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长相思其一李白
燕少菲休息了好几天,才倒过时差,精神不少。冯胜凯帮孩子找的保姆非常有经验,省了她不少心。
周六的晚上,冯胜凯在书房处理完手头一些事情,燕少菲来到书房:“凯子,”她坐在书房的单人沙发里:“我想和你认真讨论一下孩子的事情。”
冯胜凯将转椅挪到她对面,修长的双腿交叠在一起,看着清减不少的妻子,心里微微发酸:“你说吧,我听着。”
燕少菲低着头,没有看他,声音也低低的:“凯子,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信心养好这个孩子,当时的情况,除了答应彭姐,没有其他的办法,电话里也没办法和你好好商量。”
冯胜凯看她始终垂着头,心里不是滋味:“阿堕,无论怎样,孩子是最无辜的。”
“总是乱了辈分的事情,爸爸虽说是尊重彭姐的决定,心里肯定也不舒服,我都觉得怪怪的,你,真的不介意吗?”燕少菲犹豫了半晌,终于把悬在嘴边的话说出口。
冯胜凯站起身来到窗前,又是一个九月,中秋将至,月亮比平时更加的熠熠生辉,悬挂在半空,衬得周围更加的黯淡,昏黄的路灯被逼得似有若无,显得毫无生机。燕少菲见他久久不语,站起身,来到他身边,淡看窗外月色如水。
“阿堕,”冯胜凯过了很久,轻轻揽住她的细腰,将她圈在自己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丝上,鼻端是她身上幽幽的气息,混合着一丝婴儿的奶香味:“我并不在意这些七七的事情,我最担心的是你。”冯胜凯叹了口气,头靠在她肩上,脸摩挲着她的脸:“以前或许是我想错了,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有个孩子能陪着你,也许是件好事。”
“胡说什么!”燕少菲忍住差点泛上来的哽咽,轻斥道:“你不陪着我,我也没勇气带孩子,我一个人要怎么养一个孩子?”燕少菲转身环抱着他的腰,头靠在他胸口:“我要是累了,生气了,难过了,要跟谁发脾气?”
“傻瓜,你不是说过,我们俩之间,从来没有谁能瞒过谁,这些日子的折腾,不过是自欺欺人,掩耳盗铃罢了!”冯胜凯搂着她细瘦的肩,紧紧拥着她,像是抱着稀世珍宝。
“凯子!”燕少菲搂紧他,心里一阵一阵的泛疼,她没想到他会在这时候挑明。
“阿堕,退无可退,逃无可逃的时候,总要面对。”冯胜凯伸出一只手,摸着她柔软的发丝,他拉着她,坐回到单人沙发上,把她揽在自己怀里:“阿堕,这一段时间,我不敢奢望未来,不想让你以后受苦,当了这么久的胆小鬼,可是,自从知道彭姐的事情,知道孩子的事情后,我才终于明白,纵使逃离万水千山,也逃不出方寸之心,我有你,你有我,就是最好的日子。”
燕少菲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直到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冯胜凯亲着她的脸,将她的眼泪咽下去,品尝着她的委屈和苦涩,燕少菲终于停下来时,呜咽地戳着他胸口:“都不嫌脏?”
“你的一切,都是最干净的。”冯胜凯忽然觉得心里变得非常畅快,燕少菲的一场眼泪,似乎是一汪清泉,缓缓流过他的心田,洗刷了长久以来累积的尘埃。
燕少菲哭完,却有些不好意思,腻在他怀里,不肯抬头:“都是你惹我!”
冯胜凯笑了笑,收紧手臂:“我都不知道你这么能哭,我刚吞下去多少眼泪啊!”
“凯子,你觉得,我能做个好妈妈吗?”燕少菲看着他胸口被自己的眼泪浸湿一大片,终于抬起头问道。
“当然能!”冯胜凯脱口而出。
“你怎么这么肯定?”燕少菲惊讶的望着他。
“因为我会做个好爸爸。”冯胜凯摸着她的脸,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阿堕,不论时间长短,我会努力做个最好的爸爸!”冯胜凯见她一脸不认同的表情,笑着说道:“孩子的到来,使我认真的考虑到未来,这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敢想一想以后的事情。”
两个人做了决定,自然要将事情和双方家里的长辈摊牌。为了孩子的身世,两个人争论了好几天,最后才按照燕少菲的想法,实话实说。
燕正军和秦文华这边,燕云浩已经提前和父母打过招呼,即使心有不甘,燕正军也不好再横加干涉,只是一想到自己的亲孙子,要成为冯家的曾孙,他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郁结,一直闷闷不乐。冯家老爷子虽然对燕少菲一向青眼有加,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血缘辈分的错乱,让他总觉得疙疙瘩瘩的。
彭静瑶原本给孩子起过一个名字,是从燕少菲的少字辈取的,现在肯定没法继续用,长辈们不吭声,夫妻俩只好自己给孩子取名字,为了纪念彭静瑶,燕少菲建议叫冯彭远,冯胜凯觉得还不错,就这样叫了起来。
有了孩子,生活比以前忙碌不少,好在冯胜凯心思转移到孩子身上,对于检查和治疗,态度比以前积极很多,不用燕少菲盯着,他自己也肯好好吃药。身体状态见好,人也胖了一些,冯老爷子见孙子这样,慢慢也放下一些心思。
“阿堕,凯子这么喜欢孩子,你们为什么不考虑自己生一个?”燕少菲抽空上山看望老爷子的时候,老人家最后还是开了口。
燕少菲看着老爷子期盼的眼神,沉吟良久,还是决定实话实说:“爷爷,因为药物治疗的副作用,我们现在已经不太适合生育。”虽然是实话,燕少菲还是尽量婉转的说道。
冯老爷子吃了一惊,看着燕少菲良久:“傻孩子,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柳眉结婚前,黄老先生就和我说过这样的话。”燕少菲苦涩的笑了笑:“爷爷,不瞒您说,我之前非常想要一个孩子,因为总是担心凯子,一直没敢擅作主张,如果知道孩子可以带给他这么多快乐,就是拼着惹恼他,我也应该偷偷生一个。”
“不是你的错,凯子的脾气,不逼他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回头的。”冯老爷子靠在沙发背上,长叹一声:“天意如此,没法强求。阿堕,爷爷愧对你了!”
燕少菲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接到了温慧仪的电话,两个人久不联系,燕少菲接到她的电话,不免有些惊讶,还是和她约在了咖啡店。
“阿堕,快来看,彭远会爬了!”一进家门,冯胜凯惊喜的声音就感染了燕少菲,她凑在床前,看着孩子可爱的抬着头,拼命用力往前爬,却一直往后退,眼见着离爸爸妈妈越来越远,一瘪嘴就要哭,冯胜凯上前抱起孩子:“阿堕,没想到孩子长得这么快!”
“是啊,奶奶以前常说,有苗不愁长,一眨眼都这么大了!”燕少菲接过孩子抱在怀里,摸着他胖乎乎的小脸。
“爷爷怎么样?没给你脸色看吧?”冯胜凯凑在燕少菲跟前,也摸摸孩子白嫩的小脸。
“没有,爷爷不过一时想不开,他老人家那么豁达,什么事情会看在眼里。”燕少菲见冯胜凯开心,转头在他脸颊上亲了一记:“这么喜欢孩子,以前为什么不让我生?”
“怕你辛苦呗!”冯胜凯笑着亲了她一记,顺便在孩子白嫩的脸上也亲了一口。
“晚上慧仪约了我,吃好饭我出去一下。”燕少菲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你最近和慎言联系过吗?”
“前天出国了,估计待一阵才会回来。”冯胜凯不在意的说道,头也没回的走出去了。杨慎言自从结婚后,一个月差不多一半时间在国外,一半时间在云海,难得回一次京城,温慧仪又不肯跟着他出去,夫妻俩跟没结婚似乎也没多少差别。
燕少菲来到咖啡店的时候,温慧仪已经提前到了,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和店长说话,声音似乎比往常高亢不少,燕少菲摇摇头,这个咖啡店,看来离关张没多远了。
“慧仪,好久不见。”燕少菲客气的上前打着招呼。
“是啊,燕姐,您贵人事多,的确好久不见。”温慧仪话虽有礼,语气却让燕少菲非常不舒服。店长见燕少菲过来,急忙热情的问候着:“燕姐,您还是老三样?”
燕少菲微笑着点点头:“是的,麻烦你了,我和杨夫人有事相谈,楼上就不要来人了。”
店长点头答应着离开,温慧仪望了望四周:“燕姐,听说这间咖啡店开了很久,一直也不怎么赚钱,我们家慎言似乎有关掉的意向,不知道燕姐有什么想法?”
“是吗,”燕少菲心里叹了口气,这个女孩,还是太过年轻,慎言岂是任人摆布的个性,在这间店上,连她说话的余地都没有:“慧仪,慎言是个很有想法的人,如果是他的决定,自然没人会说什么。”
店长送上点心和咖啡,恭敬的说道:“燕姐有什么吩咐,随时叫我。”
燕少菲摆摆手,温慧仪却说了一句:“燕姐是这家店的老板,说的话有人听,像我这样的人,连句吩咐的话都不敢说。”
店长脸色一滞,却不好多说什么,连忙转身下楼。
燕少菲忍了忍,啜了口咖啡,才微微一笑说道:“慧仪,今天找我有什么事?”
温慧仪端起手里的咖啡,轻轻啜了一口,才不咸不淡的说道:“前几天听人说燕姐收养了一个孩子,我消息不灵通,没来得及祝贺燕姐。现在对燕姐说句好听的话,总不算太晚吧。”
“谢谢慧仪,事出仓促,没来得及通知大家,等孩子适应一段时间,我请朋友们一起热闹热闹!”燕少菲见她态度不好,也懒得较真,随口应付道。
“燕姐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温慧仪见燕少菲不动声色,半晌之后,自己忍不住开口问道。
燕少菲见她憋不住,心想她终归是杨慎言的妻子,看在杨慎言的面子上,也不忍为难她:“慧仪,京城的圈子就这么点大,有什么事情能瞒着人,朋友间三言两语,想知道的事情总会知道。”
“说得也是,自己的枕边人抱着一个孩子回国,我竟然是从朋友嘴里知道,说起来也是怪事一桩。”温慧仪放下杯子,看着对面不动如山的燕少菲,压下心里的火气:“燕姐,京城的圈子着实太我想装聋作哑都没办法,您说是不是?”
燕少菲没想到她和杨慎言会闹到这种程度,叹了口气:“慧仪,这件事是我们考虑不周,你也知道,我们几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凯子因为有事没法出国,我们夫妻俩拜托慎言帮忙,他作为一个多年的老朋友,岂能不亲力亲为?你是慎言的妻子,在这个圈子里,什么话能听,什么话不能听,你总要自己斟酌。”
“燕姐这么说,还是我多心了。”温慧仪冷笑一声:“假若是如此磊落的事情,慎言为什么一句都不肯和我说?”
“慧仪,既然结婚了,作为妻子,你应该多了解慎言一些。”燕少菲淡淡的说道:“他一直不是个多话的人,因为牵涉到我和凯子的私事,他更不会随意说话,这是他对我们夫妻的尊重。”燕少菲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才继续说道:“慧仪,夫妻之间,没有不能说的话,何苦通过外人的闲言碎语去揣度自己的丈夫。”
温慧仪脸色变了又变,有些委屈的说道:“也总要他肯和我说话才行。”温慧仪看着燕少菲温暖明媚的脸,忽然就忍不住:“燕姐,我生在这样的家庭,从小到大一直都很理智,对爱情和婚姻也从来没有太多奢望,可是,既然两个人结了婚,总要过一辈子,他这样冷冰冰的,我实在受不了!”
“慧仪,这话从何说起?”燕少菲见她神情萎顿,没有了刚开始的张扬和尖锐,似乎满肚子的委屈无处倾诉,不禁有些怜惜:“慎言是个很温暖的人,没道理这样对你。”
“燕姐!”温慧仪犹豫了很久:“我不知道这话该和谁说,这样的话,我也没法开口。”温慧仪说了半截,却仍是犹豫,燕少菲也不催她,两个人的关系不远不近,她不想探她的,也不想知道她的私事,如果不是因为杨慎言,她真想立刻起身离开。
“燕姐,不瞒你说,我和慎言结婚后,也私下打听过不少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是最了解慎言的人,我知道这件事情找你是有些过分,可是,除了你,我真的不知道谁能帮我。”温慧仪似乎下定决心,她抬起头看着燕少菲:“燕姐,结婚前,所有的人都说慎言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这么多年,无论婚前婚后,都没人见他去过任何灯红酒绿的场所。在我们这样的圈子里,他能做到这一步实属不易,我心里当然非常高兴。可是,一个已婚的健康男人,如果连自己名正言顺的妻子也不愿意碰,那又是为什么?”
燕少菲吃了一惊,心里顿时一团乱麻,她记得在国外问过慎言,他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寻常夫妻”,她那时候还暗自庆幸,慎言总算能接受一个女人,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和温慧仪做“寻常夫妻”的,她望着对面温慧仪殷殷期盼的一张脸,一时竟不知如何接续。
“这种事情,我不好意思和别人讲,怕人家笑话,柳眉姐又去了云海,我担心慎言身体有什么问题,曾经偷偷查过他的体检报告。”温慧仪见燕少菲不说话,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但是话一出口,倒是没了之前的顾忌:“可是,他明明是一个很健康的男人。”不知道为什么,温慧仪刚开始是打着兴师问罪的名号来的,可是一见到燕少菲,看着她温暖明媚的脸,却不自觉的把她当成了好朋友似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出了口。
“慧仪,这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如何帮你。”燕少菲心里仍然是乱,乱得她找不到合适的推脱之词,只能顺着本能说道:“我们虽然是很好的朋友,这样私密的事,谁都不好开口。”
“其实除了这件事,其他方面,他都很随我,不管我怎么胡闹,他也没多说过一句话。”温慧仪苦笑着说道:“我曾经试探过,想知道他的底线在哪里,他只是温和的说了一句话,慧仪,不论你怎么折腾,我没话说,只有城西的咖啡店,永远不要动它。燕姐,这是你们一起经营的地方,你知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他这么在乎这家半死不活的咖啡店?”
“也许,这里有我们四个人最青春的日子。”燕少菲对着温慧仪,没办法说出实情,只能打着马虎眼:“我们其实都很舍不得。”
“燕姐,你真的不能帮帮我吗?”温慧仪迟疑很久,还是开了口:“如果你不帮我,我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我知道之前和冯少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周到,可是,我确实不是存心要破坏你们夫妻之间的关系,我和慎言结婚,也是想一心一意经营这桩婚姻的。”
“慧仪,凯子的事情,我没怪罪过你,你不必放在心上。等慎言回来,我会试着看看,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敢打包票。”燕少菲内心的苦涩一波比一波高,比吃了黄连还要苦。
回到家的时候,孩子已经被保姆哄睡着,冯胜凯躺在床上百~万\小!说,燕少菲看过孩子,回到卧室。
“凯子,问你一个问题。”燕少菲坐在梳妆镜前,涂抹着护肤品,转头看着冯胜凯:“男人在外面谈生意,左拥右抱,和不喜欢的女人也能来一段欢好,是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什么意思?”冯胜凯警惕的看着燕少菲:“我最近都好好在家伺候小少爷呢,连出去都很少,你又听到谁胡说了?”
燕少菲见他紧张,掀起被子坐到他身边:“不是说男人做这些事情和爱无关么,冯少爷也没少美人在怀,怎么能忍得住?你原来找的那些女人个个妖娆万分,比我漂亮多了。”
“瞎说什么?”冯胜凯不知道她为什么忽然提起往事,心里疑惑却不好细问:“再妖娆有什么用,随便抱一下还行,再下去就受不了。”
“你有心理洁癖?”燕少菲疑惑的问道。
“心理洁癖倒是没有,我只和你一起睡过,别人身上味道不对,闻着心里就起腻,每次洗澡都恨不得搓掉一身皮。”冯胜凯把她搂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可能是习惯吧,从小到大,你和我搂搂抱抱的时候还少吗,你说你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就那么喜欢搂着人的肩膀走道,我被你一路欺压到现在,估计这辈子也翻不了身!”冯胜凯说着,低头用刚长出来的胡渣蹭着她的脸:“温慧仪找你胡说八道?千万别信这些小女孩的话,做不得准。”
“哼,你替她瞧衣服的事,还没跟你算账,明知道我最在乎的事情,还敢戳我的心窝子。”燕少菲被他蹭得痒痒的,手一戳他的腰,瞪了他一眼:“你要是敢替别的女人买衣服,我一刀杀了你。”
“我送过女人支票,送过女人首饰,可是,除了你,我没给其他女人买过衣服,连我妈都没给她买过,不信,你打电话问问她。”冯胜凯见她这样,心里泛起一股暖意,有些事情,是两个人之间弥足珍贵的记忆,谁也不愿意破坏它。
燕少菲没想到男人也会在意这些,冯胜凯的话好理解,可是,自己和杨慎言就像朋友一样,除了杨慎言仅有的一次失态,两个人之间清清白白,他不可能为了自己,连新婚燕尔的妻子都不碰,温慧仪虽说不是美若天仙,可是外貌方面,绝对不输给柳眉和自己,这个男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燕云浩将公司的业务全部交给燕少菲,自己一门心思办理出国定居的手续,秦文华劝了儿子很多遍,最后实在忍不住给燕少菲打了电话。燕少菲刚接手公司事务,忙得焦头烂额,接到奶奶的电话,她只好交代宋玥先帮着处理一下,自己一个人匆匆来到奶奶家。
燕正军最近连书法也不练了,人颓唐不少,话也比以前少了很多。
“奶奶,爸爸去国外住一阵也是好事。”燕少菲不知道奶奶为什么这么执着让爸爸留下来,平时爸爸在云海,大家也不常见面。
“年纪轻的时候出去也就罢了,这么大年纪的人,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离得那么老远,我怎么能放下心来?”秦文华脸色也不好:“阿堕,你爸平时也算听你的话,只要你肯劝他,他不会这么轻易离开,孩子的事情,就随他和你们的想法,我和你爷爷也不会再强求。”
“奶奶,爸爸心里肯定也不好受。”燕少菲抱着奶奶的肩膀:“如果我是爸爸,真的想不出自己的儿子把自己叫爷爷的场面,相见争如不见,这样尴尬的事情,我和凯子也是一天天看着孩子才调适过来。”
“是啊,我们心里再过不去,总是日子没多久的人,你爸爸还年轻,以后可怎么办?”秦文华念叨着儿子,心里非常难受:“怎么竟让他碰上这样的事,还不如当初和章丽华好好的过日子。”
燕少菲知道奶奶只是一时心急,她只好安慰道:“奶奶,先让爸爸出去散散心,回头我再去国外找他,等这一阵熬过去,就没那么难了。”
燕正军从书房踱出来,听到燕少菲的话,也叹了口气:“文华,随他去吧,这些日子,也够他辛苦,阿堕说得对,总要熬过这一阵,才能想得通。”
燕少菲话虽如此说,从奶奶家出来,还是来到爸爸原来的家,独栋的别墅,在初春的寒风里,显得更加凄凉,无人居住的屋子,总是更容易萧瑟。燕少菲进到屋里,屋内干净整洁的没有一丝人气,燕云浩穿着家居服,人消瘦不少,燕少菲不敢看爸爸,眼睛涩涩的发胀。
“爸,刚才我去了一趟奶奶家,你知道他们的意思。”燕少菲跟着燕云浩来到书房,虽然明知道是枉然,总想试试看。
“我知道,阿堕,你不必再劝爸爸,我去意已决,凯子身体看着比之前好不少,说不定这样下去,也有痊愈的可能,你千万不要放弃。”燕云浩拍拍女儿的肩膀:“如果能够回头,我也绝不会放弃你妈妈。”
燕少菲低下头,不敢看爸爸,却看到桌上摊着妈妈的一本笔记,爸爸在旁边写了一行李白的诗句:“上有青冥之长天,下有渌水之波澜。天长路远魂飞苦,梦魂不到关山难。长相思,摧心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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