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连忙应道:“回将军的话,小的在市集看到将军,听到将军物色好马,无意中觅得一匹上等好马,特来献给将军。”
“哦”郑鹏饶有兴趣地说:“记得你们囊中羞涩,差点让人送去见官,这马哪里来的?不是顺手牵羊弄来的吧。”
二人在外面流浪,为了生存,顺手牵羊的事肯定没少干,事实上安禄山就是因偷羊被扭送给张守珪从而改变命运,郑鹏对安禄山打蛇随棍上不感到奇怪,奇怪的是他能弄来一匹好马。
那匹马安禄山刚到郑府门献马时,郑鹏暗中在角楼上看了,是匹好马,价值至少值十五两黄金,然而他们身上只有自己赠给他们的五两黄金,这马是哪里弄来的?
“不敢”安思顺恭恭敬敬地说:“这里是大唐的京城,天子脚下,岂敢在这里犯事,我们是用将军的赠金,再找在长安经营马市的族人求助,运气不错,淘了一匹还不错的马,特来献给将军。”
“将军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也是我们的贵人,这只是我们的心意,虽说不是千里马或名驹,还是请将军不要嫌弃。”安禄山补充道。
郑鹏点点头说:“你们的那匹马,我在角楼上看过,不错,一匹好马,不过我有个脾气,就是不会平白无故接受捐献,说吧,你们想要什么?”
熬鹰一样熬了安禄山三天,感觉火候差不多,郑鹏决定收网,安禄山需要一个理由来接近自己,自己也需要一个由头收下他们,双方地位太悬殊,郑鹏也不想费太多周折,免得安禄山和安思顺想多了。
安禄山眼前一亮,和兄弟安思顺对视一眼,发现安思顺眼里也满是惊喜。
两人想都不用想,不约而同一起跪下,异口同声地说:“我等愿意追随将军,唯将军马首是瞻。”
费了那么多功夫,在府门前忍寒挨饿那么长时间,就是希望投靠郑鹏门下,攀上郑鹏这棵大树好乘凉,二人都不知怎么开口,没想到郑鹏主动问他们要什么,顺利到二人不敢相信。
郑鹏对两人的心思了如指掌,闻言心里暗喜,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有些淡然地说:“想投靠我的人很多,不少比你们更诚心,你们说一个收留你们的理由。”
安思顺想了想,率先开口道:“我们兄弟是真心敬佩将军,为将军效劳是我们的荣幸,要是有机会追随将军,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将军威名远播,对手下宽厚在大唐更是人尽皆知,我们兄弟可能没其它人那样有背境或能力,但我们比他们更加忠心、努力,请将军成全。”安禄山附和道。
郑鹏闭着眼不说话,只是右手的食指不停地轻敲着旁边的案几,样子好像在思考,安禄山和安思顺不时偷看着郑鹏,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竖起双耳,想听郑鹏说什么。
对郑鹏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由着兴致的一个决定,但对安禄山和安思顺而言,这个决定关乎到他们的前途和命运。
半响,郑鹏缓缓睁开眼睛,上下打量了二人一眼,开口道:“你们挺机灵的,刚才问你们要什么,你们选择要一个机会,行,就给你们一个机会,管家。”
“老奴在”崔二连忙应道。
郑鹏站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看看有什么事,交给他们,看看他们完成得如何。”
“老奴遵命。”
恭送郑鹏走后,安禄山连忙向崔二行礼道:“管家,有事随便吩咐。”
崔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瞄了二人一眼,淡淡地说:“我家姑爷很少收外人,你们二个的运气还真不错,愿意给你们机会。”
“是,是,是”安禄山讨好地说:“那是将军仁慈,还请管家多关照,他日我们兄弟能吃上一碗饱饭,绝不忘管家的恩情。”
“这话说得还顺耳,前天郑府来了一位客人,相信你们印象很深刻,因为他带来很多贺礼,有记清他的模样吗?”崔二突然开口问道。
安禄山毫不犹豫地应道:“不仅记清他的模样,还打听到他是贵乡郭氏的外务总管郭通雄,管家,这事是与郭管家有关吗?”
这三天蹲在郑府门前,安禄山可一刻也没闲着,别看他一脸憨厚相,实则很聪明,特别是记忆力非常好,郑府下人的活动规模、有哪些人前来拜访等等,记得一清二楚,郭通雄登门时很高调,就是想忽略他也难。
崔二面不改色地说:“这个人对我家姑爷不够尊重,我家姑爷有些不高兴,当然,也不是要伤害他,要是你们能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一个能让我家姑爷开怀的教训,就算成了。”
安禄山和兄弟安思顺交换了一个眼神,很快干脆地应道:“能替将军开怀解忧,是我们兄弟的荣幸,请问管家,我们能有多少时间。”
不就是教训一个小商人吗,别说教训,就是做了他,安禄山和安思顺也不带眨眼。
这个考验有放水的嫌疑啊,安禄山心中暗喜,感到自己距离追随郑鹏、走上锦衣玉食的日子又近了一大步。
上位的人,都是惹不得的,不够尊重就要教训,这样也解气,不用整天憋着这股气不愉快,都说君子报仇,十年未晚,郑将军不是只有嘴皮功夫的君子,而手握大权的将军,是尊贵的冠军候,不用等十年,几天就能报仇。
也对,吐蕃设计伤害郑将军那么多兄弟,连郑将军最倚重的贴身侍卫也杀害,郑将军一怒之下,硬生生把不可一世的吐蕃都灭了,区区一个小商贾,教训他连日子都不用挑。
想干嘛就干嘛,霸气,洒脱,安禄山对郑鹏又是羡慕又是畏怕,心里暗暗下决定:无论能不能做郑鹏的手下,有个原则一定不能放松,那就是绝对不能跟郑鹏为敌。
不然怎么死都不知道。
“三天之内。”
“没问题,请将军和管家静候佳音,三天之内,我们兄弟一定给不知好歹的郭通雄一个深刻的教训。”安禄山斩钉截铁地说。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别说三天,就是崔二说只有一天,自己也拼了。
崔二满意地点点头,在袖中摸了一下,摸出两个五两重的金元宝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拿去吧。”
“管家,这...是什么意思?”安思顺有些不解地问道。
不是有个考验吗,自己还没有动手呢,突然又拿出两锭金元宝,这算什么意思?
就是孝敬,也是两兄弟考敬崔管才对。
钱是好东西,安思顺和安禄山现在囊中空空,实话说吃饭睡觉都是问题,二人为了省钱,都是在关城门前出城,随便找个地方窝一晚,突然看到两锭黄澄澄的黄金,眼睛都发光了,不过为了前程,得先问清楚。
崔二不紧不慢地说:“拿着吧,当见面礼也好,当经费也好,嗯,这是我家姑爷的意思。”
安禄山看崔二不是开玩笑,再三谢过,这才拿走。
半刻钟,安禄山和安思顺有些意气风发地走出郑府的大门,马献了上去,但身上多了十两黄金。
两锭黄金一人拿一个,安思顺隔着衣裳摸摸腰间的金元宝,忍不住说道:“啧啧,不愧是郑将军,随便拨根毛都比我们的腰还粗,一出手就是十两黄金,太敞亮了。”
安禄山有些叹服地说:“郑将军太会做人了,知道我们没钱,特意赏了两锭黄金,要是我们完成了考验,这二锭黄金就是赏赐;要是我们失败,两锭黄金再加上市集赠给我们的五两黄金,正好相当于马的钱,也不占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便宜。”
“难得的不是这两锭黄金,而是郑将军竟然替我们两个小人物考虑的心,光是这一点,就值得我们誓死追随。”安思顺感叹地说。
“没错,兄弟,我们走。”
“大哥,去哪?”
安禄山哈哈一笑:“当然是先找个馆子好好吃一顿,我们一边吃,一边商量怎么教训那个不知死活郭通雄。”
“对对对,我的肚皮快要贴着脊梁了,对了,大哥,我们还要跟马市的黑格大哥说一声,这个两个金元宝给他一个,就当是补马钱。”
“行,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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