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光燕无忧越喝越说越高兴,一点没了富家公子的范儿,喊小二端来两只火盆,待暖和起来,脱去外袍,只穿里面的浅色家常短袄长裤,言行举止也随意起来。
大宝手端酒壶,点头哈腰的,一双小眼睛几乎眯在一起,满桌子只坐了两个人,他却忙得脚不沾地,满脸通红,看起来有点夸张。
他这一忙活,倒让书墨悠闲了,他安静地站在金小光身后,只管看准了谁的茶杯缺了水,添上一点。柔旎无事可做,眼睛便不时地向林株看过来,作为大丫鬟,平时在侯府别的小丫鬟见了她都唯唯诺诺的,看林株毫不掩饰的样子,觉得很有趣儿。
林株填饱了肚子,心里不发慌了。想起刚才饿死鬼上身的囧样,很难为情,低头看着脚尖。
柔旎轻轻的笑了笑,看两位小主子又拼起了酒量,胳膊肘子碰了碰林株小声问:“你叫株儿啊,吃饱了没?”
林株两眼盯着脚尖蚊子似地说:“饱是饱了,就是没尝出什么味儿。”
柔旎便柔柔的笑了起来,说:“你是吃的太急了,没嚼。”
林株说:“饿的肚子里都长出手来了,哪里来的急嚼。”
柔旎说:“你一定是早上没吃早饭。”
林株说:“姐姐你真聪明,早上没吃,昨下午也没吃多少。跑的又有点急。”
柔旎听她说话真诚,还带着一点童音,有条不紊的,很是好听,往跟前凑了凑,小声说:“要是没吃饱,等会儿公子吃完了,再吃点。”
林株抬起头对她感激的一笑。继续低头看脚尖。
吃饱了饭,心定神宁。
看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公子,面前对一大桌子美味佳肴,她数过着,足足有十八道,到目前为止,好几道菜筷子都没动过,
便想到菜园的爹娘,都不到四十,爹已是弯腰驼背,娘更是瘦的皮包骨头,头发都花白了。两人每天天不亮起床就开始忙绿。就是大冬天的也不闲着,爹忙着菜园的事儿,娘忙着做针线。可是家里的一点粮食都被奶奶拿走了,每顿饭都是粮少菜多。仅有的一点主食还都给了她。三口人穿的还都是补丁摞补丁的衣服,真是应了那句话,干什么的缺什么。
每天都为填饱肚子发愁。为保护食物和奶奶一家作斗争。长的底子这么好,穿得破破烂烂还露着脚趾头。这可不行,绝对不行。人常说女儿家要富养,要吃好穿好,三分长相七分打扮,,人靠衣马靠鞍。要不然长大以后,别人一点好吃的好穿的就没了主意。
虽是她也是有过见识之人,但是如果苦日子过得太久,也会为了某些诱惑丧失原则。
那么既然来到了这里,做了爹娘的孩子,就得想办法改善这种现状。为了他们更为了自己。
想前世她也是白手起家,出了校门就没向爹娘要过一分钱,凭着一腔热血为了追逐自己的爱情,努力奋斗,终于在十年之后除了爱情什么都有了。
这一辈子也不过是从头再来一遍,而且她还不满十二岁,就算奋斗十年也才二十出头。
当然事业拼搏是对的,女人必须有要靠自己才能活的有尊严。,但是对爱情的盲目执着绝对是错误的,想那些年她完全可以边打拼边谈谈情说说爱,发现不合适完全可以倒换,也不至于吊死在一棵树上。
胡思乱想了一会儿,觉得有点跑题。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现在就想以后的问题,未免太早了。
这都是前世的教训太惨烈了。
她有点心虚的抬起头,见柔旎也很及时的看过来,对她笑,忙回了她一个。
轻轻摇了摇头,不能想以后的事儿,想的再好,年纪不到生理不成熟也没感觉呀。
目前最只要的任务就是改善生活条件,居住环境。那几间土坯我,毛毛糙糙的,炕上土地上土墙上土的,尤其是屋顶不时地会有土疙瘩掉下来。刚开始的那些天她都不敢睁眼睛。
要改善这些,还的依靠这个无忧公子,在菜园下功夫。
守着这么一大片菜园,过着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实在是不科学。
如果前世有这么一片菜园那可简直是拥有了摇钱树,那财源绝对是源源不断滚滚而来。
打定了主意,她露出纯美的的笑容,对大宝说:“大宝哥,你忙了这么好半天,休息一会儿,我来伺候。”
说完接过他手里的酒壶,大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犹豫着将手里的酒壶交给她叮嘱道:“株儿,慢慢倒,不要倒在外面。”
这个林株确实和以前不一样的不是一星半点,刚才他之所以这么殷勤的伺候,就是怕两个主子的注意力又集中在林株身上,他从心底觉得是自己将林株带出来的,的保护好,刚才她那吃相吓出了他一身汗。
林株笑吟吟的点头,提着酒壶上前先帮金小光将一口喝下的空酒杯斟满,站在一旁。
金小光两眼微红,看酒杯里的酒很满,斜起眼睛看着她,说:“倒这么满,怎么?你家公子喝多了,来帮忙了。”
林株甜甜地一笑说:“不是,奴婢是想敬公子,谢公子赏奴婢鸡腿。”
金小光见她一笑起来嘴角两只圆圆的梨涡,露出一颗尖尖的小虎牙,清澈的眼睛一点杂质都没有,纯真而可爱,逗她说:“想敬我啊。那可得赢了才行,要不然我就是想喝也喝不到啊。你家少爷一来就说了,这坛子好酒是要凭本事喝的。”
林株小声说:“公子取笑了,奴婢没见过世面,不知道怎样赢。”
金小光便说:“我们来一个简单的,就掷骰子,点数多了喝。”
这种游戏以前应酬的时候经常玩的,不过的装的很无知,的和现在的年龄相吻合。
便说:“公子,奴婢没见过骰子,不知道怎么玩。”
金小光看她说话单纯幼稚的好玩儿,一双眼睛小宠物似得可以将心里的想法表现出来,来了兴趣。说:“小爷来教你。”
林株怯生生的一笑,咬了咬嘴唇。
样子像极了没见过世面的小女孩。
这样的演技,以前没做演员都可惜了。她很快为自己点了个赞。
随即想,哪里是做演员的料,人家本尊就是这样的年纪,虽是思维是自己的,无意中流露的神态还是跟年林相吻合的。
金小光看她懵懵懂懂的迷茫起来,拿起骰子摇了起来,对她说:“想敬小爷,就把小手捂得香香的,好好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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