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队修者一共八人,两个出尘五个金丹还有一名真仙。
见到两名金丹快速离开,众人交换个眼神,还是点点头,“缀上去!”
一名金丹六层的修者执行了这一计划,虽然对方有一名金丹八层,他却是不怕的,反正金丹对战的话,输赢常见生死难分,他也对自己有足够的自信。
然而,他虽然是隔着近百里,远远吊着对方,又哪里瞒得过巅峰真仙的感知?
颐玦的眉头忍不住皱一皱,“还真有不开眼的吗?”
在这种小地方,出现这样的情况,起码有五成的可能是不怀好意,这还是在金乌控制下的鸿固,真的要是在别的地方,不怀好意的可能性就算达不到九成,也绝对不止八成。
不过颐玦倒是没有在意,哪怕她发现,对方身后还有一名真仙,“你只管激活阵法,他们若是心怀叵测,我会毫不留情地镇押。”
“我都有点不想激活阵法了,”冯君叹口气,随手丢出一个隐匿阵来激活,“这个阵法你看了无所谓,其他人,我还真不想给他们看。”
颐玦的嘴角向上微微一翘,随后又有点惊讶地发问,“就在这里激活阵法?”
“先看看他们要干什么吧,”冯君叹口气,“没准是对头呢,我红尘历练这么久,得出了一个结论……基本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巧合。”
他俩心中原本就有戾气,又高度警觉会不会出现第二次埋伏,两人情绪都不是很稳定。
冯君刚刚走进隐匿阵,后面的金丹六层见状,就有点急眼了,身体电射而来,嘴里还高声喊着,“站住,我是镇上巡查……报出来历,否则后果自负!”
颐玦转过头来,面无表情地发话,“怎么个后果自负?”
她的心情比较糟糕,颐玦仙子的脾气从来不是很好——埋伏我一次也就算了,还想着埋伏第二次,是小看我的智商还是觉得灵植道长老软弱可欺?
小镇巡查,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临时接了治安任务的修者,甚至都不会是金乌弟子。
金乌弟子那叫小镇执法,所以这种巡查,假冒的可能性都很大。
金丹六层见她言语不客气,反倒是笑了起来,“我身为巡查,了解一下你的身份……这不过分吧?还请你老实配合一下。”
颐玦都已经想暴走了,想到对方身后还有元婴,终于耐住性子,打算钓一钓鱼——她才不信对方来得及在这里再布设大阵。
于是她摸出一块腰牌,冲着对方晃一晃,面无表情地发话,“灵植师,前来采集灵植的。”
冯君在隐匿阵里抿一抿嘴,你就是灵植师,我才是灵植学徒?
灵植师和灵植学徒都是灵植道认可的,有这腰牌,基本上就可以在各大版块往来了,若是没有经过认证,哪怕灵植之术再高,也没资格随意进出各个版块。
那金丹显然也知道规矩,走到相距一里之外,保持着安全距离看看腰牌,然后笑眯眯发话,“看起来倒像是真的,你那伴当呢?”
“你这小小巡查,就不要多事了,”颐玦面无表情地发话,“再要刁难,信不信我告到灵植司?”
灵植司在天琴各个版块的影响力不小,毕竟谁都要吃饭,也要使用丸药修炼。
金丹六层也不敢过分欺压对方,只能正色发话,“我有巡查之责,哪里来的刁难?西城丢失了火种,你的伴当行踪诡秘,我不能问一问吗?”
丢了东西?颐玦闻言先是一愣,然后就想起一些传闻来,心里冷冷一笑,这种小伎俩,也要在我面前施展,看不起谁呢?“你是说我灵植师会偷灵火?”
灵植师不止是个职业等级,还是很受人尊重的辅修类型,这种话可以看做是对整个行业的侮辱——灵植师要火种做什么,烧山吗?
金丹六层却是不肯再让步了,他正色发话,“你那伴当也是灵植师吗?金乌门说了要查,你最好还是把他交出来,不要自误。”
“聒噪!”颐玦冷哼一声,伸出手来,冷冷地发话,“先把你的巡查任务书拿出来!”
金丹六层闻言脸色一变,直接退出去两里地,才发出神念,“窦陂真仙,这边有蹊跷。”
颐玦发现他的动作了,却没有制止,只是冷冷地看着。
“什么事?”那元婴真仙一个瞬闪,就跨越了两千多里,来到了近前。
金丹六层一指颐玦,恨恨地发话,“这人拿着灵植师腰牌,拒绝交代同伴去向,还说我污蔑灵植师是小偷,要去灵植司告状。”
“灵植司?”窦陂真仙不屑地笑一笑,他也不便冒犯灵植司,但是奈何……附近几个板块的灵植司,他都有熟人,所以他非常干脆地表示,“只管去告状好了,你倒是吓着我了!”
然后他脸色一沉,“乖乖束手就缚,还是等我擒下之后搜魂?”
“搜魂灵植师?”颐玦真仙再也忍不住了,脸一沉,“还是我搜魂你吧!”
她一抬手,连气势都没有放出,就遥遥地点向了对方,“青藤囚笼!”
几乎在一瞬间,窦陂真仙身边就冒出了铺天盖地的青色藤蔓,将他笼罩在其中。
没错,不但盖地,而且铺天,很多藤蔓居然是由半空中生出,根须都虚悬在空中,梢头却是对着地面冲了下来,牢牢地困住了窦陂真仙。
可怜他只是元婴二层,在对方出手的时候,他终于惊叫一声,“你是元婴!”
再说别的,都已经来不及了,下一刻,无数的青藤死死地缠住了他。
真是不怪颐玦真仙小看散修,元婴对战,竟然一招就被拿下了。
其实凭良心说,窦陂真仙虽然也很弱,但还没有这么弱,实在是……他首先是轻敌了,觉得对方不过是区区金丹,对元婴构不成威胁,其次就是他还吃了一记神识攻击。
颐玦喊出“青藤囚笼”的那一瞬间,就发出了上千道神识刺,之所以喊那一声,可不是为了耍酷,而是要借着声音的波动,掩饰神识的轻微波动。
她的神识原就强悍,否则大佬不至于那么忌惮她,元婴九层攻击二层,妥妥的手到擒来。
有了这两个因素,窦陂真仙翻车就是早晚的事儿了,而他身为散修,功法不够强悍,也没有什么逆天的真器,瞬间被擒也就正常了。
金丹六层见状,直接傻眼了,连跑都忘记了——对方是真仙?就连窦陂真仙都是一招被擒,他要是敢跑,岂不是分分钟灰飞烟灭?
颐玦真仙也没理他,而是幻化出一只大手,直接抓向两千多里外的那六个人。
六个人见到这只大手了,有人想跑,有人想求救。
然而就在那一刻,对方也不见凝聚了什么气势,竟然让六人齐齐地生出了一种凝滞感,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大手抓了下来,竟然生不出任何的反抗心思。
颐玦将六人一把抓过来,然后才冷笑一声,“呵呵,区区散修……也敢张狂?”
真不是她故意看不起散修,而是在她昔年的经历中,大多数的散修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就像刚才那一抓,若是换了宗派弟子,心神就未必这么容易被慑了,真要有修了金乌嫡传心法的,反抗的心思未必有,心性坚毅的话,尝试逃走还是有可能的。
她这一抓也是要测试对方的成色,若是对方有金乌弟子,也逃不过她的抓捕,但终究会多出一点难度来。
将这七人下了禁制,她又随手封禁了窦陂真仙,然后赤手在空中接连画了几个符,轻斥一声“去”,直接就遮蔽了气息。
接着她又把自己和冯君来时的气息也全部抹杀,然后才撕开虚空,径直去了十万里之外。
她离开后不久,有元婴真仙赶来,左右看一看,又掐指算一算,然后是一脸的懵懂,“这是……有真仙出手遮蔽天机?”
这时的颐玦真仙,已经带着一干俘虏进入了一个山洞。
与其说是山洞,不过是一个半开放的悬崖底部,她放出一个阵盘,然后抬手打出一连串的禁制,就生成了一个虚假场景,在外人看起来,这里跟刚才毫无异样。
然后她放下那名真仙,冷笑一声,抬手向对方的头顶按去,“敢搜魂灵植师,胆子不小!”
“上仙饶命,”窦陂真仙忍不住尖声叫了起来,这时候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是撞正了大板?只冲着那青藤囚笼就能知道,这位真仙就算不是灵植道的,也是灵木道的。
他真的太后悔了,我特么嘴真贱啊,“我也就是嘴上说说,吓唬人的,真的不敢动手。”
颐玦真仙可不认为他没这个胆子,“敢对灵植师动手的,每年都有不少,现在我终于抓住一个,你告诉我说……你没胆子?”
其实灵植师每年死亡的人数并不多,最危险的是灵植学徒,毕竟他们采集到的灵植都价格不菲,大庭广众之下没几个人敢随便杀人夺宝,但是荒郊野外就很难说了。
说到底,有价值的灵植,一般都是在人迹罕至的地方,其危险性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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