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念清楚地捕捉到柳氏眼中的冰冷,她淡淡答道:“就依大伯母的!”
柳氏额头一跳,老太太都准许搬回后院了,苏锦念却还坚持回祠堂住,是在跟她较劲吗?想到这个可能,她嘴角勾起一抹讽笑,“若查出泄密之人另有其人,我自当亲去祠堂迎你回后院!”
“大伯母要记得说的话才好。”锦念淡笑,突然话锋一转,“二姐患病的事,我已查出是府中的下人所为,那便是——秋瘸子!”
秋瘸子三个字她说得极缓慢,边说目光边看向秋妈妈。
众人闻言不以为意,只当是锦念在推卸责任。
苏锦桐却差点笑出声来,她还以为苏锦念会供出她来的,不曾想竟是不相关的秋瘸子,她这是急病乱投医吗?苏锦桐拿起茶杯轻轻一吹,好整以暇等着看锦念的笑话。
但一边的秋妈妈却急了起来,她没想到锦念突然将矛头指向她,她的心嘣嘣直跳,立即大声反驳道:“六小姐说笑了,我那侄子不过是外院的下人,怎么会得知二小姐患病的事?”
锦念笑了,轻声道:“这可说不定,就比如秋妈妈你在祖母屋里当差,不也早知道了二姐有花癣症的事!”
老太太额头一跳,没有说话。
锦念一直观察着老太太的神情,见她没说话,知道自己这是赌对了,那秋妈妈确实是知苏锦妍有花癣症的事!
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勾了起来,好整以暇地看向秋妈妈。
那秋妈妈慌了神,她刚要开口为自己辩解,苏锦桐却先她站了出来。
她信誓旦旦道:“秋妈妈是祖母身边的妈妈,向来守口如瓶,如何会乱传主家的隐私?六妹你别为了推脱自己的错处就嫁祸下人。”
“是吗?”锦念冷笑,顺着苏锦桐的话便道:“那秋妈妈是不是守口如瓶之人,叫秋瘸子进来回话不就知道了?”
锦念说话时,神情一直淡淡的。
苏锦桐目光微闪,心头升起不详的预感,难道是秋妈妈那边出了差池?
锦念那笃定的语气让柳氏额头一跳,难道妍姐儿患花癣症的事真是秋瘸子透露出去的?
想到这,柳氏再也坐不住了,她顾不上秋妈妈是老太太的人,沉声问道:“秋妈妈,六小姐说的,可是事实?”
秋妈妈愣在当口,她平日不上差时便喜欢小酌几杯,难道是喝得迷糊时不小心漏了口风,被那不争气的侄儿听了去?
她心里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迭声辩解道:“六小姐莫要血口喷人,二小姐的事我如何会说与我家那个不成器的侄儿?!”
锦念闻言,顿时松了口气。在苏府里,秋妈妈最大的依仗便是老太太。若说是锦念冤枉了她,她的第一反应应是向老太太喊冤,而不是自己在那里毫无说服力的申辩。
原本她只是猜测,苏锦妍嫁祸她的事跟秋妈妈脱不了关系,如今却多了一分笃定!
她淡淡道:“秋妈妈你有没有说出去,找秋瘸子来问话不就明了吗?”
锦念浅笑,向柳氏和老太太投去询问的目光。
这是锦念第二次提起叫秋瘸子进来问话,老太太也很意外,难道罪魁祸首是她身边人?她不悦地皱着眉头决定静观其变。
苏锦桐脸上已闪过一丝慌乱,不自觉地便挽上了老太太的胳膊,撒娇道:“祖母,六妹这是想扰乱我们视线呢,秋妈妈跟在您身边多年,她是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知道吗?”
“放心!”看到宝贝孙女能为身边的下人说话,老太太原本阴沉的脸色顿时柔和了不少,她拍拍苏锦桐的手,安慰地说,“就让那秋瘸子来回话,也好还了秋妈妈的清白。
苏锦桐挽住老太太的手不由得一紧。
事关女儿,柳氏等不及老太太示下,早已急急地让身边的平妈妈去角门去唤秋瘸子。
秋瘸子正在角门当差,突然被当家夫人身边的妈妈叫来,他有些不安地垂手站在厅堂中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
锦念没等柳氏和老太太开口,便先沉声喝道:“秋瘸子,二小姐有花癣的事,是不是你说出去的,如实说来!”
这罪名可大了,秋瘸子立即慌了神,急急否认道:“不是我,不是我,府里的事我如何会乱说出去?”
苏锦桐和秋妈妈闻言,松了口气。
但还没等她们把心放下,锦念却又话赶话地逼迫秋瘸子,“还敢狡辩,你在酒楼里说的话很多人都可以作证。”
连他去酒楼喝酒的事都知道了?!秋瘸子顿时六神无主,“不,不,我只是说姑母帮五小姐做了件见不得光的事,我才能从马房调到角门上当差,但二小姐的花癣我真的不知道……”
“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只要秋瘸子话一停下,锦念便立即接上去,根本没给其他人插话的机会。
围观着的人也立即意识到锦念的意图,她这是先来个下马威打得秋瘸子措手不及,然后再套秋瘸子的话!
柳氏心下却不由得一凛。秋瘸子去角门当差是老太太让她安排下去的,她原以为是秋妈妈求了老太太,又因角门不是苏府的脸面,她便没提出异议。不成想,竟是平妈妈托苏锦桐求的老太太。
一旁的苏锦桐急红了眼,害怕秋瘸子真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话来,她立即摆出姐姐的身份,冷声道:“六妹这是做什么?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既然秋瘸子与二姐的事无关,那就不必再问下去,六妹还是乖乖地回祠堂去吧!”
那焦急的模样看得锦念心下冷笑不已,陷害她时那么张扬,如今也知道怕了?
“不急。”锦念冷眼看向苏锦桐,“我们不妨先听秋妈妈说说,她到底是做了些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话里话外的,无不直指苏锦妍的事与秋家姑侄、甚至与苏锦桐有关。
大家都不是傻子,打量、探究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苏锦桐和秋妈妈。
苏锦桐何时被人如此恶意的打量过,加上心虚,她立时大怒起来,喝斥道:“六妹什么意思,是说我与二姐的事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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