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我的意思是……”陆苏发现那两人全神贯注于苹果机上,根本听不进他的话,就在旁边静静地看着。
“哇哈哈,我赢了!”侧面的楚千雀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而与此同时,这边的两人却全军覆没,他们押的注没一个命中。
“该死!所以我讨厌这种机器!”绷带男用拳头重重砸在苹果机上,一拳居然打苹果机打爆了,里面的硬币哗啦啦掉了一地。
这一拳的力量真是骇人,看起来是个实力一阶以上的妖!
店家听见声音跑过来看了一眼,当他看见两个打扮怪异的家伙把他的机器捶爆了,硬是没吭声地把脖子缩了回去。
似乎经历过那场浩劫,N城人已经普遍认可妖类的存在,所以店家并没有太过大惊小怪!谁敢去惹两只妖,而且还是力量这么大的妖啊。
“再来!”绷带男说。
“老周,咱们已经没钱了。”
哎,地上不是有大把的钱吗?从机器里掉出来的,陆苏暗想。
“把你那把破琴当了去。”绷带男似乎是个爆烈性格。
“我纠正过你多少遍,这不是琴,更不是破琴,是古筝!”
“当了去,当了去!”
“你为什么不把自己的衣服拿去当了,反正你全身都是绷带!”长大褂急了,说。
“衣服是要穿的,琴又能不穿。”
“是古筝!”
两人争执起来,陆苏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这两人的性格太奇怪了吧。大把的硬币都没过脚面了,为什么还非要卖琴……不,是古筝来赌呢。
“两位,这点钱够吗?”陆苏掏出两张一百块,递过去。
绷带男惊讶地看了陆苏一眼(虽然全身是绷带的他看不出什么惊讶的表情),然后劈手拿过,也没道声谢:“算借你的,等一会赢回来我还你!老孙,去换个铜板。”
“是硬币!我纠正过你多少次,这个时代没有铜板了,叫硬币。”
“你快去!”
似乎这两人都活了很久,难道一直是这种关系?真让人有点匪夷所思。
这会儿楚千雀似乎赌得顺风顺水,他捧着大把的硬币笑嘻嘻地说:“陆兄,我说我能搞定这台机器的吧。”
“呃,那边有两个同类。”陆苏说。
“哪?”楚千雀越过他的身侧去看了一眼,立即缩回头,吐了吐舌头,“这两个家伙好吓人啊。”
“听口音不像是本地人,我猜他们也是冲着那件事来的。等他们赌完,我把地下仓库的位置告诉他们……要不然他们这个打扮,很容易被逮住的。”
“哦,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再玩一会?”
“我操,怎么就听出这个意思的!行了,你玩你的吧。”
过了一会,那个长大褂捧着一个硬盒(游戏城用来装币的盒子)过来了,没好气地塞给绷带男,因为动作太剧烈还撒出来许多,但两人像没看见似得不理会。
“我有强烈的预感,这一次押元宝必中!”
“老周,你都说了三回了。”
“所以中的可能性非常大,看好了!”
他一次性投了大约五十个币,完全全部押在元宝上!喂,这种赌法太冒险了吧,虽说中了的话能翻数倍,但几率也太小了!平摊在三个注上,岂不是赢率更大,而且万一停在天门上,一下子跳几个注,不是比单押更赚!(我也不咋懂这个,明白那个意思就成了,不用考证)
旁观的陆苏都替这家伙捏一把汗,他郑重地按下启动键……
“哈哈,又赢了!”一旁的楚千雀很不合时宜地爆发出一阵欢呼声,而这边,再一次落空。
“老周,你看又输了……”
“闭嘴!”绷带男面无表情地一枚枚投币,似乎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陆苏的存在,一边投币一边问,“小子,找我们是要打架吗?”
“不打架,我问一下,你们来是为了那件事情吧。录相碟里说的那个……”
“是啊!”他傲慢地说,“我们虽然跟空觉没有过交往,但是我们敬这位一代宗师的为人,这一次抄除妖师的老巢,算我老周一份。”
“还有我老孙!”长大褂说。
不是抄老巢啦!陆苏懒得纠正了,说:“其实我们都在一个地下仓库集合,这两天除妖师追捕得很厉害。”
“为什么?我们犯了什么事。”
“如果非要说的话……非法集‘会吧!”
“哼!”他不屑地冷笑。
“两位也去地下仓库呆几天吧,到时候我们一起行动。”
“不必!”他不客气地打断陆苏的话,“我老周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对付个把除妖师还是不在话下的,我就在这里呆三天,看他们把我怎么样。”
口气真是狂妄啊,不过他不愿意去,也不好强求,陆苏只好说:“那请两位一定小心!”
“去吧去吧,我们跟你又不熟。”绷带男不客气地挥挥手,像赶一只苍蝇。
自己好像是有点多事了,陆苏暗想。
转身走向楚千雀那边的时候,两人还在争论:“老周,这一次我们押苹果吧。”
“不,我今天就要押在元宝上面!”
“你不能一棵树上吊死啊,换一棵吧。”
“不,我有种非常强烈的预感,这一次元宝必中!”
“你的预感能准,我就把我的姓倒着写。”
刚才近距离嗅到的强烈妖气,还有这两人偏执的性格上看,此二人必定身怀绝技,实力非同小可。因为偏执的同类有很多,没本事的大多因为自己的偏执死掉了,所以活下来的往往是精英。
作为一个精英,我是不是也该培养点怪癖了呢!陆苏暗想。
“走!”绷带男很响地一拍按钮,苹果机上的光点便嘀溜溜地转动起来,两个人都伸长脖子伸出一副期待至极的表情。
“啊哈哈,又中了!”楚千雀跳起来高举双手欢呼。
“晦气!”那边的绷带男垂头丧气地说,看样子这一次又全军覆没了。
“运气简直好爆了,陆兄。”
“我觉得我今天确实是有点倒运。”
“你猜我刚才赢了多少,一千多哦!”
“操,我都输了快八百了!”
两边各自带着天堂和地狱般的表情说着天壤之别的话,陆苏隐约感觉情况有点不妙,连忙用眼神示意楚千雀别显摆了。
但为时已晚,他突然被一只手粗暴地拨开,那个绷带男和长大褂杀气腾腾地抱着双手站在那里,像盯着有夺妻之恨的第三者一样看着楚千雀,后者还浑然不觉地对这两人挑着眉毛说:“我今晚赚翻了,沾沾光么,两位!这些钱你们拿去玩吧。”
“你们两个认识?”绷带男阴森地问。
“对啊,一起的!”完全不知道情况的楚千雀傻呆呆地说。
“我当这小子为什么好心借我们钱,原来是想借我老周的运!狗娘养的。”他一伸手去抓楚千雀的衣服,却被陆苏按住,两人静止在那里,却都在暗暗角力……没想到这家伙的力量和自己不相上下。
“有话好说,别动手!”陆苏说。
“好吧,我们各自退一步!”
“可以!”
他压抑着怒火,收回手,指着楚千雀:“喂,你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赢,你是在借我们的运!”
楚千雀满不在乎地说:“借运?你在放什么臭P,我坐这边,你坐那边,你输了关我什么事。”
“再说一遍!”他威胁道。
“对不起!”
态度转变的好快啊。陆苏暗想。
“知道自己在和谁说话吗?小子!”绷带男说。
“两位高抬贵手饶了我吧,这些钱你们全拿走。”
“我老周才不稀罕这点钱,你借了我的运,扫了我一晚的兴,这个帐不是钱能算清的。”这是什么霸道赌徒的歪理啊。
“要……要打我吗?”楚千雀求助似地看一眼陆苏,他把目光别开去,谁叫你大吵大嚷地显摆的。
“打?我不打你!我们玩点真格的。”
“请说。”
“我老周也是个驰骋赌场之辈,麻雀、牌九、掷骰子无一不精,我要和你斗赌!你小子划个道吧。”
“那就牌九吧。”楚千雀尴尬地说,后来他解释说,牌九最好作弊,因为现代的牌九都是体积不大的纸牌,所以容易调换。
“好,我们就来用麻将决胜负,正好我们有四个人!”
你什么耳朵啊!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楚千雀选择吧。
“且慢!”陆苏说,“虽然是四个人,但我一点也不会麻将,根本就是个小白,连麻将有多少副牌都不知道。”
“那就这样决定了!”绷带男自顾自地说。
有没有听人说话啊!混蛋。
绷带男昂首阔步地走出去,那个长大褂把没人要的硬币往口袋里装,陆苏帮他要了一个袋子,似乎这家伙的性格稍稍温和一点,他道了一声谢,说:“老周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不懂那正好,让他尽尽赌性也就不闹了。今晚真是给两位小哥添麻烦了。”
“哈,本少爷蒙着眼睛都能和出大三元,斗麻将?太小看我了。”楚千雀浪笑一声走了出去,剩下两个人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今晚的麻烦估计不会就此结束吧。
“唉!”长大褂摇头叹气,“要双龙会喽!”
(麻将桌上两个老千对局称作双龙会!一眼瞧出楚千雀是个老千,可见此长大褂君眼力非凡……当然陆苏完全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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