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枣住在园子里,是各种舒服。
她也不热,孩子也不热,甚至不需要用冰。
禧贵人位份低,叶枣说了不必请安之后,她只偶尔来坐坐。宫里头有四爷的旨意,也没人来打搅。
所以,一时间日子过的是无比清闲。
但是到了福建的四爷,可就苦逼了。
第一个感觉是热!真热啊!
远远跟京城不一样的热法,闷得呼吸都难受。
海边的味道四爷也很是不习惯,腥臭的感觉,叫四爷觉得整个人都窒息了。
心想,还好枣枣不曾来,来了如何受得了?
秦政海赤着脚丫子从沙滩上跑来:“臣来迟了,皇上万岁!”
四爷见他一身青布衣裳,衣摆在腰间,头发盘在头上,裤子拉到了膝盖,整个人晒得是发红的。
但是看着精神十足。
“爱卿辛苦了。”四爷感叹。
他来了两日就受不了了,这秦政海经常在渔民之间混着。冬夏都这么跑着,也不是小伙子了,更是受不住才对。这一对比,四爷都觉得自己太弱了些。
“臣习惯了,皇上快去凉快地方,这海边的阳光可不比别处。臣初来的时候不知道,晒得脱皮了!”秦政海笑道。
苏培盛听着,忙伺候四爷到新搭建好的帐篷歇着。
这帐篷很是简易,四面漏风的。就是暂时歇脚用的。
坐定了,四爷介绍了一番人,隆科多等人都是跟着的。
一个一个都是晒的要死要活,闷得的。
晚间赶回了泉州。
“后日才能起程回福州呢,万岁爷这几日要委屈了。”苏培盛看着都难受,这闷热难当的,摆上冰块一下就化了,那真是多少也不够用啊。
“忍一忍吧。”四爷叹气:“朕也没预料这里是这么不好呆。他们也辛苦了。”
“皇上万金之躯,奴才担心皇上哪。”苏培盛自己也是汗流浃背的,就更是担忧皇上了。
他是个奴才,有时候阳光底下伺候站着也习惯的。
皇上不一样啊,就是做皇子的时候也没受过罪。
“朕还不是一样是人,好了,给朕打水洗漱吧。”四爷摆手。
这时候,就是用冷水好好洗洗最舒服了。
苏培盛叫人打来了井水,伺候四爷洗漱过,果然舒服了不少。
不过,不多时就又是一身汗。
四爷嫌弃奴才打扇子麻烦,自己扇着扇子又觉得心浮气躁:“这怎么这么热?”
其实要在福州,也不知这么热,最起码有法子。可这里是泉州,谁能想到皇上来
所以没准备,可不就热么?
不仅热,蚊子也多,四爷又不爱熏蚊子的味儿,整个人都不好了。
折腾到了后半夜,四爷终于是累的不行了,也顾不上热不热了,迷迷糊糊睡着了。
梦里,四爷还瞧见叶枣就坐在他跟前,掩着嘴,露着狐狸眼笑他:“怎么这么难伺候啊?不就是热么?大老爷们儿的还怕热啊?”
四爷好像梦里头劝叶枣回去来着:“你来做什么?还不赶紧回去你的锦玉阁歇着?这么热。”
四爷醒来就觉得好笑,从这里回锦玉阁
“什么时候了?”四爷睁眼就又觉得热。
“回万岁爷的话,巳时过半了。”苏培盛忙进来。
“怎么不叫朕?”四爷皱眉,今儿还有事呢。
“奴才该死,今儿是见大臣,他们候着呢,奴才给上了绿豆汤。皇上您昨儿折腾的太晚了趁着早上凉快点,您歇会啊,不然”苏培盛跪下。
四爷嗯了一声:“下回不许自作主张。”
虽然说今儿的事不要紧,可皇上就是皇上,不能叫身边的人做主了。
不过四爷不罚苏培盛,是因为他昨夜也没吩咐具体几点叫起来。
苏培盛还是个忠心的,不敢乱来。
吃过了早膳,就在住处和臣子们议事。
“朕明日就要去福州了,不过过些时候还会过来。司马勋,你要尽快融入水师。朕要看到成果。隆科多你跟朕走,交接了这边的兵马。也要尽快上手,朕回京也就安心了。”
“臣遵旨!”“奴才遵旨!”
“好,秦政海这里做的不错,大大的超过了朕的预期。继续做下去,这些事,说实话朕并不精通,所以不瞎指挥。朕只需看到你的成果便可以了。”
“臣多谢皇上信任!臣不敢不尽心。”秦政海松口气,他最怕的就是皇上不满意他的做法,要改变。
要知道,他去年过来至今,终于将一切带上了正规,正是顺当了起来。最是怕改变的时候。
地方治理最怕的就是朝令夕改了。
“你做的很好!福建是个烂摊子,朕心里有数。可这里其实是个好地方。物产丰富,土地肥沃。本不该是这样的。”四爷痛心道:“是朝廷没治理好。如今你有本事,有魄力。想怎么改,只要合理,朕都支持你。朕为你力排众议!”
“多谢皇上!皇上忧国忧民,实乃一代明君!臣有幸能在皇上治下做官,实乃祖宗积德!”秦政海跪下,带着感动道。
“好了。起来吧,你们都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有你们,也是三生有幸!”四爷亲自扶起秦政海:“好好干,朕信你。”
“是,臣多谢皇上!”
秦政海擦泪。
倒不是演戏,对于一个古代的官员来说,能叫君王信任,支持,真的是一件喜极而泣的事了。
明珠看着这一切,觉得心里有些空。
他老了,到底是老了。以前又不是纯臣,不能叫皇上如此信任。
想起自己的儿子们,又都不争气。最出色的那个早早的去了。
真是后继无人啊。
皇上是个好皇上,大爷继位也不见的有当今好。他是赶上了,可后继无人又能如何呢?
只能叹一声,命啊。
四爷在泉州又视察了水师,看着一群年轻的兵士们激情满满的样子,四爷很满意。
他觉得,大清朝就如同他们一般,蓬勃,激情,有劲儿!
他有信心做个好皇帝,好好的护着老祖宗的江山,叫百姓富足,叫百姓无忧!
这本该是一个帝王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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