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你简直是太愚蠢了。”这是在我解释完原因之后,冬马和纱对我的评价。
当然,我只是告诉了她我在圣诞节有社团活动的安排这件事,至于更深层次的,与结衣姐的想法有关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她。
而且,虽然我已经理解了姐姐的行动的含义,但是,我却依然无法知道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不是简单的过去的由比滨结衣与小木曽雪菜的意气用事的“姐姐之争”的后续,我只知道这一点,如果说小木曽前辈的想法在我的心中逐渐变得清晰的话,只有姐姐的想法,还处在一团迷雾当中。
“你简直太愚蠢了,为了社团活动,只是为了简单的社团活动,就放弃了这样的机会,”冬马和纱有些不耐烦地甩了甩她的头发,第二次说道,“你是对这个活动里的哪个人有太多的愧疚之情了吗?”
“呃,到不是这个原因。”
——说实话,只是因为负疚的话,那无论是雪之下还是一色,都有充足的理由向我提出要求,然而,那两个人已经不会利用这种机会再向我要求什么了。
“那就是难以理解!”
“迟迟没有向北原学长表白的你没资格说我的这一点,明明在我面前已经可以大大方方地承认这个事实了。”
“我和那个家伙的事情,我对那个家伙的想法,和你的不一样,不要擅自对我的选择做出评价!”
“那么,同样的话也可以用在你自己身上。”
冬马和纱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了下来。也许是因为她对我态度好转了太久,让我遗忘了她最初的性格,孤傲到极点的,又容不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任何的侮辱的,别扭的女生。
有那一瞬间,我几乎觉得她要一脚踢到钢琴上以发泄她的不满——不过我很快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她不可能对她视若生命的钢琴下手,在我身上表演一下她很久没有做过的回旋踢倒是很有可能。
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当然也没有道歉。
“我和你的情况是不同的,你本来可以做得更好。”她依然固执地强调着。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人对撮合我与小木曽前辈的这件事的执着,已经超过了防止北原春希被其他人“抢走”这件事的执着,虽然这两件事从现在来看是相似的,但是它们的确是不同的。
就像我在她面前一直喋喋不休地强调她对北原的“喜欢”一样,冬马和纱,看上去已经对许多既成事实感到麻木,而不愿意继续思考了一样。
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别扭的性格,而是她真的已经对北原春希表白一事看淡了呢?我的心中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应该是不会的,我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观点,冬马和纱的性格足够执着,执着到对一个人的喜欢可以成为一种惯性,在她彻底地建立起自我之前,她不可能改变对北原的感情。
“但是,你已经不会改变想法了吧?”
“嗯。”
“既然这样,其实也没有办法了,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你也都不会在意了吧?”
“在意也没办法了吧?”
“我说,由比滨你,真是个笨蛋啊!”
“是啊,就是个笨蛋。”
“我一直觉得小木曽应该不会喜欢你这种类型的。”
“很长一段时间我也曾经这么认为过。”
“不过其实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哈啊——”
“但是,无论如何,其实你可以不用活得那么执拗的。”
被性格执拗、傲娇、糟糕到极点的冬马和纱做出这个评价,我觉得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尴尬的事情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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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冬马和纱最后给我的评价是多么尴尬,她的预测还是准确的,随着圣诞节的愈发靠近,小木曽雪菜的旅行同伴一事已经从三年级的小范围内的聊天话题,发展到了全校的热点问题。
虽然据说小木曽前辈曾经说过“大概还是和家人一起去会比较好吧”之类的话,但是在有些热心的指出“小木曽的弟弟现在是应考生,肯定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去旅行的”的人的指导下——指出这一点的人似乎一点没有考虑过小木曽雪菜本人也是应考生的问题——愈发认为,小木曽雪菜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邀请某位男生。
话题中心的另一个人——北原春希继续坚决否认自己可能会与小木曽雪菜一起旅行的想法。“我还得帮人补课呢——如果小木曽愿意再加上一个人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北原春希是半开玩笑地说出这番话的。
——虽然那个本应该补课的对象,据我所知又开始和北原闹起了别扭。
当然,如果要在全校男生中给雨小木曽雪菜共同出行的人开一个赔率的话,由比滨和也的赔率一定是最高的,同时,我也会尽量地屏蔽这一方面的信息。
虽然这件事已经发酵到不少熟悉我的人都会多多少少在我这里提一下的程度。
其中包括雪之下雪乃。
虽然方法多少有些过分,但是雪之下之前的那番不留情面的训斥却意外的有效,海滨综合高中的学生会会长也终于放弃了他那卑微的控制欲,放手把主导权交给了我们,删去了对面几乎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圣诞活动也确定为是演戏。
随后就是重新制定预算,确定需要的物品,确定时间表和工作流程表,按照实际节奏进行推进这样的事,我和雪之下在文化祭时已经就同样的事情有过合作,现在做起来也是驾轻就熟。
“这里有一些我个人对戏剧的建议。”雪之下看似是漫不经心地给我递来了一份写得密密麻麻的清单,“你可以看看有什么补充。”
“我不擅长细节处理,所以看了估计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
“——那就算了,我直接给一色同学了。”于是很快地又把清单给收了回去。
“嗯,不对,因为要准备里面的一些材料的话,时间表上也需要进行针对性的调整,你还是确认一下比较好。”过了一会儿,她似乎又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把同一份清单又递了过来。
“啊喂——所以你是有什么好话要和我说吗?”
“并没有,只是刚刚考虑的问题不一样而已。”
“好吧!”
“而且我只是觉得,早一点确定时间表,然后把流程表做得更加精细,考虑过所有的特殊情况会比较好。”
“特殊情况是无法避免的,所以只是定一个截止日期和一个方向性的表格,具体的表格还是可以按照情况临时变更的吧?不可能存在时刻按照计划走的计划,应变性也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这一点,不过我还是想尽量地做到把细节考虑清楚,而且,由比滨你不觉得这样很必要吗?”
雪之下在“你”这个词上强调了一下。
“我应该觉得很重要?”
“毕竟,在这个时间表的后期,你可能会不在吧?人都不在了是不可能按照临时情况调整时间的,所以还是提前计划好比较好。”雪之下理所当然地说道。
“等一下,所以我为什么会不在?”
“我只是考虑到一种可能性而已。”她转过头去,看上去若无其事地解释着。
不过,我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不会去的,已经答应了姐姐要留在这里的。”
“我只是在考虑特殊情况而已。”雪之下继续认真地解释道,“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我也只是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而已,如果你理解了那就最好。”
“我理解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觉得我在想什么,但是我只是想表达事先做好计划的重要性,仅此而已,我本人肯定会一直都在,但是如果中间过程中的我部员又出现什么心理问题闹退部之类的,我需要对此做好防范。”
“嘛,那你就好好强调你的防范吧。”我接过雪之下递过来的清单材料纸。
有些事情如果不愿意承认的话,再怎么逼迫也是没有用的。
不过,看上去雪之下的精神倒是振奋了不少。
细节的,些微的东西在不断地累加,不断地加强,最后,会发生让人难以预料的变化。
我能够感受到雪之下雪乃身上发生的变化。
对此,我只能希望,这是往好的方向发生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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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春黑的我连冬马也不想留给春哥,但是在这本书的框架内,冬马的感情转变起来感觉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只能把这个似是非是的坑留在这了,反正到时候冬马到底怎么想的,全凭大家想象。
又及这两天感冒了跳票了两天,这章字数也不够,还是希望稍微担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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