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间在哪里?”
“就在内堂,我的房间和老爷的卧房紧挨着。”
聂小虎突然想到了什么,眉头一皱,问到:“董老爷的那个侄子,叫苏悦伦的,他现在在哪里?”
“他昨晚回来过,今天一大早就回城里去了。”
“他在城里什么地方?”
“说是在一个叫邵记布庄的店里做工。”
“小石头、小毛子、小柳子!”
“虎头儿!”
“你们即刻出发,去邵记布庄将苏悦伦找来,另外查一下他今天早一直到现在都在哪里!”
“明白!”,三人翻身马飞驰而去。
“你是王妈?”,聂小虎看着那名一直低着头站在一旁的中年妇女问到。
“是”,王妈低头小声应到,双手死死地掐住了衣角。
“董老爷被害时你在哪里?”
“回官爷的话,我当时正在厨房做饭。”
“那你都听到了什么?”
“没”,王妈摇了摇头,“炒菜的声音很大,我什么都没听见,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好像外面有人在喊老爷。”
“聂捕头,这是尸格”,此时仵作已经验完了尸体,将尸格递给了聂小虎。
聂小虎接过尸格看了看,眉头倏地一皱,“近距离施射,你能确定?”
“非常确定!”,仵作点头说到,“射箭之人与被害者的距离不会超过五十米!”
“这么近?”,聂小虎的大脑在飞速旋转着。
“孙老伯”,聂小虎转向孙如海问到,“当时你可注意到附近有什么人吗?”
“没有”,孙如海皱着眉头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
“这附近就泽华兄一户人家,周围比较空旷,若是有人,我肯定看得见的。”
聂小虎又问王立坤:“你当时正在屋顶,视野比较开阔,你可曾看到有什么人在附近吗?”
“没有,除了院门口的老伯伯”,王立坤用手指了指孙如海,“这附近我没再看到有什么人了。”
聂小虎点点头,随即顺着靠在墙的梯子爬了屋顶,屋顶还堆放着十几块屋瓦,屋顶正中处有十几片瓦是新铺去的,聂小虎揭开几片新瓦向屋内看了看,随后又将瓦重新铺好。
聂小虎站在房顶向远处望了望,东侧是一排蜂箱,蜂箱的周围密密麻麻飞舞着无数的蜜蜂,蜂箱的左侧是一人多高的篱笆墙,墙外约五十米处是一个不大的湖泊。
蜂箱的右侧即是院门,再向右便是通往大道的小路,蜂箱的正前方,篱笆墙的外面是一片开阔地,约百米开外是一片树林。
“凶手不可能是在湖中放的箭,若是如此,凶手需要一艘小船,若是乘船行凶,又不可能不被人发现凶手也不可能是在正对面放的箭,正对面是一片开阔地,若是在那里放箭,孙如海不可能看不到,如果在树林中放箭,距离又太远,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聂小虎站在房顶思索了一会儿,随意地扫视了一遍下面的几个人。
袁吉松一头白发,穿着一身青色衣服,因为年纪比较大的缘故,站在那里,身子微微有些弯曲。
王妈则是标准的农村妇女打扮,站在原地,始终是低着头不说话。
王立坤身材高大,宽肩膀,十分健硕,一头浓密的直发,两道扫帚眉,又粗又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炯炯有神,身穿着一件白色的无袖小褂,腰间围着一条竹节腰带,下身一条蓝色的单裤,脚一双粗布鞋,一个标准的农家汉子。
此时聂小虎看到远处一阵尘土飞扬,嘴角不禁微微一扬,随即顺着梯子下了屋顶。
不多时,三匹快马便来到了近前,毛光鉴和柳震萧两人带着一名青年进了院内。
聂小虎仔细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大高个,像一座小山,一头乌黑的头发,两道卧蚕眉,像用笔画去的一双黑色的眼睛透着刚毅,脸显得有些惊慌。
“我大伯在哪里?”,青年一进到院子里便开口问到。
“领他去认一下尸体”,聂小虎说到。
“随我来吧!”,毛光鉴说完向屋内走去,青年看了一眼聂小虎,随即匆匆地跟了去。
“大伯!”,屋内传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声。
过了良久,石鋭凝才领着青年走出了屋子,来到了聂小虎的身前,青年两眼通红,双拳紧紧地攥着,牙关紧咬,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聂小虎问到。
“苏悦伦。”
“你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他是我大伯,我是他的侄子。”
聂小虎点点头,“你昨天晚回来过吗?”
“是的”,苏悦伦点点头。
“那你大伯可曾对你说起过什么,比如遗产什么的?”,聂小虎引导地问到。
苏悦伦的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又恢复了平静,“说过,昨天晚大伯对我说要把一半的家产留给我,还说已经写下了遗嘱,我说什么也不要,大伯还为此动了气,今天一大早我就赶回店里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一走,却成了永别!”
苏悦伦的眼角留下了两行清泪,声音也变得哽咽起来:“告诉我,到底是谁杀死了我的大伯,大伯是我在这个世唯一的亲人了,我一定要为他报仇!”
聂小虎看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不由地轻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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