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之轨迹 第八十九章

    “这个是？！”

    跨过高高的石阶，一个巨大的深坑映入众人视线中。由巨石和钢架构成的坑壁往下望去深不见底，底部诡异的红雾层层起伏着。

    “这个坑。。。是要到哪里去啊？”艾丝蒂尔有些震惊的看着这个竖坑说。

    “这难道也是在500年前建造的吗？”约修亚神色有些凝重“从这里目测的话，最少也有五百亚矩吧。”

    “这个竖坑大概是仿照通向所谓的‘炼狱’的黄泉之路而建造的。”艾克轻轻抓住了玲有些颤抖的小手“就是大概就是为了接近我们影之国所接触的那扇大门吧。从建筑阵势来看，似乎还兼备仪式台的样子。”

    “崇拜恶魔的教团吗。。。”约修亚凝重“这些家伙从五百年前就开始从事了这么残酷的事情了吗。。。”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了吧。”艾丝蒂尔靠在了玲身后抱了抱拳“敢欺负小玲的家伙，我都会一个一个揪出来狠狠教训一顿。”

    “。。。艾丝蒂尔这个笨蛋，总是会搞坏气氛。”玲突然翻了个白眼回答。

    “诶？这时候怪我？”

    “无法否认呢。”

    “连约修亚也？！”

    “但是姑且还是谢谢了。”玲忽然笑了起来，原本紧张的神色荡然无存，若无其事的握紧了艾克的手，再度恢复了原本那从容的玲。

    “事不宜迟，就赶紧走！？？？”

    艾克刚说完，手上突然传来一股震动，手中的长剑不知为何的，正以不同寻常的力量自发的震动的，镶嵌在剑柄正中的眼球状的宝石散发着一波又一波金色的光芒。

    “这个是？！”

    “艾克，你的武器是怎么了？”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异变的艾丝蒂尔问。

    “。。。我也不知道。”艾克思索着看向颤动不断的长剑：这么说来，这个果然和那个有关吗。。。

    “是警告吧。”玲开口

    “虽然不明白，但是给人感觉确实是这样。”艾克郑重的点了点头“从我拿到这把剑以来，这还是第一次。”

    “意思是说，下面有一些足以致命的事物吧。”约修亚看着那深邃的竖坑回答。

    “事已至此，再回去也只能白白浪费这个机会，既然这把剑发出警告就说明了教团的人一定在下面，要是让他们逃跑了才是不可饶恕的。”艾克果断的开口“玲，吧帕蒂尔马蒂尔叫过来，如果事情不对就火力全开支援。”

    “明白。”玲从口袋中拿出导力器，在一阵白色的光耀下，一道看不见的讯息透过了层层的岩石传输到了外头这个巨大的兵器身上。

    五百亚矩的深坑，就算直接下来也需要废相当的功夫，跨过那层遮盖底部的红雾，四周的上级属性浓重的不像是在现界，尤其是来到了底端，在红雾的裹挟之下，一条老旧的石铺道路展现在众人面前，从造型来看，简直与影之国炼狱中的造型相差无几。

    老旧的石路走到尽头则是另一个光景，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红雾逐渐失去了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湖泊。丰富的地下水将原本的红雾冲洗得一干二净。湿润的空气让红雾无法渗入这片地区。而道路的尽头，一个古怪的有圆有方的广场出现在众人面前。

    “真让人吃惊，这里竟然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地下湖。”

    “说起来也不奇怪，这里可是教团的大本营，如果没有水源的话是无法作为老巢的。”艾克低身从下面舀了一把地下水嗅了嗅“这些应该都可以作为饮用水，只是奇怪的是，这里的魔素太多了，就连外面稀少的上级属性，在这里也变得稀松平常，而且不像是星见之塔那样，这里更像是。。。”艾克忽然愣住了，脑海中一道灵光闪过“更像是根源地？”

    “那是什么？！”

    艾丝蒂尔的声音掩盖了艾克的思量，顺着艾丝蒂尔所指的方向，广场的正上方台阶上，一个类似地球仪的仪器坐落在上头，被仪器支撑着的，透明的巨大球体中还残留着成分莫名的液体。摆在了身后巨大的章纹前头，就像是祭祀的仪器。

    “艾克，那个是——”

    “啊，那个女孩的照片，原来是在这里拍的吗？”艾克神色阴沉的说。

    “那个女孩。。。是指琪雅吗？”艾丝蒂尔问。

    “没错，教团特地留下的资料里，夹杂着一张琪雅在这球里的照片，而且从照片来看，似乎是最近才拍摄的。”艾克回答。

    “诶？为什么琪雅会在这里？”

    “。。。看来其中有很深的缘由啊。。。”

    “没什么，只要抓住知情者问问就知道了，对吧？约亚西姆·琼塔。”

    “这还真让人吃惊呢。”

    台阶的火柱后，一个男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妖异的红瞳下异光闪动“我还以为会是支援科的诸位先到呢。”

    “啊，你布置的人手有点多，想要在他们暴动前解决需要不少人手啊。”艾克无奈的叹了口气。

    “呵，看来你事先已经知道了我的计划了呢，不过可惜的是已经晚了，早在一个小时以前，我就已经控制了贝尔加德门的警备部队，现在他们可正在克洛斯贝尔闹得正欢。”约亚西姆回答。

    “那还真是不幸，我为克洛斯贝尔的市民深表同情并对你这个主谋表示谴责。”艾克故作悲伤的回答“不过我还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竟然真的在那场战役上漏掉了你这么一条大鱼，祭司的职务少了一人，卡西乌斯竟然没有发现，看来可以借此嘲讽他了。”

    “噢？看来你似乎是知道那场战役的人啊”约亚西姆安然的推了推眼镜“不过没想到的是你看起来年纪不大吧？为什么我不记得有这么号人物？”

    “这不是很简单吗？隐瞒身份改变相貌这种事情我干得多了，要是一件一件说我需要说到明天。”艾克回答“闲话就少说吧。我可以问问你不继续当乌龟而选择浮出水面的理由吗？”

    “没什么，只是单纯的时机成熟罢了。”约亚西姆神色恢复了平静“各种准备已经就绪，加上圣子大人醒了，这一切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天意。”

    “天意啊，我记得你们不是不信仰空之女神吗。”艾克嘲讽“那些长相畸形的怪物，才是你们祈求的对象吧。”

    “在我们看来，你们这些信仰着不存在的空之女神的家伙才是最可悲的存在。”约亚西姆怜悯的看着艾克“不过没关系，很快，很快就可以揭下空之女神那虚伪的假面目，届时，琪雅大人将成为‘神’！”

    “。。。你疯了吗？把赌注压在一个十几岁的小孩身上。”艾克看着有些癫狂的约亚西姆不解。

    “十几岁？”约亚西姆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也罢，这些原本是严禁向未及‘睿智’领域之人透露的，但是这次就特别告诉你吧。”约亚西姆转身看着身后的的仪器“直到一个月前，琪雅大人都还一直在沉睡着，在这祭坛之内，沉浸在五百年以上的漫长睡眠之中！”

    “什么？”

    “五百年？”

    “。。。原来如此，那个仪器。。。是五百年前那个传说中的炼金术师团体建造的吧。”艾克沉声问。

    “噢？你懂得很多嘛。”约亚西姆神色中透露出一丝诧异“没错，传说，这个祭坛就是以他们的技术为基础而建造的。那群创建了星见之塔的炼金术们。然后，琪雅大人就一直在这里沉睡着，连教团高层都不知道琪雅大人的身世。”

    “然后妄图利用这个超越了人类时间限制的孩子作为神迹的例子宣传你们的恶魔理论吗？”艾克冷声。

    “恶魔？不不不，我们只是否定空之女神的存在而已。”约亚西姆回答“只是因为恶魔这一概念刚好适合用来否定女神，所以便稍加利用罢了。”

    “否定女神需要用小孩子做人体实验吗？”艾克的声音越加的冰冷，如同冰块的语气中夹杂着如同利刃一般的锋芒“别的不说，缇欧·普拉托你应该认识吧，既然是计划的负责人的话，在阿尔泰尔唯一的幸存者，同时也是能力最强的人而言。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

    “哦？这个情报你们都掌握了，看来你们相当出色啊，不过即使这样，难道你们还不明白吗？一切实验都是为了提高‘真知’的完成度啊。”约亚西姆回答“人类在极限状态时所展现的强烈意念与潜在能力的爆发，这种数据对于‘真知’的研究简直太有帮助了！”

    “！！！”

    “顺带一提，实验体之所以以儿童居多，只是单纯考虑到了数据样本的精度问题。未进入青春期的实验体年幼纯洁，所以在各方面都比较——”

    “够了！”艾克粗暴的打断了约亚西姆的侃侃而谈，眼中流露的冰冷杀意无论怎么也掩饰不了“最后一个问题，关于那个被称为‘乐园’的特殊据点。”

    玲“！”

    “没想到你们连这个都知道了。”约亚西姆越加惊讶“那是加入教团的权势者特意建立的据点，用来拉拢各地的有权人士，从而掌握其弱点，使之为教团所用。不过说实话，那个据点已经偏离了我所构想的实验主旨。”

    “你就是用这个来拉哈尔特曼下水的吧？”

    “呵呵，因为我可是看过所有据点的实验结果的。”约亚西姆回答“那次战役几乎损失了我们所有的据点，只剩了那一个，不过还顺带得了个鲁巴彻作为爪牙，然后利用哈尔特曼，将真知伪装成营养剂强制警备部队们服下。”

    “这种蠢事，也只有那个蠢材才会承认这种命令吧，如果换上那个精明的副司令，也许就。。。”艾丝蒂尔一脸黑线。

    “——还是回到‘乐园’这个话题吧，那个据点的灭亡形式倒是有些奇怪呢，它的灭亡好像是被去年在利贝尔引发异变的那个什么结社摧毁的。虽然不知道他们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因此有了一个极大的遗憾呢。”约亚西姆叹了口气“那里有一个拥有天才适应能力的年幼实验体，那也是一个难得的杰作啊，竟然能够通过服用‘真知’，将周围其他实验体的人格吸收为己用呢！哎呀，哪怕只有实验数据也好，要是能回收的话——”

    “够了，我来告诉你吧。”艾克再度打断了约亚西姆的回话“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单纯的需要你死而已。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告诉我教团所有的漏网之鱼然后我给你一个痛苦，第二，我保证你会痛苦的死去。”

    “那还真是有意思啊。”面对艾克冷若严寒的杀气，约亚西姆似乎并未察觉到一样语气轻松的回答着，只是淡蓝色的头发瞬间变成了白色，手握处，一个造型古朴的魔导杖凭空出现在他手中“这跟魔导杖也是那些炼金术师的遗物，不过作为最强的遗物，它甚至蕴含着凌驾于古代遗物的力量。”约亚西姆面露嘲讽“那么，就让我看一看，你所谓的想杀死我，要怎么样才能办到吧？”

    “。。。所以说，你选择了厚着对吧。”艾克叹了口气“在你死前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吧，不要太过于相信你自己，也不要太过于小看了别人。”

    利刃透胸而出！

    约亚西姆不敢相信的看着穿透了自己胸口的长剑，吃力的转头看去，艾克的身影从背后显现，冰冷的视线直直的注视着约亚西姆。

    “第三，不要把背后露给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