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当地人的强取豪夺,郭长老选择了抗争,他找到省道协,亮出了武当长老的身份。
但是非常遗憾,省道协表示,这事儿我们管不了,你们跟当地正府商量吧。
当地正府又把皮球踢了回去,说我们已经把地划出去了,支持力度够大了,你们道教内部的事情,自己关起门来慢慢商量,不行去找道协也行。
郭长老很明白,这根本不是道家内部的问题,盯上道观的是一群普通人,人家冲的是第二洞天的名气,以及道观里的功德箱去的,这些人背后,其实还有人支持。
真要按道门的规矩办,郭长老根本不怵这帮人,但问题对方是假道士。
其实他放手抽身都可以,他重建委羽洞天已经做到了,因果就算了结了,至于说修建道观投资的四五百万,他从委羽的灵植园里获得的宝物,一百个四五百万也打不住。
但是郭长老咽不下这口气,同时他认为,那些人接手道观的话,只会败坏委羽洞天的名声,所以他联系洛华,能不能给委羽洞天一个癌症护理名额?
当时冯君不在,不过张采歆直接拍板了:可以!
要知道,现在负责治疗癌症的那位,可就是委羽洞天的灵植夫!
花花听说之后,也是表示没问题,专门为委羽洞天增加十个名额都行。
郭长老靠着这个癌症治疗名额,轻松地保住了这个道观。
到现在为止,委羽洞天已经送治了六个人,四个本地的、两个外地的,全部治愈,而且不管本地还是外地,治愈之后都来上香还愿了。
所以别看这个道观小,香火一点都不差,当年为难他的本地人,早就跑得不知去向了——谁也不敢保证,自家人不得癌症不是?
而且那些被治愈的癌症病人,都是铁铁的道观护法。
上官深雪得知这里的灵验之后,就赶来联系,表示说我愿意布施,做一场法事,但是……我的身体坚持不了多久,希望能尽快安排治疗我。
现在负责打理道观的,是郭长老的另一个侄儿,也是习武之人,对道法不是很精通,但是为人处世还算通透,他很为难地表示,现在手上有三个癌症患者待治疗。
上官深雪很干脆地表示:我可以拿出一百万来做法事。
结果就是她可以插两个人的队,下下一批就能轮到她了。
今天她带了钱来,就是要做法事,结果一开门,郭道长就非常遗憾地表示,“上官信众,这个……您这法事,我恐怕是不能做了。”
上官深雪一听急眼了,“你这孩子怎么这样?都已经说好的……不做法事,我治疗癌症的排位会不会发生变化?”
郭道长迟疑一下,硬着头皮发话,“不是发生变化,而是不能推荐您去治疗癌症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上官深雪眼睛一瞪,“答应我一百万就能插队的是你,现在倒好……居然不管了,今天你必须得给我一个说道!我这人不怕花钱,但就是受不了气!”
郭道长的犹豫,是不知道该怎么撕破这个脸,对方既然这么说,他就很自然地回答,“这事儿真不怪我,我也想帮您来着,但是您家里自己出了问题,搞得我都很被动,明白吗?”
“我不明白,”上官深雪怒气冲冲地发话,“我自己家出了什么问题,你好好说话,说不明白,信不信我封了你这小破庙?”
郭道长的脸刷地就拉了下来,然后一伸手,“您请,您只管封道观……这么大的业力,您如果能承受得住,我只能说一声佩服!”
他才不信上官深雪能直接封了庙,开什么玩笑,真当四个本地人被治愈,是白治的?
“郭道长息怒,”有人上来打马虎眼了,“我这老姐姐癌症确诊之后,压力很大,脾气有点小暴躁,从小到大她一直与人为善,有口无心的……您是世外高人,别跟她一般见识。”
郭道长于是就坡下驴,“咱们有话可以好好说,别动不动就封庙什么的……我们有三清祖师爷庇佑,谁要胡乱说话,后果真的很严重。”
“好,是我的不是,”上官深雪也是痛快人,事实上她也明白,“封庙”这种话,真的是太容易遭报应了。
所以她果断认错,“我有点冲动了,但是也麻烦您告诉我,我做错什么了,不能尽快治疗也就算了,连治疗的资格都没有了,您一定要给我一个合理的回答。”
“我正要跟你说呢,”郭道长沉声回答,“请问,上官蝶衣是您的妹妹吧?”
“是,”上官深雪点点头,心说这消息不难打听到,你跟我讲这个,是想做什么?
她心里存疑,嘴上却说,“不过她比我小着二十岁,她是她我是我,不能算到一起吧?”
郭道长一摊双手,很无奈地发话,“能不能算到一起,我说了不算呀,一百万的法事,不得不推掉,我的心里也很遗憾。”
“谁还能管了你?你叔叔吗?”上官深雪还真有点疑惑了,“蝶衣得罪他了?”
“如果是我叔叔,那倒好商量了,”郭道长叹一口气,“是癌症护理中心直接宣布的,上官蝶衣被列入了黑名单,她的家属一视同仁。”
上官深雪的眉头皱一皱,“她做什么了?我这妹子也不是害人的人呐。”
“那您问她去好了,”郭道长一摊双手,无奈地回答,“反正她肯定是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以前我真没听说过,癌症护理中心还会列出黑名单。”
上官深雪拿出手机来,就要拨打电话,不过下一刻,她看一眼郭道长,“这个黑名单,我能看一下吗?你可别哄我这老太婆。”
郭道长沉吟一下,苦笑着回答,“这个名单,是护理中心私下发给我的,不让外传。”
“这不是外传,我只是想证实一下,”上官深雪正色发话,“要不然我也不甘心,对吧?让我看一眼,我也就死了这条心。”
郭道长其实也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拒绝这样的要求,于是再三强调之后,还让众人收起了手机,才把他们带进一间静室,打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了一个名为“黑名单1”的文档。
文档从上到下,一共列出了一百多号人,“上官蝶衣”赫然名列其中。
点击上官蝶衣,文档自动跳转,里面有上官蝶衣的亲属信息。
太远的亲属倒是没有,就是上官蝶衣的老公、儿子、兄弟姐妹,以及她的公公婆婆——连她的姐夫、小叔子这些都不在其上。
上官深雪看了看自己的信息,包括身份证号、现住址以及手机号等等,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半天才叹口气,“她到底做了什么?”
她并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老公、儿媳之外,还有一票姐妹,大家跟来本是看做法事的,不成想见证了这么一起现场翻车事故。
一个小姐妹的反应很快,她将文档退回原位,指一指上面的人名,“看看这些人……熟人不少的。”
大家一看人名,还真的反应过来了,会稽省民间资本力量雄厚,经常在各个领域做投资,有长线有短线,而榜上的这些人,不是做投资的,就是有闲钱去投资的。
上官深雪的儿媳妇先出声,“这是……经济纠纷?”
这种情况在投资领域并不少见,尤其是民间游资,有些纠纷也会导致你死我活的结果。
别的不说,只说游资短期内进了进了股市,一家做多一家做空,这纠纷足以打出狗脑子。
正是因为如此,她的儿媳很不屑地哼一声,“经济纠纷就该在经济上解决,愿赌服输,为点经济利益,拒绝治疗病人,还列上黑名单……这算是要挟吗?真让人恶心。”
不得不说,会稽人的普遍素质比较高,就事论事的能力很强,护理中心如果真的是因为竞争力不够而这么做,那她的话也没有问题。
说什么黑名单,还不是想经济上让我们放你一马?
郭道长闻言不答应了,他其实悄悄地打听过原因——上官深雪要做一百万的法事,他真的是舍不得放弃,所以他托郭长老辗转地了解了一下内情。
当然,他不会把实情全说出来,只是黑着脸发话,“这位女信士,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希望你在调查之前,先了解一下是什么样的恩怨。”
“能有什么不一样吗?”女人轻声嘀咕一句,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
上官深雪却是侧过头来,仔细看郭道长一眼,“你好像知道点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郭道长才不会嚼谷那些事,他现在也算是位于敌人心脏地带,还是尽量不要随便跟人争辩的好,但他还是忍不住说一句,“不过护理中心一向很讲理的。”
“呵,讲理?”做儿媳的又忍不住了,“是讲钱吧……一个疗程五百万。”
郭道长这次真的忍不住了,“嫌贵可以别去看,一个疗程一千万,也有的是人排队,人家已经降到五百万了,还觉得贵……做人要懂得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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