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我非常瞧不起巫师这种行为,觉得他真没种儿,但事已至此,我们仨又能怎么办?另外我对神物这俩词比较敏感。
巫师叫两个莽人去一个草棚子里,把一个很精致的木盒子抬了出来。
这盒子长宽高都得有一尺,正方形的形状,上面刻着一堆鬼鬼神神的图案,而且还分布不少透气孔。
我猜里面装的就是神物了,而且这神物还是活的。
我打心里猜测起来,里面会不会是老鼠或许蜥蜴这类的东西? 巫师没卖关子,凑到木盒旁边,伸手把它打开了。
在盒开的瞬间,有不少莽人都嘀嘀咕咕念叨起来,大有祈祷的样子,而我清楚的看到,这盒子装的竟然是一个个怪异的水蛭。
它们都挤在一起,个头不小,还鼓囊囊的,身上带着密密麻麻的小斑点。
我对水蛭研究不多,一时间不知道它们属于哪个种类的,但有一点能肯定的是,它们都是吃饱了的状态。
巫师也对水蛭拿出一种毕恭毕敬的样子,默念几句拜了拜后,又跟我们说,“看到没?神物里面有河鬼之血,我跟你.”
他指了指我,“咱们比谁能把一个神物里的血全吸掉,而且吸的快的算赢.”
我冷不丁有点犯懵,他这话我听明白了,但不懂怎么个吸法。
巫师心里耍着小猫腻呢,也为了抢时间,他先动手挑出一个水蛭来。
这水蛭是这一箱子水蛭里最小的。
他还一屁股坐在地上,将水蛭对准小腿摁了上去。
水蛭碰到他的皮肤,迅速用吸盘附在上面。
有人拿来一个小木瓢,巫师将里面的水往水蛭身上洒了一些。
我看到水蛭变得很难受,还一伸一缩的,这让我猜出来了,木瓢里装的应该是盐水。
说白了,水蛭被少量盐水刺激着,将吃到肚里的血又吐了出去。
这一刻我想给水蛭起一个外号,叫原始人的注射器。
而随着水蛭注血,巫师脸色变得惨白,握紧拳头,拿出一副难受样。
我不知道河鬼是什么东西,但想必是种毒鱼或者毒虫之类的,这水蛭吐出来的血的毒性一定不弱。
我跟巫师是在比赛呢,但我犹豫着没急着行动,铁驴和老猫都看在眼里,铁驴也犹豫着,老猫往前走了一步,来到我身边悄声说,“大麻烦,你血没问题,快点上.”
我纠结的也是老猫说的这个问题,我胸囊在昏迷期间都被莽人提前拿走了,没法用药物给自己打一个预防针,而且一旦中毒了,我很可能因为不及时注射解药而死。
但我信老猫一句话,我血特殊,对阵河鬼之血,一定能压过它甚至不中毒。
我强拿出一份信心,拿出一个水蛭,学着巫师那样,把它放在小腿上了。
其实水蛭能分泌类似麻药的东西,吸到我身上时,应该没啥感觉才对。
但我很敏感,也觉得它吸我时,自己腿上有一阵轻微的小疼。
我正考虑下一步要不要也用盐水往水蛭身上洒呢,怪事来了。
水蛭跟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迅速蔫了,它体内的血也迅速被注射到我身体中了。
我一时间还挺怕,紧张的盯着小腿,也留意着体内的状态,但不仅没出现任何不良反应,我更多感受到的,是很惬意,有一股热流迅速从小腿往心口里游走。
我忍不住很享受的哼了一声,这把巫师和那些莽人看的一愣。
我不理会他们的目光,心说既然自己真不怕河鬼之血,那就好好嘚瑟嘚瑟。
我腿上的水蛭很快吐光体内的血,又吧嗒一下落在地上死了,我又从木盒子里拿出两个最大号的水蛭,一左一右分别吸在自己腿上。
我继续舒服的故意哼了两声,那俩水蛭也在迅速变小。
这么一比较,我几乎玩爆巫师了。
他皱着眉,似乎特想一狠心,加快他腿上水蛭注血的速度,但一直不敢。
莽人们都有些服了,有人立刻跪下来,开始对我膜拜了。
而那些不膜拜的,看我眼神都变了。
铁驴和老猫借机喊话了,说让大家都看清楚和明白了,我们到底是不是武侯信使? 莽人中立刻有人应着点头,我又看着巫师,心说既然大家都接受我们仨了,你也该表个态吧,以后一起在部落装神棍,大家互相照应一下。
我小腿上的两个水蛭又自然落下去,它们把血吐完又死掉了,巫师腿上的水蛭依旧鼓鼓囊囊的,他也不注射了,气的把一瓢盐水都撒上去,水蛭一哆嗦,立刻抽搐的从巫师腿上掉下来。
巫师对我们仨的态度并没改观,站起来后指着我们说,“咱们还得比一项,之后定输赢.”
我想起一句话,贱人就是矫情,这巫师简直就是贱人的代名词。
铁驴也插话跟巫师说,“兄弟,有比的必要么?咱们已经比过两次了,都胜你了,再比不比的,就算你赢了又能咋样?我们二比一,还是比你强.”
巫师脸色难看的让人觉得恶心,那些莽人没敢表态,却都流露出支持铁驴的神色。
巫师也不顾及大家的感受了,依旧要比,还指着部落北面很远的那片树林说,“看到没?咱们比脚力,负重跑到万步之外的那里再跑回来,快的为赢.”
我沉着脸,心说这不纯折腾么?不管谁赢,跑这么一个来回也够累的。
但巫师立刻张罗上了,有莽人搬来四个大石头,每个石头看着少说有二三十斤沉。
巫师活动起身子来,又跟我们仨说,“你们先准备先跑吧,我让你们一段,之后赶超你们.”
我想起一件事,驱黑虫的小莽人,跑的就很快,我心说这巫师同样是莽人,绝不会速度太差。
我们仨是真不想比,但对方都划出道道来了,没法子,只能硬着头皮,各自抱起一个大石块,死扛着跑出部落了。
我跑的最积极,并不是说我能跑,反倒是担心自己再次拖大家后腿。
这样等我们跑到部落外一里地后,巫师还没追上来,我回头看看,发现连他影子都没有。
我纳闷呢,心说他还等什么呢?铁驴和老猫也留意到这种情况了,我们哥仨全停下来,我大喘着气问他俩,“这巫师狂的可以,真以为自己是飞毛腿呢?让咱们这么多路还想追到咱们?” 铁驴哼一声表示不屑一顾,老猫想的是另一件事,他望着部落里,跟我们说,“糟了.”
我也往部落里看看,但距离太远,看不出个啥来。
老猫把大石头一撇,跟我们说,“走,回去看看.”
我意识到这里面有事,和铁驴急忙跟着他。
等我们来到部落外围时,这里变样了。
整个部落外面都用削尖的木栅栏围着,只有一个小门方便进出。
现在小门紧闭,巫师带领男莽人拿出一副全副武装的样子,跟我们对峙着。
那些莽人虽然拿着石斧和长矛,却多多少少有种不情愿的意思,而巫师呢,手里拿着一把木杖,木杖上镶着一个婴儿的骷髅头,这一定是什么圣器了。
巫师举着圣器,用土话对莽人大吵大嚷的。
我明白巫师啥意思了,他输不起索性耍赖,把我们轰走了。
我们肯定气不过,却也知道,一旦再离近了,这帮莽人迫于巫师的压力,会对我们发起进攻。
我们现在手上手无纯铁的,跟他们斗起来,赢面不高。
巫师隔远对我们冷笑,我们仨笑不出来,只能聚在一起商量接下来怎么办。
但巫师对我们不积极离开也不满意,又招呼莽人,对我们射了几箭。
他们手下留情了,箭都射到地上。
老猫先拿了一个主意,跟我俩说,“去林子里避一避再说吧.”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我们仨扭头离开,而且走了一刻钟吧,才来到林中。
我心说斗法斗法,这回可好,我们不仅没在莽人部落站稳脚,还弄个净身出户,连装备啥的都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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