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年三十的白天开始,目前在川江省身居高位,显赫一方的杜严诚接到的拜年祝福的电话,短信之类的已经多到不知凡几。
话说能亲自给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拜年的人,除了他那些少数的公安系统中的老部下,其他的人最起码也得是个副厅级的实权干部了。但就是这样,还是让杜严诚这两天接电话的频率增加了太多,差点就得了电话恐惧症了。
刚才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拿起电话的时候,几乎是深锁着眉头,一付唉声叹气状,可当一听见话筒里传来的声音时,杜严诚的心情没有之前那么糟糕了,笑眯眯的道:“是庆泉呐?呵呵!你好你好!我昨天才和南方通的电话,他说你过年不回京里去了。怎么样?过年还好吧?你一个人在雾都市,要是有时间的话,哪天就到杜叔叔家里来坐坐......”。
“呃!......杜叔叔!我,我现在就在您家门口呐!......”,叶庆泉尴尬的摸着鼻子,颇不好意思的笑着道。
“门?门口?你说已经在门口了?......哦!好好!你等着啊!我给你开门去,呵呵!......”,杜严诚一时间愣怔住了,刚才儿子杜义平去开门的时候,他是看见了,而且他还听见儿子扭头回到客厅的时候嘴里在小声的唠叨:“这都什么人呐?大年初一的就敢拎着个麻袋闯进家里来......”。
轻轻将电话放下,杜严诚站起身扭头向儿子问道:“义平,刚才门口是不是有一年轻人在敲门?”。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
杜义平将盯着客厅里背投电视的目光转了过来,诧异的看了他父亲一眼,摇了摇头,接着说道:“刚才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个乡下人,大过年的居然找上门,还拎着一麻袋来给你送礼,被我给轰出去了......”。
“乡下人?尽给我扯蛋!门口就是小叶,你南方叔的侄子......”。
杜严诚被儿子的一番话差点气乐了,朝对方连连的招手,道:“快去!快去!给我开门去,快把小叶给我接进来......还乡下人?他要是乡下人,那你就是深山老林里的人了。你这都什么眼神呐?这几年在省信托投资公司里是怎么做事儿的?......”。
之前看见自己老爹对一个貌似农村来的年轻人这般看重,杜义平知道大概刚才是看走眼了,当他老爹说出张南方的侄子时,杜义平终于明白门口的年轻人是哪一路神仙了。这时他也顾不得老爹的抱怨,赶忙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踢踏着棉拖鞋,一溜烟的小跑着过去开门了。房门重新又被打开,杜义平睁大眼睛打量着对方,还不怎么相信似得疑惑道:“你就是京里来的那位叶兄弟?”。边说着话,他忙笑呵呵的侧身将叶庆泉迎进了屋内......
进了屋子,还在客厅的玄关处换拖鞋的时候,一个仪态端庄大方的半老徐娘抢先迎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叶庆泉,笑着道:“是小泉吧?每次和爱珍通电话的时候,她都要念叨你几句,呵呵!你这孩子,过年来家里玩,还带着这么一大袋子的东西......”。
“小泉呐!这是你婶子......”。
站在沙发旁边的杜严诚笑着说道,看着叶庆泉手里那鼓鼓囊囊的一个大编织袋,笑着摇了摇头,难怪儿子将他当成送礼的了,接着招了招手,笑道:“快来坐吧!”。
“唉!好咧!杜叔叔......”。
叶庆泉笑呵呵的一迭声的答应着,他从黄爱珍的口中听说过,知道这个女人就是杜严诚的夫人梅怡了。对方就在川江省国税局工作,是个部门工作比较清闲的处长。
换了拖鞋之后,叶庆泉又将编织袋打开,从里面提溜出那两只黑色塑料袋给一旁站着的杜义平,道:“喏!这是烟和酒......”。
接着将那编织袋整个的交给梅怡,笑着道:“婶子,这是我们下面那些乡镇的人给我送来的,是他们从山里的弄来的鹿脯,鹿腿儿什么的,都还是新鲜的,你要趁早把它们料理了,要不然,我怕时间久了,气温一有变化,这东西就得放坏掉了......”。
梅怡笑着客气道:“可惜了,这鹿脯可是好东西呀!只是料理起来有点花时间,要不然,我中午就弄出来,你们喝酒的时候,就多了一碟子好菜了。成!你交给我,小泉,快去洗洗手,坐着喝茶吧!......”。
等叶庆泉从卫生间洗手出来,杜义平已经将茶叶泡好,端着茶杯交到他手上,笑呵呵的道:“兄弟,刚才不知道是你,呵呵!不好意思,你别见怪啊!”。
叶庆泉笑着直摇头,连声说无妨。
众人寒暄了几句,如众星捧月般的把叶庆泉让到沙发旁边,刚要坐下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砰!”的一下打开,随着冷风倒灌进屋内,一个与叶庆泉年纪相仿的女孩从门外急吼吼的冲了进来,进门就笑着叫道:“好冷!好冷!这鬼天气,可冻死我了呢!......”。
杜严诚脸色稍显不渝的冲着女孩道:“媛媛,又跑哪儿去疯了?年三十晚上吃过年夜饭就能折腾到现在才回家?......”。
梅怡看了叶庆泉一眼,在旁边打圆场的道:“老杜,算了!大过年的,少说两句,要管教也等到年后吧!”,说完之后,扭头对女孩子,道:“媛媛,这是小叶,叶老的孙子,你应该叫哥的......”。
“你就是小泉哥?......”。
杜媛媛拍打着身上沾附的少许雪花,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着叶庆泉,笑着道:“我听黄爱珍阿姨说起过你,咯咯!下次我喊你一起去玩,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一下......”。笑了几声,她一转脸冲着自己老爹撒娇道:“老爸!我这不是回来了嘛?小丽和翠翠她们几个人还在玩呢!咱们这些好姐妹,就属我最乖了!......”。
叶庆泉看着这个面貌只算是清秀的女孩,心里暗自发笑。看来这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别看杜严诚在川江省位居显赫,但家里这小丫头片子可不怎么怕他。
听见女儿撒娇,杜严诚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冲着叶庆泉道:“别管她了,我们坐吧!”。
叶庆泉笑了笑,摸起茶杯呷上一口,身上才感觉到暖和了许多,杜义平又从茶几上摸了烟盒,抽出一支烟给叶庆泉递了过去,笑着悄声的道:“是我老妹子,这丫头,天天就知道疯玩!......”。
不想杜媛媛耳朵还挺灵,正在搓手取暖的她眼睛微微瞪了一下自己的老哥,撅着嘴道:“杜义平,你还说我呐?你还不是和那帮狗朋狐友的天天在外面玩,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哼!......”。
见两个孩子在叶庆泉面前给自己丢脸,杜严诚脸色一冷,轻“哼!”了一声,慢慢的道:“干什么?没完了是吧?你们两个,没事儿跟着小叶后面多学学,看人家是怎么做事儿的,哼!天天就知道玩!玩!我看你们以后能玩出什么名堂来......”。
看见老爹有点动了火气,说话的声音也逐渐的提高了,杜媛媛赶紧低眉顺眼的坐在一旁沙发上低头不语的扮着乖乖女,而杜义平引火烧身了之后,就冲着叶庆泉挤眉弄眼的连连苦笑。
“杜叔叔,您就别夸我了,我在京里的那一段,您肯定也听我南方叔说了,也是天天在外面瞎折腾呐!......”。
叶庆泉一看场面上的气氛不对劲,赶忙在一旁笑呵呵的自贬了一通。摸起茶几上的打火机亲自帮杜严诚点着了香烟之后,才笑着道:“我这也是一个人到裕阳县来工作,被我爷爷逼的没办法嘛!呵呵!......”。
听见叶庆泉打圆场,说的又比较风趣,杜严诚脸色缓和下来了,点了点头,道:“嗯!还是老首长这办法好......”,说着话,他手指点了点自己两个儿女,教训道:“你们要是再给我没事儿瞎折腾,我下次也跟着老首长学,把你们下放到个穷山沟里去待着锻炼几年,保证回来之后,你们就可以成材了!......”。
见杜义平兄妹俩脸色发苦,叶庆泉就笑着轻声的道:“杜叔叔,您也不要太心急,我自己走过的路,我是很清楚的,前些年我们是岁数小才喜欢玩,现在只要想通了,自然会去踏踏实实的做点事儿。这事情一时也强求不得,还是要靠机缘的......”。
杜严诚笑着微微点头,拿手轻轻揉.搓了一下脸颊,低声的道:“小泉,你说得到也不错。义平和媛媛两个人和你年纪也差不多大,说起我们之间的渊源吧!他们两个就像你兄妹一样,以后有机会的话,你要帮我好好的管管他们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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