师?哪位郭军师?”
“郭大胖”
“什么?”
于言才一下子就从席位上站了起来,睁着双眼大声质问。郭大胖、怎么会是郭大胖?想我于言才为主公呕心沥血,虽然被封为军师但却连军师府的大门都进不去。想不到郭大胖一出现,就被亲卫护持,人和人的待遇怎么能差这么多?
周平的心也沉了下来,本来余汗城上下严阵以待,出兵豫章也成铁板钉钉之事。但想不到这位山越人传说中的郭军师突然出现,让这件事情生出了几分变故。
传闻此人神机妙算,有神鬼莫测之能。一言之下,让即将败亡的彭庆一跃而起,吞山越诸部拥兵十万天下震动。要不是因为彭庆背离了郭军师的忠告,在内部还未整合之前下山兵叩江南,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一个问题浮现在心底,此人若名副其实,那为何会和商铺起冲突?假若换成是主公,他会如此张扬吗?也许会、因为需要对余汗、对山越,展现自身的实力震慑敌手。
而所谓的敌手,不正是这位于言才。
从这件事情来看,这位郭军师一定不会是自己的盟友,要不然他不会用这种办法敲山震虎。
“于兄难道不应该高兴吗?郭军师归来,豪帅实力大增取豫章当不费吹灰之力”
“呸”
于言才心境大乱。
想到这些年生活在郭大胖阴影之中的压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此人对山越影响之大远超旁人想象”
“实不相瞒别看为兄在豪帅的面前还有着几分薄面,那只是因为郭大胖不在而已,如果郭大胖归来只怕为兄将会被闲置了”
于言才满脸苦涩的说着。
周平故意露出惊讶的神色。
“于兄身为余汗军师,只怕是多心了”
“多心?”
于言才泛起一丝讥讽的笑意,恶毒的光芒闪烁着。
想到这些年在余汗城中的遭遇,心中的越发阴沉了起来。
“你不知豪帅”
“若为兄真的是余汗军师,那为何不能住进军师府?此人归来,我若不退必有杀身之祸”
于言才语气坚定的说着。
彭庆能拥有如今的地位,能成为山越有实无名的王者,又岂是心慈手软之人?若非十万大军一哄而散,早已开创越国登基为王,说是杀伐决断亦不为过。
“这是否太过于多虑”
“不仅不是多虑,反倒是少虑了”
“那于兄打算做如何应对?以为弟遇见,此人和商铺争执,只怕是敲山震虎”
“我又能如何?”
“这?”
于言才满脸颓废的说着。
周平快速思索,目光不停的闪烁。郭大胖归来为夺回属于军师的权利,必然会和于言才针锋相对。以郭大胖的影响力,出兵豫章之事只怕会给搁置。这不是主公愿意看到的,这也不是自己愿意看到的,倒不如让余汗乱起来反倒会多几分希望。
“如果郭大胖意外身亡,余兄的忧虑是不是就会消除?”
“主公岂无防备?若所料不错,豪帅府中的亲卫早已奔赴军师府”
“那岂不是说豪帅府空虚?难道豪帅不怕贼人来袭?”
“笑话、余汗城中三千将士,有谁敢袭击豪帅府?”
“假若有贼人袭击了豪帅府,豪帅身亡之后余汗城又会发生何事?”
“众将无主,那么……”
于言才不由得一惊,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又如何不知周平之意。
周平淡淡一笑。
“寄人篱下终究是寄人篱下,以于兄的威望,城中将士如何不会相从?”
“只是山越诸部又当如何,一旦郭大胖跑到了山越诸部,对本军师而言就是一个祸患”
“此人唆使贼人袭击豪帅府,山越诸部会听命吗?”
“以山越诸部的困境来看,只要于兄能夺下豫章,并且大开豫章府库他们没理由拒绝”
“可是”
于言才有些心动,但还是有点不放心,毕竟这可是一件惊天大事。
周平乘机说着。
“如今生死皆在一念之间,在下能给于兄思量的时间,不知郭大胖是否又有这个耐心?”
“你到底是谁?”
“庐江周氏子弟,奉家主之命前来,假若于兄愿意行此大计。我庐江周氏,可调集百名死士听候差遣”
“庐江周氏,果然不是平常商贾”
于言才彻底反应了过来,假若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自己还没有察觉出此人身份有问题那才是一个笑话。
只是庐江周氏又是何人?难道是?……
“你家主公可是孙策麾下军师周瑜?”
“正是”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理由相信你们的理由”
“庐江、孙氏只要庐江,贾豫章无法给,袁州牧更无法给”
“好、那我等便一言为定。我只要豫章,只要山越,只要江南”
于言才对着周平说着,双目中泛起怨毒的光芒。豪帅这是你逼我的,若不是你们死,那就是我死。为了活命,只能行此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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