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离了大金博物馆,天空阴沉沉地,仿佛铁青着脸,西北方有风吹起,卷动枯枝落叶和残血飞扬。
东北的风,不像京津冀的风,看着吓人,却没有真正的威力。它们夹杂着冰凉的寒意,如利剑穿空,强力地打透棉衣,让人感受到冬天的严寒。
大人们在狂风冲击下,都有些惊慌失措,孩子更是冻得笑脸紫红哇哇之哭,高风赶紧用棉被包裹着孩子,抱起来迅速冲到车子前,把孩子放好后,赶紧打开暖风,等众人赶过来,车子已经热起来了。
但孩子依然哭闹不止,甚至开始呕吐,这下可把孩子妈急坏了,一边给孩子清理口腔、倒入温水,一边埋怨高风,言语中颇有责怪高风不该赶着雪天带着他们来阿城这荒野之地。
虽然她没有责怪李若汐,但若汐也明白,她怪自己主张出来玩儿。
这东北女人心直口快,并不是有意责备高风和若汐,但听来很不舒服,若汐脸色有些苍白,但毕竟人家孩子病了,她也就没说话。
赵元康轻轻拉着她手,给予安慰,毕竟谁也不想孩子难受的。
“小风,赶紧去阿城这边的医院,先检查下,市区太远了,别耽误了,等稳定下来再回城里治疗吧。”赵元康建议道。
现在不能乱,必须要有人保持冷静,忙中出错就会铸成大错。高风点点头,开动车子向最近的阿城人民医院开去。
到了医院,高风赶紧在儿科挂了急诊,好在这县城医院,不像北京大医院人头涌动,等了约二十分钟,就给安排检查了。
别看这是小地方的医院,但医生的医术还是不错的,量了体温,看了舌苔,立马判断出这是由着凉引起的发烧、呕吐现象,给孩子做了简单的注射和按摩之后,已没有什么大碍了,但暂时需要休息几个小时,且不能进食,因此,要留在医院观察三个小时,以便及时进行处理。
照顾小孩子(3岁以下)是最不省心的事儿了,这样的孩子,不会说话或说不明白,拉屎撒尿、吃饭走路,都需要有人去帮忙。
渴了,饿了,还能通过简单的单词或手势表达,但身体不舒服了,就只能用哭来表达,而大人往往干着急,摸不清头脑,去医院也说不清宝宝哪里有问题,只能来个全身检查。
但这样效率很低,宝宝越难受,就越急躁,根本难以配合医生的指令,弄得孩子哭,大人闹,医院也很无奈。但作为有职业素养的医生,只能尽快地解决这些头疼的孩子。
所以说,带孩子可不是一般人能干得了的,一要精细,二要有耐心,三要有方法。一般年轻人带不好孩子,就是缺乏耐心和技巧。换句话说,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呢,孩子一闹,她觉得影响她休息了,只会发脾气,根本不会解决问题。
很多人喜欢让老人带孩子,但老人却又不太讲方法,什么都给孩子吃,容易过敏、吃撑,也容易费力不讨好,造成婆媳矛盾。
孩子无恙,几个大人也轻松了不少,只留下孩子妈在病房中,高风三人到大厅中休息。
外面的风逐渐小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医院来苏水的味道在空气中飘荡着。
“小风,这两天真是麻烦你了,你看要不是外面张罗出来,孩子也不会着凉了。”赵元康对此事颇有些内疚。
“表哥没事儿的,小超,身体有些弱,我该注意的,不应该带他们娘俩儿过来的。”高风也深明大义道。
“这样吧,你看天也黑了,还得等会儿,才能出院了,夜间开车也不安全,咱们就在阿城住一宿,别折腾孩子了,明早没啥问题再回去吧。”赵元康提议道。
“嗯,一会儿,我和金凤说下。”高风应道。
等孩子检查完,已经是晚上六点半了。医生叮嘱要以粥、汤之类的清淡流食为主,最好明早再来打一针巩固一下。
几人便决定找个旅店住一宿,第二天,给孩子打完针再回市区。
赵元康为表达歉意,同时也感谢这两口子的招待和陪伴,提议回请高风一家三口。
他们找了一家距离旅店不远的东北农家菜馆,这里最有特色的菜是铁锅炖大鹅。
在赵元康看来,这铁锅炖大鹅和新疆大盘鸡是一种做法,都是把家禽的肉剁成块跟土豆块一起炖,也许是新疆人和东北人都是民风彪悍的性格吧。
但其实仔细品味,这两种菜还是有些不同的,鹅肉更加细腻,不像鸡肉容易发柴,大鹅更容易烂,口感也更好些。而且铁锅作为烹饪的器具,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它将鹅肉与土豆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一起,让汤汁渗入土豆之中,味道更鲜美。
东北的菜,以量大味儿足著称,一大锅炖大鹅,在来两个凉菜,足够几个人享用,既经济实惠,又回味无穷。
李若汐作为资深吃货,饭后兴奋的点评道“这不是普通的大鹅,简直是天鹅嘛”。
因为孩子肠胃还不太舒服,四人给孩子要了一份鸡蛋汤装在饭盒里,赶紧回到如家旅馆中。
赵元康与李若汐在左边的一间房间,高风三口在右边一间。
二人朝夕相处虽然感情日深,身体接触也渐深,但始终未突破界限,这也是对女友的尊重,喜欢一个人,不是要占有她的身体,而是要真心的去爱,一切都会顺其自然、水到渠成的。
二人洗漱完毕,看了一会儿电视,李若汐已困意上涌,枕着他的左胳膊闭上了双眼。
他侧身看着若汐,眉眼俊俏,朱唇鲜艳,让他不由得心神一荡。
他伸右手轻抚她是头发,柔滑似水,一股淡淡的清香在他鼻中摩擦。
他轻轻地吻了一下她微红的脸颊,睡梦中的若汐,不知是否娇羞,侧了一下身子,仰面朝天躺着。
她的胸脯饱满而坚挺,此刻如山峦般微微起伏,让他有些硬挺。
他在克制,在挣扎,在斗争,美人当前,是否该成其好事儿?
“赵元康,你怎么是这样的卑鄙小人,岂能乘人之危?”心中另一个声音警告他,不可做此蠢事。
终于,他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扳着若汐的头,将她放正在枕头上,给她盖好被子。他侧过身子脸朝外,竭力平静下来,不多时,也进入梦乡。
“快来救我!!快来救我啊!!”一个声音不断的在他耳边响起。
恍惚中,他看到远处黑暗的角落里,坐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
“是叫我吗?”他壮着胆子,向前挪动了几步。
“就是找你。”那人猛地抬头,眼中竟然流着血,吓得他后退几步,才稳住心神。
“你是人是鬼?”他潜意识告诉自己这是梦境,他却不知道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呵呵,我是一个冤死的鬼啊。”
那道声音颇为凄楚,仿佛一块沉木般隐藏着难以的悲痛。
“那你召唤我到此,有何事要对我倾诉。”他知道这鬼不会无缘无故请他元神来此。
“想必你是知道靖康之耻的吧?”这鬼反问道。
“自然知晓。”他朗声答道。
不说赵元康身为历史老师,就是作为一个资深武侠迷,也从《射雕英雄传》中主角郭靖、杨康的名字来历知道了这段历史。
“我就是当年与二帝一起被俘虏到北国的其中一人,我乃沂王赵檐是也。”这鬼魂道出身世来。
“沂王赵檐?”饶是赵元康精通文史,对这个名字也不曾听闻。
“呵呵,我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当年被冤杀,魂魄被冰封此地,就是为了等后世有缘人相救,才能得以解脱啊!”
这鬼魂似乎心有怨怒,声音干涩异常,让人听了心底生寒。
“有缘人?你说的有缘人,难道是我吗?”他心有所动,不禁问道。
“不错,你正是那有缘人,我等了快九百年了,今日终于可超脱了。”
他纵声长啸,一解千年来沦落鬼狱,无法进入轮回的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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