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哥儿几个”,聂小虎从王县尉的书房回到捕快房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县尉大人发话啦,上面来了公文,说是最近洛阳至开封一带贩卖私盐的活动比较猖獗,县尉大人让我们严加盘查,一旦抓住绝不姑息。”
“虎头儿,这可难了”,石鋭凝摇了摇头说到,“这私盐可比官盐要便宜不少,老百姓乐意着呢,估计谁也不会说的,不好办!”
毛光鉴和柳震萧也是频频点头。
“不好办也得办”,聂小虎撇了撇嘴,“打明儿起,大伙儿都上街去四处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打听出点有用的消息来。”
“的咧,听您的!”
正如石鋭凝所言,三天下来,五人愣是半点有用的消息也没打听到,老百姓们一听是查私盐,个个都是讳莫如深,缄口不言,愁得聂小虎也是直挠腮帮子。
这天傍晚,五人四处转了一天,仍是一无所获,正在往回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在大声地喊叫着。
“快来人那!杀人啦!”
聂小虎精神猛地一振,立刻朝着声音传出的方向飞奔了过去,在穿过一条街道后,聂小虎看到街边一名中年妇女正站在那里大声地喊叫着,周围的住户们也都纷纷走出家门围了过去,不大会儿的功夫,中年妇女的周围便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都让开,捕快办案!”,石鋭凝冲着人群大喊了一声。
围观的人们听到大喝,纷纷扭头望去,看到是聂小虎等人,急忙向两边一分,让出了一条通道。
“怎么回事?”,聂小虎来到那名妇女的身边,一脸严肃地问到。
“杀人啦,就在里面!”,中年妇女用手一指身后的院子,面带惊恐地说到。
聂小虎不等她话音落地,人已冲进了院子里,唐毅斌和石鋭凝也紧随其后冲了进去,毛光鉴和柳震萧则站在院门口维持着秩序。
房门大开着,一进门,一股浓浓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聂小虎下意识地捂住了鼻子。
一名中年女子躺在地上,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脖颈处被利刃砍出了一条斜斜的口子,地上流满了鲜血,一把沾满了血的菜刀被丢弃在尸体的旁边,死者的右手紧紧地攥着一只翠绿色的玉镯。房屋的后门敞开着,屋内的摆设井井有条,并没有被盗过的痕迹。
在勘察完现场后,聂小虎出了屋子,来到院门处,方才那名大声叫喊的中年妇女正在不停地向围观的人们讲述着自己经历的一场“惊心动魄”的故事,看到聂小虎出来了,这才闭上了嘴,场面也逐渐安静了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曹氏,是魏氏的邻居。”
“魏氏?”
“哦,就是屋里死的那个。”
“你是如何发现魏氏被人杀害的?”
“是这样的,就在半个多时辰前吧,刚吃过了晚饭,我正在屋内洗刷碗筷呢,忽听得邻居家,也就是魏氏家中传出吵闹的声音,我一时好奇,就来到了院子里,我就发现有条黑影儿从魏氏家的后门跑了出来,随后便没了动静。
我感到十分地纳闷,于是便来到她家的院门前叫了几声,见无人答应,我便推开院门进去了,房门是虚掩着的,我一打开门,我滴亲娘哎!就看见魏氏倒在血泊之中,我害怕极了,大叫着跑了出来,这不你们就来了!”
“你看清那个人是谁了吗?”
“没有,日头已经落下去了,根本看不清脸,只看到是个男子的身影。”
“那魏氏的丈夫呢?他在哪里,是做什么的?”
“他呀,他叫姜君利,在城外渡口干活,帮人搬运货物,通常一去三五天不着家的。”
“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如何,经常吵架吗?”
“就姜君利挣的那点钱,我估摸着他们夫妻感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曹氏不屑地撇了撇嘴,“吵架倒是不曾见到,姜君利是三天两头也不回来的。”
回到捕快房后,聂小虎凝视着死者手中的那只玉镯陷入了沉思之中。
良久,聂小虎起身说到:“小石头,明天你带着这只镯子去县里的珠宝首饰店都转一下,看看这只镯子是从哪个店里卖出去的,买镯子的人是谁?”
“明白!”
“小毛子、小柳子!”
“虎头儿!”
“明天一早,你们就去城外的渡口,将死者的丈夫姜君利给我带回来!”
“明白!”
第二天早上,毛光鉴和柳震萧带着一名中年男子回到了捕快房,此人个头不高,身体粗壮黝黑,身穿一件白衬衫、黑坎肩,头戴一顶白色的无沿小圆帽,一脸迷惑地看着聂小虎。
“看上去此人像是个回民啊”,聂小虎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
“你是哪里人氏?”
“回大人,小的来自灵州。”
“嗯”,聂小虎点点头。
“知道为何叫你来吗?”
“小的不知”,姜君利摇了摇头。
“昨天傍晚时分,你的妻子魏氏在家中被人杀害了!”
“什么!”
姜君利闻听此言,脸上表现出还算是能够令人满意的震惊。
“这这怎么可能?”
“昨天傍晚你在哪里?”,聂小虎紧盯着姜君利的眼睛问到。
“在我朋友家中”,姜君利不假思索地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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