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正午十分,外边的日头高高的炙烤着大地,给这深秋平添了几分暖意,走到太阳底下活动活动肩膀,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特别舒服。
大锅里滚着油,油锅里炸着密密麻麻的一大团蝗虫,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过了几分钟捞出来,一大盘子这东西狰狞的看着你跟死不瞑目似的,还挺吓人。
李君羡和许杰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步,见鬼了一样的问秦浩:“这。。。这东西真的能吃?”
秦浩老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夹了几个,咬上去嘎嘣脆,那香气直冲鼻梁。
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要是有精盐撒上去一点的话,味道就更完美了,李大人您俸禄多,要不赞助点?”
许杰忍不住开口劝道:“兄弟,咱虽说粮食紧张,但起码一人一天三两粗粮还是不成问题的,咱又是这么个身份,不说中饱私囊吧,好歹吃上一口饱饭问题还是不大吧?犯不着吃这鬼东西啊。”
秦浩白了他一眼道:“呸!你懂个屁,这玩意蛋白质含量特别高,说了你也不懂,总之这东西不但味道好,而且对人体有大好处,别看个头小,两个能抵得上一两肉呢。”
说着,秦浩运筷如飞,不停地将蝗虫扔到嘴里吃,还忍不住继续吐槽这好好一道油炸蚂蚱没有盐的万恶之处。
盐当然是不可能的了,这年头盐比肉贵,而且都是个头比蝗虫还大的粗盐,雪花精盐那东西只有太极宫里才能吃得到。
许杰看秦浩吃的那表情好像真的是很好吃,而且这东西炸过之后那香味真是使劲的往鼻子里蹿,一时间肚子里的馋虫飞快的活跃了起来,忍不住也夹了一个放进自己嘴里。
李君羡紧张兮兮地问:“怎么样,好吃么?”
许杰闭着眼死死皱着眉头嚼碎咽进肚子,眉毛一挑,道:“还真挺好吃,俺老许跟着国公爷也吃过一点好东西,这蝗虫的味道丝毫不差。”
李君羡大奇,也将信将疑地吃了一口,“嗯,果然好吃。”
秦浩笑道:“好吃就赶快写折子把这事告诉圣上吧,说不定圣上一高兴,你在洛阳丢人的事就这么算了呢。”
李君羡反问道:“切,圣人还能吃这等肮脏之物?不懂了吧,这圣人吃的东西都是有规矩的,可不是什么东西味道好就都吃的。”
秦浩坏笑道:“就你这脑袋,还是老老实实当保镖吧,确实不咋好使,我跟你打赌,不但圣人会吃,满朝文武和皇亲国戚们都得吃,你这封折子要是不上,日后圣人如果知道你早就吃过这么香的油炸蝗虫,保证你吃不了兜着走。”
李君羡一脸便秘的表情,明显是不信,秦浩也没搭理他,不过有鉴于秦浩这小娃娃脑袋一向好使,反正也得给圣人上折子,索性也就一并提了一下。
事实上这封折子还真是帮了李世民大忙了,让李世民无形中对秦浩的好感度又上了一层楼。
咱们国家没有食物史,什么东西具体什么时候开始吃的根本就查不出来,但唯独蝗虫这东西是可以确定的,这东西就是贞观三年走进人们餐桌的,第一个吃它的人便是李世民。
史书上说,这事搞的还挺悲壮的,因为蝗灾实在是太严重,流言蜚语比蝗虫还猛,甚至都有人鼓动舆论要李渊复位了,为了江山稳定,李世民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活吞了一个,而且是抱着死志吞的。
吞之前还有一句特豪迈的话:‘百姓有过,在予一人,尔其有灵,但当蚀我心,无害百姓’。
这flag立的,满满的,历朝历代的帝王里喜欢作秀装逼的很多,但能将秀做的如此清新脱俗逼格满满的也就李世民一人,至于史书上说的那句‘自是蝗不复成灾’,也就只能回一句呵呵了。
这东西,如果李二早就知道能吃,而且甚至是好吃的话,估计这个秀一定可以做的更加圆满。
正想东想西的时候,手下有人来报:“鼠爷求见。”
许杰大怒:“这等首尾两端之辈还有脸来求见么?直接把两条腿给老子打折!”
却被秦浩拦住道:“见一见吧,脚踏两条船是这种人的本能,你又不是他什么人,人家凭什么对你忠贞不渝,一边是王爷一边是臭要饭的,换了谁都得试探一下咱们的虚实不是,好在这耗子够机警,他要是赶到小王爷后面,那才叫站错队呢,请进来吧,听听他怎么说。”
那小弟闻言应了一声,转身回去通报了,不一会,窜天鼠那弓着腰,低着头,猥琐的小胡子一翘一翘,撅着屁股的身影就出现在了眼帘,离着老远就哭喊上了。
“哎呀我的贤弟啊,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这全是老哥的过错啊。”
说着,窜天鼠噔的一声就跪下了,身子整个一滑,居然滑出十几步的距离直接抱住了秦浩的大腿,也不知这高难度是怎么操作的。
“都怪老哥啊,那天回家喝醉了酒,被我那新纳的小妾把话给套去了,谁知这贱婢贪图富贵,想攀附淮安王府的高枝,把咱们给卖了,洞悉之后老哥哥我这张老脸啊,真是没法要了。”
说着,窜天鼠抬手照着自己的脸上狠狠就是两巴掌,道:“千错万错,都是哥哥这张嘴不严,哥哥给贤弟赔罪了。”
说着,窜天鼠噌的一声从后腰拔出一柄刀子,没等秦浩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的在自己的腿上捅去。
秦浩一愣,知道窜天鼠是来赔礼的,没想到这厮居然这么狠,自己连句话都来不及说,人家腿上就扎上刀子了。
“江湖规矩,三刀六洞。”
说着,窜天鼠一咬牙,还是在秦浩反应过来之前,手起刀落又是两柄刀子扎了下去。
这尼玛,秦浩还真是没想过,窜天鼠居然有这么狠的一面。
“兄弟,我那贱婢是我新买的,原来是南城一木匠家的良家女儿,哥哥我也把人带来了,要杀要剐,任凭兄弟处置。”
这时候,秦浩才看见,原来跟着这窜天鼠身后的居然还有一位女子,这女子浑身上下被绑成了个麻花一样,勒得紧紧的,倒是颇有几分旖旎的味道,脸上的发髻有些散乱,脸上还留着一个通红通红的巴掌印,双目含泪,真叫我见犹怜。
“贱婢张氏,见过秦当家的,千错万错都是张氏的错,求秦当家责罚,放过我家老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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