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万和小里来了?快,把他们迎进来,自家人,还候什么候。”郑鹏一听,马上开口说道。
在蔡嘉哪里开了后门,为两个堂弟谋到四门馆的学籍后,第一时间就给家里写信,让郑万和郑里到长安国子监求学,现在总算来到。
也够磨蹭的。
小冰快要嫁人,回家侍字闺中,等着郭子珪的家人上门提亲,走了一个,现在又来二个。
阿权刚想出去,绿姝开口道:“慢,两位小叔子第一次登门,夫君不方便,我这个做大嫂的去迎接一下,不要让两位小叔觉得受到冷落,薰儿姐,我们一起去接吧。”
“好。”林薰儿满口答应。
绿姝一行出去不久,很快就带着一脸春风得意的郑万和郑里进来。
看到郑鹏只能趴在床上,郑万和郑里吓了一跳,一脸吃惊地问道:
“大哥,你怎么啦?”
“怎么这样,大哥,你没事吧?”
有一个当大官的大哥,又谋到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国子监学位,再加上家里条件好了,郑万郑里兄弟二人骑着高头大马、呼奴喝婢,春风得意般从元城到长安,可二人怎么也没想到,心中那个高不可攀的大哥,此刻只能趴在床上直哼哼。
大哥不是皇上身边的红人,长安炙手可热、名动大唐的人物吗?
郑万和郑里以为郑鹏在长安的宅子有多气派,起码也是家仆成群、美婢如云,可到了才发现是一套破落的小独院,比元城的老宅还比不上,而遥不可及的大哥郑鹏,也趴在床上,明显是受了刑。
落差有点大啊。
郑鹏摆摆手说:“不要紧张,都是皮外伤,没事,你们怎么回事,一个多月前就出发,怎么现才到?差点要派人去找你们了。“
“大哥”郑万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跟小里都是第一次出远门,看到处处都是好风光,就一路走一路看,算是游历,对了,大哥你这伤...”
郑万有心岔开话题,一旁的郑里马上附和道:“大哥,你不是有爵位吗,皇上和高公公对你又那么好,还有嫂子的娘家撑腰,怎么还有人敢对大哥出手?”
在郑万和郑里心中,郑鹏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怎么还会让别人打了?
郑鹏的眼珠子转了转,很快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耍威风,不仅要看对象,还要看看是什么地方,不夸张地说,在元城我可以横着走,可这里不同,这里是长安,京城,天子脚下,一个开国县男有什么用,要知这里大官多如狗,皇亲国戚满地走,有人说在东市扔一块板砸到十个人,就三五个不是跟高官关系好,就是皇亲国戚。”
一个人心里想什么,有经验的人看看他的言行举止就能猜出,郑鹏看到两个堂弟,说话、行事和作派,已经有纨绔子弟的预兆,得敲打一下,让他们清醒清醒再说。
就怕这二个家伙仗势欺人,到时弄得自己也为难。
郑里有些不敢相信地说:“一块板砸下去能砸三五个皇亲贵族?大哥,太夸张了吧。”
“夸什么张,我问你,皇上的嫔妃多吗?”
“肯定多,后宫佳丽三千,还有宜春院。”郑万有些羡慕地说。
“就是”郑鹏循循善诱地说:“嫔妃多,外戚也多了,皇子、公子也多,皇上要娶妻,公子要嫁人,一来二去,你们想想得有多少皇亲国戚,别看你哥又是县爵又是将军,可在长安也得夹起尾巴做人。”
说到这里,郑鹏突然一脸严肃地说:“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不用心读书,或者是花天酒地、打着我的旗号去干坏事,绝不轻饶。”
无论古今,坑爹的不少,坑兄弟姐妹的也大有人在,郑鹏看到郑万和郑里衣着光鲜,说话办事也变得有些功利,正好趁这个机会教训他们。
郑万和郑里相互看了一眼,然后一起点心:“大哥放心,我们一定紧记大哥的话。”
看到郑万和郑里受到了教育,郑鹏不着痕迹对绿姝使了一个眼色,然后开口道:“记住就好,这样吧,你们今天刚到,我也是今天旬休,就休息一天,明天再派人把你们送到国子监。”
要是这二个家伙来早点,郑鹏还打算带他们游一遍长安,没想到郑万和郑里游山玩水到这里,嘴上不说,心里有些不高兴。
都什么时候了,还玩。
“那,打扰大哥和大嫂了。”郑里有些感激地说。
“一家人不说二家话,小香,带他们下去休息一下。”
阿香和郑万、郑里前脚一走,绿姝一脸奇怪地说:“夫君,你这样吓二位小郎君,这样不好吧。”
郑鹏大手一挥,随口说道:“看他们那得意劲,现在不给敲打一下他们,指定要惹事。”
兰朵不知什么时候进来,开口说:“的确要敲打一下,郑鹏你的两位堂弟,的确有些变了,年轻人不看紧一点,到时一大摊烂事要收拾,那时就惨了。”
“郡主,你知道什么?”郑鹏忍不住问道。
兰朵左右看了一下,小声说道:“本郡主的胭脂用完,让人去平康坊附近那间周记胭脂铺买,我的人告诉我,他看到你的两位好堂弟从丽春院走出,估计昨晚风流了一晚,风流快活完再来找你。”
还有这事?
郑鹏当场就皱起了眉头。
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移,郑万和郑里这二个小家伙,什么时候学郑程那一套,胆子肥啊,来到长安不先找大哥,而是先去体验长安的“繁荣娼盛”?
不知不觉,这二人也到了这种可以纨绔的年龄。
不行,得管管他们,不能由他们胡来,让黄三去打听一下,查清楚,要是真的,就是不揍这二个家伙,起码在经济上封锁一下。
看他们没钱还怎么风流。
郑鹏心里为二个不争气的堂弟生气,可不想在兰朵面前认输,脸上不动声色地说:“郡主的消息真灵通,真是有什么风吹草都逃不过郡主的法眼。”
兰朵有些不屑地看了看郑鹏,很快撇撇嘴说:“郑鹏,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不对,是本郡主之腹,我可没空去盯你的两个好堂弟,真是无意中看到的。”
“是,是,是,是我错怪郡主了,请郡主海涵。”好男不跟女斗,郑鹏选择息事宁人。
听到郑鹏服软,兰朵很快有些得意地说:“郑鹏,其实你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哪句?错怪郡主?”
“非也”兰朵摇摇葱白小手说:“上一句。”
“真是有什么风吹草都逃不过郡主的法眼?”
“错了,再上一句。”
“郡主的消息真灵通?”
“对了”兰朵满意地打了一个响指。
郑鹏有些不解地说:“此话何解?”
“因为本郡主不仅知道你的两位堂弟去了平康坊,还知道你在西域的那些老部下,陆军、曹奉、周权一行十多人,昨晚在春风楼把花魁红牌都包了。”
“什么?”郑鹏吃惊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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