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夏日里的墨村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原来肉球存在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躺在地上的人。
看服饰正是先前的血衣老祖,只是再往上看你就会否的定之前的看法。
这人一头散乱的花白头发,胡乱的洒落在地上,有些还盖在了脸上。
仅剩的一只右手放在胸前,手上的皮肤松弛,上面布满了老人斑,黑乎乎的如同一只干瘦的鸡爪子。
一张苍老的脸上都是血迹,那些深深的褶皱里都被凝固的血液给填满了。
这是一个老态龙钟,又受了重伤的老人。那里还有之前风度翩翩浊世佳公子的丝毫模样。
正是这种前后极致的反差,才让宫装女子大失常态。
站在那里吸了几口凉气的凉气,宫装女子才把起伏的心情稍微的压下来一些。
踌躇了一会儿,抬步走到如同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的血衣老祖身前。
黄龙丹被她塞进了他向里面凹陷的嘴里,这种丹药很神奇,入口即化,并不用担心他咽不下去。
断臂处也萎缩了,只是却没有鲜血流出,这样也好,倒是省去了包扎的麻烦。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缓冲,宫装女的心里的惊骇基本上已经不见了,心里反而升起了一阵阵的兔死狐悲之感。
这种感觉升起了没多久,发现自己已经帮不上忙的宫装女子,就盘坐在一个倒在地上的粗大树干上吸收起药力了。
到现在为止,体内黄龙丹的药力可是流逝了不少。
…………
一身白衣的林秋烟在逃跑,还没有从传送的眩晕里彻底恢复过来,在勉强的辨认了一下方向之后,她就踩着蓝色灵剑向远处飞去了。
现在她已经知道,隐身敛气符对那天那人根本就没有多大的用处。
自己的神识绝对没有他强,但是就那还能发现使用了同样手段的血衣老祖。
自己使用的符箓的品质即使比他的要好上一些,但是能否躲过那人神识的搜查,她连半点把握都没有。
既然这样,那还不如就这样飞走,也省的使用隐身敛气符减缓自己的速度。
一颗闪烁着丝丝电芒的珠子就在她手中握着,她已经做好了只要那人追过来,她就引爆雷鸣珠的打算。
这是她身上唯一的一个能对元婴期修士造成威胁的东西。
传送符阵没有了,否则的话她一定会在手中再扣一个传送符阵,发现事情不对,雷鸣珠往外边一祭,然后再把传送符阵激发,立刻远遁千里。
这才是遇到元婴老怪时的正确做法,那种直接和他对着干的行为是脑子抽抽了的人才能做出的事情。
葛衣老者盘坐在葫芦上,在空中极速的飞行。
这次他的面前多了一个黑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圆盘状物体。
上面刻满了密密麻麻的细小刻度,中间处还有一个手指粗细的白色指针状物的东西,在上面缓慢的转动着。
葛衣老者眼睛微眯不时的结出一道印诀,打在面前的盘子状物体上。
黑乎乎的盘子散发出黑乎乎的光,盯着它看的时间长了,那黑乎乎的光竟然还会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葛衣老者一直在盯着这个盘子在看,准确的说是在盯着上面的那个白色指针在看。
就这样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直乱转的白色指针忽然间指向了一个方向,就此不在动弹。
葛衣老者半眯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睛亮的吓人,随后单手一拍身下的葫芦,葫芦立刻就沿着指针所指的方向飞了出去,速度很快,划过长空之后,留下一阵哗哗声
…………
墨青怀抱着福将在林中快速的穿梭着,猴子钻林的身法被他用到了极致,再加上轻身术和他超强的体力,一路跑下去可谓是风驰电掣。
两天一夜不眠不休的极速奔跑,让他把远处的山林快速的甩到了身后。
看着眼前渐渐熟悉起来的景物,他的心情不由的就变的好了起来。
超强体质给了他似乎用不完了力量,而炼气期顶峰的修为也让他的法力足够支持持续使用轻身术。
不过体质再好,这么长时间不停的极速奔跑也让他变得极其的疲惫起来。
他的衣衫早就被汗水浸透,湿乎乎的黏在身上,袖口和衣领上有着一层层白色的汗渍,也不知道这这些时间里他到底出了多少汗。
粗重的喘息声随着他的极速奔跑,如同拉风箱一般的响起,这些都预示着他已经非常的疲惫了,但是墨青却不愿意停下来休息一下。
悲春伤秋纯粹就是时间太多,闲的了,如果一天忙碌的连吃饭的功夫都没有,就不会再起那样的心思了。
肉体上的疲惫可以减轻思想上的痛苦,精神的创伤是可以用肉体极度的疲惫来医治的。
墨青很享受那种把自己的最后一点力量榨干之后,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的时刻。
那种感受很奇妙,就像是所有的东西都离你远去,悲伤痛苦都不存在,你就像是一个毫不相干的看客,不带脑子的看客,静静的凝视着你自己。
这些是以前在墨村进行极致的体能训练时发现的,一场累的要死的训练下来之后,墨青就会发现自己不在怎么想老头子了,不是不想想,而是没有精力去想了。
自从有了这个发现之后,他就爱上了这个方法。
短短的几天接触,林秋烟就在他的心里留下了很深很深的烙印。无声的离别,看似洒脱,但是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才知道。
为了排解一下心中莫名的苦闷,他就在山林里不停的狂奔起来,只是现在的体力有点好的过分,仅靠这种方法榨干体力需要的时间就有点长了。
不过从他现在的状态上看,他明显已经做到了。
这个方法现在是一举两得的,一是可以排忧解难,减缓思想上的痛苦,另一个就是可以尽快的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中,见到最亲爱的亲人。
两个多月的离别,让他的思念在想起回家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浓烈起来。
仿佛永远都吃不饱的福将,此时依然抱着一个不知从那里找来的果子,蹲在墨青的肩头上,看着自己主人奇怪的动作。
歪着头盯着墨青汗津津的脸似乎在思索着什么,过了一会儿好像的觉得自己想不通,也就不理会了,摇摇小脑袋,接着啃起来手中的果子。
随着墨青虽然疲惫,但依然迅速的步伐,家,在朝他快速的接近着。
…………
夏日里的墨村,并不是太热闹,虽然是在山里,但是火辣辣的太阳依然还是把整个村子晒的无精打采的。
除了必要的劳作,谁也没有太多的心情在太阳底下多呆。
墨云大伯家那只依然没有把毛长全的大狗,趴卧在门前柳树的荫凉下,把红红的舌头吐出老长,柳树上的蝉也是有一声没一声的叫着。
不过这样的日子里,也有一个热闹的地方,那就是村子后面那条不大的小河。
夏日的小河永远都是孩子们的天堂,只要天一热他们就能整天的泡在水里不出来。
在水中似乎永远都有做不完的游戏。
吸一口气,往下一蹲,把整个身子都埋进水里,然后几个人在水里胡乱的摸,猜被抓的人是谁。
光着被太阳晒得黑明的身子,站在那个水坑左边高高的岸上,背对着后面的水坑,一手捏着鼻子,猛吸一口气,两脚在岸上一蹬,整个人就这样直挺挺的砸向身后的水潭。
这样的游戏被他们称为‘摔菜瓜,’也许是认为人落在水里砸的水花四溅的样子,和菜瓜被摔在四分五裂的样子很像,所以就起了一个这样的名字。
有时候两个人因为一些小事红了脸皮,就在水坑边上抓上两把烂泥互相砸开了。
有时手一偏,一把烂泥就糊在了一边嚎叫着看热闹的脸上。
这还能了得?用手抹一把脸上的稀泥,嘴里嘟囔着,遭受了无妄之灾的人立刻就加入了战团。
一场最开始有两人引起的战争,一般都会把所有的人都给牵扯进去。
到了最后,谁都忘了事情的起因,只是大呼小叫着把一把把烂泥向周围的人身上甩去。
几年前墨青也在里面翻腾过,不过以前和他玩闹的黑狗几人都长大了,有时候虽然也想加入那个欢笑的海洋,不过看看自己已经变大的身子,也就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墨轮大叔没有出去,天太热了,就是打了猎物拿不到镇上就坏掉了。
再说现在家里的日子也能过的去,就不要造太多的杀孽了。
虽然这句话从一个靠打猎为生的人嘴里说出来有些好笑,但他还真是就那样做了。
黄老邪也在,两人坐在院子的树荫之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面前的小桌上摆着两小碟简单的小菜,两人的面前放着两个不是太大的黑色粗瓷碗。
不用看就知道,里面装的一定是酒。
这大热天的,两人不嫌烧的慌,一小口一小口喝的不亦乐乎。
“少喝两口吧!一个二个的也不嫌天热。”
李婶在腰间的围裙上擦着手从厨房出来,看见墨轮大叔和黄老邪两人还在那里喝酒,就出声说道。
听到了李婶的话,两人不由互看一眼,然后“哈哈”笑着,把剩下的半碗酒,一下子就灌到了肚子里。
一旁的李婶,没好气的冲着墨轮大叔翻了好几记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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