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让我好找。”就在多格将要伸出手处理那扇石壁的时候,一道慵懒的声音从多格身后懒懒的传来。
赫曼一边抬手打着哈欠,一边随意的拨弄着自己的长发。
以现在的时辰,赫曼根本没时间去理会他,除非……
“出什么事了?”多格冷淡的声音,简直就不满到了极致。
“其实也没什么,”赫曼的手指拨弄着自己的长发,慵懒的音调,听上去就像是在**时的喃喃细语。
“刚刚有人通知我,说是西周的摄政王就要到了,问我准备迎接的章程,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该如何去接这个西周第一美男,就只好来找你了。”
赫曼道,“毕竟这些个接待流程,你可比我熟多了。”
多格眉头紧皱,声音不由自主的,也带了几分冷凝,“你接替她的身份已经有一段时间了,难道你连这种小事还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我的错吗!”被人从温柔乡里喊起来,赫曼也是一百个不愿意。
“你别忘了,下令暗中绞灭西周军队的可是你,如今他们的战神上门来了你自己对付去!”
原来是在害怕。
“这个你不用担心,”多格道,“当初那件事我们做的隐蔽,后续也收拾的干净,放心吧,除了梁国那两个小的,旁的我可没留下活口。”
“那就好。”
赫曼抬手又打了个哈欠,“真是扫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现在才来。”
鸠摩低头沉吟了片刻,“他现在过来定然是一早就准备好的,我们在周围的地界遍寻不着那个罗嘉尔王,我怀疑,他可能与西周的摄政王待在一起。”
听到这个消息,赫曼睡意全无。
“你说什么!罗嘉尔那个混蛋王王爷要回来?他不是死在那片峡谷了吗!即使活着也该为了躲避我们苟延残喘,他又是怎么遇见摄政王的!”
这里面的门道就多了,或许是在半路碰到,或许是恰巧救了他,又或者是他们从一开始就一路同行。
“这件事我会处理,只是到时候你收敛些,拿出一国之后的架势来,剩下的,交给我。”
“说的轻巧,这人征战沙场这么多年,无一败绩,从某一方面已经能够说明他有多么强大,我与这样的人对上,万一露馅了怎么样!”
“那就不漏陷!”
多格说着斜睨了赫曼一眼,“管好你的男侍,也管好你自己,最近这两天离他们远些,要是到时候被人识破……”
多格看着赫曼眼中的威胁不言而喻,“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
赫曼吓的一个哆嗦,她这些时候富贵日子过的太多,已近快要不记得这种被人威胁的日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她也知道其中厉害,赫曼对着多格撩撩头发,“既然这样,我就回去准备了,你,就继续在你这间小密道里忙活吧。”
多格没有出声,这个“赫曼”是越发不将他放在眼里了,她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他,能有她的今天。
不过……多格笑笑,阴翳的眼睛在他那张布满虬髯的脸上,越发显得戾气十足。
“等着吧高渐离,我早已经给你备好了一件大礼。”
多格不再这里多做停留,他衣袖一挥,踱着步子志在必得的离开了。
直到这时,顾辉耀心里才重重的舒了一口气,没了顾虑,他将脚边的血和蚁卵蜘蛛踢出老远。
这玩意,他早受不了了。
青司取过一旁的烛台,跳动火苗被她握着触及滴满蜡油,即能隔绝血液,又能助燃的布料。
火焰蓦地腾空而起,将燃烧的衣袖与上面的蚁卵蜘蛛一同化为灰烬。
焦臭味猛地散开,顾辉耀照例抬袖掩着口鼻躲得老远,早知道是这味道,他还不如养着这么一窝小东西。顾辉耀还想在抱怨几句,却被鸠摩提醒一般摇了摇头。
这是让自己不要出声?可是为什么,那个多格不是已经走掉了吗?
顾辉耀疑惑的看去,却发现持着蜡烛站在那里的青司,正看着地上一堆灰黑的灰烬,神色怔然的发着呆。
他……要来了……
粗略一算,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她还记得那一晚的匆匆一别,也记得他离开时他握住自己的衣袖。
可是当时的她没有停留,也来不及停留,南凤与鸠摩都是她过命的交情,她不希望这两人有事。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但是她总是希望用自己脑袋里那为数不多的“未来”帮上别人些许的忙。
或许她就成功了嘛,到那时她救得,改变的,可不就是眼下这一点点。
“去四周好好看看!”
南凤特意放大的声音,听得三人一愣,青司看看南凤,不明白他出那么大的声音做什么,在闹不清状况的时候,不是要谨小慎微,他这么大声,是生怕别人听不到吗!
“没想到,竟然还有别人”
一道沉闷的声音,在石壁之后的空间里幽幽响起,这样飘渺回荡,让人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实在是让顾辉耀牙齿发颤。
“王王王、王爷,”顾辉耀哆哆嗦嗦的跑到了鸠摩的身后,刚刚历经生死的鸠摩身上,有种让人信服的淡然。
除了顾辉耀被吓成这样,其他三人却是一脸凝重。
这里有人存在并不稀奇,因为在青司的设想里,这应该是用来关押真正的“赫曼王后”的地方。
五人缓缓往前,俱是摒气凝神全力以待,只是她实在是有些看不懂眼前的场景。
一模一样的铁栅栏,一模一样被明显关着的人。
只是被关在这私牢里的女人,正神情恬静的坐在绣绷前,绣着一副花猫戏蝶图。
针脚平整细腻,一举一动宛若行云流水般流畅,要不是这个碍事的监牢,青司还以为去了那家闺阁千金的秀房。
这使得刚才严阵以待的几人,变得有些滑稽起来。
“你是……?”
顾辉耀出于客气(掩饰窘迫)率先开口,“不知这位姑娘,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捏着针线的女人抬起头来,看了几人一眼,“我大约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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