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稻穗呼吸一窒,脸色一紧,粗声道。
“什么意思?”女孩疑惑的思考了下,露出了困惑的笑容;“因为我的爸爸,妈妈是杀人犯!所以,我要在这里赎罪!”
“你爸妈呢?还活着?”
“应该是还活着吧!犯了那么大的罪,如果被抓到,被杀死,肯定会很轰动的!”
“既然这样,那些人就去找你爸妈报仇啊,欺负你做什么?还有你爸妈他们,难道就不来接你吗?”稻穗要疯了,这什么情况啊。
“为什么?”相反,女孩被稻穗的话说的一楞,没懂稻穗的意思。
“啊!”
“爸爸,妈妈他们没有理由来接我啊!”
“说什么没有理由来接你?你不是他们的孩子吗?虎毒都还不食子呢!就算是杀了很多人的杀人犯,对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可以置之不理吧?”
女孩更加莫名其妙了,扑哧笑出声,笑容扯到了她脸上的伤,疼了她一下;“大概他们和寻常人不一样吧?”女孩给出了这个答案。
稻穗一阵无言,她发现她小看女孩了,这个脸上经常能看到甜美笑容的女孩,笑容背后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复杂心情?
女孩艰难的蜕了清洁工的制服,衣服,裙子蜕下,身上的淤青不减反增,臀部那里,皮开肉绽的,已经能看到化脓了,女孩疼的嘶嘶轻叫着,慢慢缩进水池里,不敢坐,就那么蹲着。
“对了!你饿了吗?”
“饿?”
女孩勉强从水池出去,在蜕下,叠好的衣服口袋里取出几块发黑了的东西,在洗得发白的裙子上擦了擦,重新进到水池里,靠近稻穗,抓起稻穗的手将这几个发黑的东西放上去。
“这是我省下的!看你每天那么辛苦的满学院乱跑!还被那么多人追着打,很久没吃过东西了吧?吃吧,这个很好吃的哦!”
“这什么?怎么好像发霉,这是烂了吧?”稻穗愕然,凑到鼻子前闻了下,一股刺鼻的味道呛的稻穗差点吐了。
“没有啊!这是很好的一份了!”女孩看出稻穗的嫌弃,微微一笑,拿起一块来吃,小脸上浮现出满足的表情,在稻穗惊愕不已的注视下,一连吃了两块最小的,那几块大一些的她没吃,推了推稻穗的手,让她尝试下。
“难道是和臭豆腐一样的?闻着不好,吃的香?”稻穗不禁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迟疑的,拿起一块塞进小嘴里,艰难的咬了几口,稻穗一脸苦瓜色。
“叮!宿主,摄入有害食品!请吐出!请吐出!”系统闪烁着红色警报的提示出现。
稻穗赶紧翻身跳出水池,跑到另一边的垃圾桶旁吐了,还在系统的自动刷牙漱口下来了一套。
“系统!这些是什么?我现在金币快没有了,给我个免费的检测吧!”
“接受宿主要求!过期的土豆,红薯,紫薯,其中土豆是在上个星期做出的,红薯是在十天前,紫薯是在十一天前!”
“不是吧!看她吃的那么香,难道是她刚才吃了两个好吃的?”
“不是的!宿主,她刚才所吃的,是变质,发霉了的酸菜,芋头,根据检测,是九天前制作的食物!”
“···”稻穗。
一分钟后,稻穗回到水池,女孩还问那些东西去哪了。
“你!平时就是吃那些?”
“是啊!怎么了?”
稻穗抓着头发,乱抓,用力抓。
“哪里有这种事情啊!因为爸妈是杀人犯,所以就苦待人家的女儿!这!”
“哦!没什么,我从小就一直这样了,如果能让大家的气消一些,别心里满是仇恨,那就很好了!”说着,女孩为难的动了动,不好意思的看了稻穗一眼;“那个!可以拜托你吗?我手有点痛,洗不到后面!”
在得到稻穗同意以后,女孩感谢的笑着,转过身去。
“其实!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感受着后背在稻穗的轻柔搓洗下很是舒服,女孩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轻声道;“学院长大人她安排我在女校这里,大小姐她们最多就是打我一顿,如果是在男校,我可能已经死了吧?在死前还会受到侮辱,身体被玷污,能有现在这样的生活,我是很充满感恩的!”
牧柔柔吗?稻穗心里暗道。
“来这里就读的学生,有多少是想杀你的?”
“唔!男生那边不确定,大小姐们这边,是五千八百七十一个人!”
“女校有多少人?”
“七千人!”
“这!那不就是大半的女生都是!你爸妈是杀了多少人啊!”
“这个不知道哎,应该是很多吧?”
“没有想过逃出这里吗?离开这里会好很多吧?”
“不行的!我的身上有禁制!不能离开,而且在学院里,比在外面要安全很多,我还不想死,还要为爸爸妈妈赎罪呢!”
“你是真心的?”
“什么?”
好吧,这句话白问了,女孩的眼睛很纯澈,从其中没有任何的虚伪和闪烁,拉结无话可说了。
在帮女孩擦洗好背,两女各自收拾好,没让女孩来,稻穗分出了数十个影分身,前后只用了三十秒就打扫完了澡堂子。
暗中护送女孩回去她住的地方,那是一个小木屋,请原谅,稻穗之前一直以为那是狗窝呢,没想到居然是女孩的住处。
“今天看你也吃不下了!明天早上,别吃早餐!等我!”
女孩不解,不知道稻穗是要做什么,稻穗嘻嘻一笑,身影没入黑暗,却是潜伏回了牧柔柔的休息室。
女孩笑着摇摇头,一瘸一拐的进了住处,翻出一个断了的笔,还有一张有很多涂鸦的纸,在空白的地方,凭着记忆,女孩素描出了稻穗的样子,活灵活现,看着非常传神。
看着看着,女孩无声的笑了。
熄灯,缓慢的爬上摇摇晃晃的破床,将这张纸放到旁边。
“今晚!蚊子也好多啊!”这么轻柔的说着,女孩合上眼入睡,蚊子嗡嗡的在女孩身边飞,奇怪的是没有一只去咬女孩。
这几个星期,对女孩来说意义很不一样,她遇到了愿意和她说话的人,遇到了不嫌弃她脏,愿意帮她搓背的人,不憎恶她,不用杀人的眼神看她的人。
睡梦中,女孩的脸色仍旧维持着笑,仿佛对她那昏暗的人生,十几年,从有意识,懂事开始就黑暗的岁月,如此小小的举动就让她心满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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