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家家的, 什么话都说, 可别叫我们老爷听到了, 一准儿揍你。”猪毛叹道。
窦聪瞪一眼猪毛,“你家老爷来了, 我也照说不误, 你以为我怕?让我给你们干活儿, 还发牢骚,什么道理!”
猪毛笑, “窦大爷还当我不知, 可是你自己闹着要来的。即是要来, 我们老爷还能白白带着你不成, 你自然要出些力。”
窦聪白一眼猪毛,哼哼道:“别说废话了,聊正事。那个姓杜的小倌,去了趟宋府之后才离京,我是在城门口耍赖跟上他的, 诚如你们所言,这姓杜的对哭哭啼啼的孩子最受不了, 我一磨二闹三耍赖, 他缴械投降了了。”
“呦,这可厉害,他没怀疑你?”
“我这么大点儿的人,他有什么好怀疑的,更何况我长得这么漂亮可, 眼睛一哭,特别惹人怜。”窦聪自信地捧着自己的小脸说道。
猪毛作干呕状。
窦聪没理会他,继续道:“这一路他也没少和我说话,多半聊他的身世,怎么可怜,后来接连遇到两个恩人,如何改变了他的命运。我猜他说第二个恩人是指宋慕林,满嘴都是对他的滔滔敬仰之情。我问过他此来柳州做什么,似乎没说真话,只说是来此处看看风景。”
“神了!能跟你说这么多,已是厉害。”猪毛竖起大拇指,觉得窦聪有时候办事竟要比他们这些成人厉害几分,遂好奇地问窦聪是怎么瞒过杜春笑,能让他一路带他在身边。
“这有什么难的,那杜春笑一瞧知道是个年少经历过困苦的人,不然他也不会呆在小倌馆那样的地方。我只需要半真半假的编造自己是个因为父亲混账,心怀怨恨离家出走的可怜孩子成了。我也没说要跟着他,我只是骑着马刚好和他走一条路罢了。后来他抵不住小爷的魅力,非要小爷陪着他一起坐车吃饭,小爷也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的照顾他了。”窦聪耸耸肩,眉眼飞舞,略有猖狂地解释道。
猪毛连连佩服,直叹窦聪是个人才,在观察人这件事儿上,这孩子竟有几分他家老爷的风范。
窦聪得意不已,“算你有眼光!”
猪毛话音一转,“不过也只有这一点像。”
窦聪瞪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老爷可心善,不会利用人心的弱点做坏事儿。”
窦聪怔了下,便转过身去,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哀戚,头也垂了下来。
猪毛见状,晓得他该是想到了他父亲的死,这孩子现在其实也很后悔,他真不该瞧他得意,哪壶不开提哪壶。猪毛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四下瞅瞅,忙转移话题道:“……那个,窦大爷可吃晚饭了么?我去给大爷叫饭。”
窦聪依旧身体僵硬的背对着猪毛,没吭声。
猪毛默了会儿,便悄悄出去,特意叫了窦聪吃的饭菜给他送上去。他正要再上去和窦聪说几句话,听在外望风的侍卫回报说杜春笑回来了。猪毛忙出门躲到对面铺子去。转眼见穿着象牙白袍,披了华丽黑斗篷的俊朗男子拎着两包东西往酒肆去了,他身后还跟着四名属下。
猪毛始终有些不放心窦聪,便是自家老爷安排了护卫暗中保护他,猪毛还是担心这孩子一时莽撞,在安全上出什么问题。他一直在茶铺子里守到晌午,后来见窦聪有说有笑地跟杜春笑出门,似乎是一块逛柳州城去了,猪毛才料知自己是多虑了,这才从茶铺里出来,匆匆赶回府衙。
贾赦正准备要提审车双全。
本是可以早些提审,但这次贾赦多了个心眼,在提审车双全之前,先叫人检查了车双全的口齿,特别是后槽牙的部分,确认其口中没有携带的毒|药,再令其沐浴更衣,穿着他们所提供的衣裳,保证车双全身上任何地方都没有携毒的可能性。
在做好这一切之后,贾赦便得到属下的回报,在车双全所着衣裳的左衣袖口处,找到了一颗蜡包的药丸。衣衫的袖口处,本来都是用细密的阵脚包边,唯有一处开了指甲宽的口,这药丸塞在里头,然后用线穿过固定在上面。看样子,这药丸是打算在情急之下,抬起袖子用牙齿一咬可入口中。
至于蜡封的药丸内到底是什么,银针一查便知是毒,以活物去试,便可立刻中毒身亡。
车双全沐浴之时,尚不知道是被人检查身上是否有毒,只是被告知国公老爷干净,不喜欢审问脏兮兮的犯人。车双全还觉得辅国公这人耍贵族脾气,有些矫情。直到他沐浴之后,发现衙差们不让他穿自己的衣裳,他才有些怀疑,但挣扎之后无果,他也不敢造次表现太过明显,只嘱咐衙差们要把他的衣裳留给自己。后来发现有人要他张嘴,检查他的口齿,车双全车才彻底反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心里咯噔一下,想反抗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做赴死的准备,来见贾赦。
贾赦一见车双全被带上来的时候,面目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便不需属下回报,也知道车双全身上必定带了能证明他是死士身份的毒|药。
有的时候这些死士为了避免严刑拷打,留下线索,而随身携带的毒|药,以绝后患。但而今偏偏是这样东西,恰好可以准确的证明了他的身份。并非是什么普通的老百姓,而是一名身负责任,执行任务中的死士。
侍卫端着托盘把毒呈给贾赦看,并告知贾赦已经确定此毒是鹤顶红。
贾赦转眸看那边跪着的车双全,面无表情,眼睛空洞地看着前方,十分呆滞,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侍卫随即告知贾赦,车双全的发髻后方,的确有一缕稍短的头发。
车双全听这话,震惊了一下,转而继续呆滞这一张脸,露出一副装死相,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额头上浮出层层冷汗。
想来他不会说出真相,但贾赦还是开口问了,“你主子是谁?”
车双全对上贾赦的眼,冷笑一声,“大人何必呢,明知道问也白问。”
“是呀,无异于对牛弹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是牛。”贾赦自嘲叹道。
车双全怔了下,意识到自己被讽刺之后,便狠咬着后槽牙道:“没什么可说,要杀要剐,随大人的便。”
“看来我得通知刽子手好好磨刀了,毕竟这砍二十四颗人头可是费力气的活儿。”贾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面目一派悠然,好像杀人对他来说跟吃饭一样简单。
车双全瞪眼哈哈大笑起来,“大人的记性可真差,明明算上我一共才二十三人,哪里来的二十四个!”
“当我不知还有个漏之鱼?而今人我已经缉拿他回来了,似乎叫什么迟绪淼,这孩子模样长得倒是俊。将来长大了,指不定光靠他一张脸,能寻个像样的人家结亲。”贾赦笑一声,然后发现车双全脸上有一丝狰狞。沉默片刻之后,车双全终于忍不住,咬着牙要往前扑。
“都是我一个人做的,跟他们一点干系都没有!”
侍卫们忙按住了激动的车双全,迫使其稳稳地跪在地上无法起身。
贾赦的手指还在敲着桌面,一声一声,很响亮。也仿若一记记重锤重重地打在车双全的胸口,让他闷痛不已,血气上涌,又气又恨。
“你们真颜人能同情我大周子民,倒是有几分难得。那少年于你来说,有何特别之处,和你的曾经很相像?或是像你什么亲人?”贾赦探究问。
车双全被贾赦说中心事,更加恼火,气恨地对贾赦道:“你不必乱猜,他于我来说,没什么大不了,跟其他人一样,都不过是我随便欺骗回来利用的傻子罢了。呵,这些人整天除了吃,是要钱,活的比猪都懒,指望这些蠢货做事?我还没疯!”
贾赦听得出来,车双全嘴上在骂那些人,实则是在极力像自己说明他们和这件事没有干系。但刚刚他说那句话的重点不在于后者,而是一开始提到的真颜人。两件事放在一起,一件真一件假,车双全因为太急于辩解后面那件受冤枉的事,而自动忽略那件真的。
贾赦做到心中有数了,他随即配合地对车双全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倒是我想多了。”
“本来是你想多了,哈哈哈哈……谁会跟一群蠢货做朋友,你当我跟那些下贱货一样傻么!”车双全故作逞强,大笑不止。
贾赦怀疑地盯着车双全,问他可敢发誓表明自己所言一切都是真的。
“自然,我愿以命发誓!”车双全立刻举手作誓,心里还觉得可笑,这些大周人怎么会这么蠢,竟然会相信嘴巴一张一合随便吐出来的话,违背了能遭报应。
车双全话音一落,贾赦说一声:“把他带上来。”
贾赦正纳闷他此话何意,转而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车双全一愣,回头瞧,竟是迟绪淼来了。
昨夜迟绪淼被贾赦刻意放走,一则他是想知道车双全的老巢在哪儿,是否还有同谋;二则也是给车双全一个希望,再来一个失望,这样的心理落差容易令他绷不住情绪,进而崩溃,令贾赦从其表情中找到破绽。
此时的车双全万万没想到刚刚迟绪淼在门外,那他刚刚作誓所言,岂非全都被他听到?车双全感觉凌空劈了一声雷砸在自己的脑袋上,他大脑空白两耳嗡嗡响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贾赦算计了,转而百般愤怒的看向贾赦,又一次要发动身体冲上去,似乎恨不得一嘴把贾赦咬死。
迟绪淼拜过贾赦之后,便疏离地看向车双全,口气十分阴冷,“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大阳国来的奸细,更加没有想到,你竟然是那般看待我们的,把我们对你的敬仰敬佩之情,都当做成了傻子之举?可真让人寒心。”
迟绪淼说着红了眼,狠狠地瞪着车双全。
车双全听到这话,表情略显张宁,他似有无数愤怒要发泄,但都竭力忍着,“别的话我无可说,但有一点,你不要诬陷,我是大周人!”
“呵呵,你这是认了?”迟绪淼充满愤怒的眼睛里闪烁出失望之色,他冷笑一声,便扭过头去不再看车双全,他嫌恶心。
车双全气得直攥拳头,转而愤怒的瞪向贾赦,只恨自己不能亲手手刃了这个奸诈的男人。他都已经认命愿意去死了,这厮为何偏偏还要在他死前如此折磨他。本以为自己会在迟绪淼面前,多少留些好印象,而今什么都没了。
“你这个阴险的小人!”
“你果然是外族奸细。”贾赦口气肯定道。
迟绪淼听到这话,更加气恨,转头狠狠瞪一眼车双全,便跪在地上跟贾赦陈情,表明他们真的跟车双全没有多大的干系。
“什么外族奸细,你胡说什么,是,我承认我是受人指使去挖矿,我也是个死士,但我是正正经经的大周人!”车双全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胸脯,韩这些话的时候,竟然有种义正言辞的意味。
“起先第一次我说你是真颜人的时候,你没有立刻否定,而只是急于否定你和迟绪淼之间的事,你已经无意识地承认了。”贾赦解释道。
车双全气愤道:“谬论,这不过是你胡乱猜测罢了。”
“是么?”
“真没想到以公道著称的国公爷,断案原来是靠自己以为,瞎猜。真不知道外面的名声,是怎么吹嘘出来的。反正草民不认,打死也不认,更不会受您的权势威胁,屈打成招。你这样恶毒奸诈之人怎么配在大周朝廷身居高位!”车双全一脸气愤,绝不屈服之状。
“教你一个道理,多说多错。你还记不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句‘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在大周身居高位’?”贾赦对于车双全的数落丝毫不恼,仍然保持一派淡然的态度质问。
车双全满脸不解,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反问贾赦到底何意。
“若真是大周百姓,该是会说‘朝廷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官员’,而不会特意强调‘大周’。举个简单的例子,如你说别人家的孩子,必定会说某姓家的孩子如何。但说到自家的时候,只会简单的称老二,老三之类,不会特意带上家族的姓氏或府邸的名。”贾赦很有耐心的细致解释,但他一句句话下来之后,车双全的脸色变得惨白。
“这是其一,其二便是你发髻后的那缕短发,符合真颜人后脑短辫的特征。再有其三,你说你是山东人,今春才来的柳州,话里却丝毫不带口音,显然是虚报出身。”贾赦转眸冷冷盯着车双全,“这些如果还不足以证明你是大阳真颜人,便还有你身上的鹤顶红,和后脑的那一缕短发了。”
车双全此时此刻把头低的很深,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仿佛是死了一般。他似乎立刻吸取了贾赦“多说多错”的教训,此刻决计沉默,再不多言。
“你的汉话很好,几乎没有办法从你的言语中分辨出你是外族人。你们的主子大概为了培养你们,花费了很大的心思。所谓死士,心智该是早被磨没了,脑子里没有自己,只有主子的意志。我也不指望能从你嘴里撬出什么,我也不会对你严刑逼供。只希望你这段时间好好想想,你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只在于跟畜生一样活着,随意受人差遣么?我不相信什么所谓的死士会没有自己,任人随意驱使,而内心没有感受。你们可都是人,有脑子,可以思考。”贾赦目光深邃地盯着车双全。
车双全还是垂着脑袋,隐忍着紧闭双唇,一动不动,但是贾赦观察到他的拳头很明显的收紧,便知道他有把自己的话听进耳里。
指望他立刻悔改招供是不可能的。反正这些死士能够坦白说出真相的机会很渺茫,贾赦这次便是死马当活马医,一旦有希望,倒是意外收获。
待车双全被拉下去以后,贾赦便审问迟绪淼,问他是否在平时与车双全接触的过程中,发现他有什么特别的习惯或者奇怪之处。
迟绪淼还沉浸在被车双全背叛的愤怒之中,听完贾赦的问话,他迫使自己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仔细反思。
“平时是和我们嘻嘻哈哈,喝酒吃肉,倒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对了,他闲暇的时候比较喜欢一个人呆在房间里,半个月会独自外出一次,说是送货。”
“送货时他是一个人去,不带你们?”贾赦问。
迟绪淼摇头,“不带。以前要货多的时候,他说他还找了二三百人干活,不过这些人都是图钱不靠谱的附近村民,他说他不想让那些人接触我们太多,免得我们嘴没把门把老巢供出去。所以我们也都不知道,他找的那些人后来都在哪干活儿。他送货的时候也是用那些人去的,说是省的我们冒险。”
贾赦:“你们都信了,没人提出质疑?”
迟绪淼点了点头,“他平时待我们极好,大家有肉吃,活儿还少,自然求之不得,没人去怀疑过这件事。”
贾赦随即让人去问其他人,很快得知二十几人中没有一人见过车双全所谓的二三百人去开矿的事。
看来这许多人一起去开矿供货给三皇子的事,根本是捏造出来的。
贾赦随即命人将车双全和迟绪淼关押在相邻的牢房内,而且选择牢房最僻静的一角单独关押他们,让他二人尽可能有接触说话的机会。
贾赦嘱咐迟绪淼,希望他能尽可能的从车双全身上搜集情况。只要他表现很好,能让他们从中查到一些线索,会考虑从轻或者免除对于他的处罚。
“已经这般了,他哪里还会和我说话!”
“只要你表现得别太绝情,说不准。”
迟绪淼忙跪地谢过贾赦,咬牙表示他一定会好好表现,也算是为大周锄奸了。
贾赦随后立刻带人前往车双全的秘密驻扎之所,这处地方只有车双全和迟绪淼俩人知道。搜查的过程中,侍卫们依从贾赦的嘱咐,特意别主意了地面柜子床板还有墙面上是否有暗格。果然,侍卫们随后发现衣柜下方藏有暗格,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张地图。
信上只写着一句话:“助大周三皇子成霸业,一切依计划行事。”
地图上则画着小柳山一带的铁矿分布情况。
贾赦发现这暗格之后是木板而不是土墙,觉得奇怪,让人敲了敲,果然声音不对。侍卫用刀抠掉木板,发其后竟然还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土洞,随即便从里面掏出一份贩卖私盐的商户名单。名单上的字体很有特点,用得时下不怎么流行的瘦金体,并且每个有撇之处,都会拉得比较长,并且在尾部微微抖一个弯儿
雷侍卫看到这张名单后,诧异万分,他看眼贾赦,却没有多言。
贾赦让他有话说。
雷侍卫便道:“这字迹属下认得,以前属下侍候宋大人的时候,曾亲眼看过三皇子身边的李公公写书法,其笔法与这名单上的如出一辙。”
贾赦立刻将名单收起,拿着这些东西回了柳州府衙,立刻提审车双全。
车双全嗤笑道:“大人都已经找到这些了,草民还有什么可言。”
“这信上的笔迹出自李公公?”贾赦直接问。
车双全怔了下,立刻惊讶问:“你怎么会知道?”说罢,他便后悔了,狠命的闭上眼。
“你若是受命于李公公,又如何会跟真颜人扯上干系?”
车双全垂首不吭声。
贾赦蹙眉,背着手在屋地徘徊,反复思量之后,见车双全还没有出言的意思,摆摆手叫人带他下去。转而他又叫来了迟绪淼,问他可知道车双全从前的经历。
迟绪淼想了想道:“到没有透露太多,不过他总是把我当他死去的弟弟护,说是他弟弟害了很严重的风寒,发热糊涂得不行,家里又没钱买药,他弟弟死前唯一的愿望是再看一次芸苔花。他抱着他只剩一口气的弟弟疯跑去十里外的芸苔田,终究还是没赶到,便咽气去了。”
芸苔花盛产于大周长江一带,其它地方也有种植,但大阳的草原却是没有种这东西的。不止大阳,大周以外的周边部族都没有。这说明车双全小时候是生活在大周,可是为何他的说话方式,还有发髻式样,并没有表现出他是个大周人。
贾赦眉头紧锁,陷入疑惑中。
“大人,马大人来了。”门外的侍卫穿报道。
马天漠得知贾赦从一名采矿者的住处搜到了线索,这便笑呵呵得前来恭贺贾赦,并询问具体情况。
贾赦:“马大人怎么对此案特别感兴趣了。先前你不是得过且过,装糊涂装得很好么?”
“下官痛定思痛,想跟着贾大人破大案,多学习学习,吸取教训,做个好官。”马天漠抖起他唇上的八字胡,嘿嘿笑起来。
“这事儿跟三皇子可撇不干净关系,你不怕么?”
“今时不同往日啊,以前我一个小小知府,人微言轻,如何能在高高的庙堂之上说话?有大人做靠山便不同了,下官也想为国尽忠一把。”马天漠满口‘坦诚’道。
贾赦轻笑拒绝,“抱歉,立功这种好事儿,我喜欢独享,不与人分羹。”
马天漠怔了下,没想到贾赦说得这么直白,拒绝的这么干脆,让他竟一时间无从反驳了。马天漠默了一小会儿,转即赔笑道:“便是跟着大人身边,为大人出力,长长见识也是下官的荣幸。下官可以发誓,绝不会跟大人抢攻,只专心专意做大人一名手下好。”
“既然马大人如此诚心,那我也不好拒绝。正好我这里有一件事,正需要人出力。”
马天漠听闻此话,忙激动地问贾赦什么事儿,只要他能做到,他愿意来。
“你必然能做到,不过是传一句话的事。”贾赦笑道。
马天漠忙拱手请求贾赦,请他务必要把这项任务交给自己。
“好,那便由你去前往陵寝给三皇子传一句话,告诉他我查到的盐铁案子都跟他扯上了干系,特别是他身边的那位李公公,更是此事件的直接干系人。”
马天漠傻眼了,“啊?啊?我去、去、去找三皇子?”
作者有话要说: 这、这留言量是在敦促我尽快完结吗,哭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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