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怎么,那老东西没告诉你?”扎尕那轻轻来到堇阳身边。
“什么?”堇阳仔细的打量着扎尕那的面容,虽然皮肤并不如若华那般如洁玉,可却独有一种青白之色,像那锋利匕首发出的寒光之色一般。一双细长的眼睛,瞳孔漆黑若黑珠,鼻如锋峭,唇薄如柳丝。
明明是魁梧的将军之躯,偏偏生了一副这般薄幸清冷的面孔。想着那日在红石崖洞中,鬼女所扮的扎尕那,确实是与这相去甚远,怪不得云姑能识破出鬼女那巧夺天工的易容术。
徐大人在一旁正打量着堇阳,听扎尕那如此轻贱宫主,不由得气从胆边生,挥着七彩翎毛团扇便向着扎尕那劈身而去,扎尕那气定神闲的睥睨着徐大人,见他如一只离弦之箭一般身染异香的冲着他飞来,他也不急着闪避,只是轻一侧身,便躲了过去。
“好身手。”桓公在下面轻轻的叹道。
老司徒则是眼睛一直盯在堇阳身上,此时的他身上有着隐痛,心里却是无上的欢喜,他寻寻觅觅多年,第一次有了玄女的消息。如此,他毕生之愿,许是能达成了。
“你这两下子身手,竟也配与我过招?”扎尕那摆出一副不可一世的面孔盯着徐大人。
徐大人也不气,嘴角含笑,伸出兰花指轻捻那肩侧长发,对着扎尕那说道:“你这放肆的登徒子,不知我这七彩团扇之中混了多少种毒汁花草,而今你中毒已深,看你还如何造次。”
扎尕那手捂胸口,竟然突然间的蹲了下去。几个大汉则是一脸关切的上前,将扎尕那搀扶了下去。徐大人一脸骄傲的在台中,冲着狼狈退后的扎尕那说道:“就这么点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在这武林大会上造次?当真以为我嫪长宫没人了么?”
堂下的武林人士也纷纷在一旁叹息讨论道:“哎,这北寒山一派也是响当当的门派,如今,真是没想到这新接任的扎尕那功夫如此之差。”
“就是说啊,想当年那老扎尕那雄踞北方,江湖六大正统门派无一不俯首称臣,那时候的风光,可是称得上北方第一大门派。再说那奇门遁甲的精密之物,造的是何其的巧夺天工,老扎尕那的寒冰掌,更是出神入化,怎的到了这小辈……”
“就是啊,看来这北寒山一派怕是要毁在这少年手中了。”
“哎,难怪那六大门派纷纷离了北山,南下江湖呢。真真是……”
扎尕那捂着胸口将这些都听在耳中,嘴角轻含笑意,只是坐在旁边冷冷的看这众人,不再说话。
台上一时间尴尬不已,若华转而冲着徐大人作揖道:“小生若华闻嫪长宫的威名已久,正值此机会结交大人,若是大人不嫌弃,还请共话茶叙。”若华这一来,众人只知一江湖小辈想结交嫪长宫人,谁人也不知若华实则是为了那倾城佳人。
徐大人饶有兴致的望了若华一眼,皎洁一笑顺着若华的话应道:“公子大恩,我替这一众美人先谢过公子了。”说完又转向台下,对着才被狼狈扶起的宫生道:“也谢过这位公子了。”
宫生没理他,皱着眉头关切的盯着轻揉着手臂的青儿。刚好在侧的悠然以为那紫衣公子看的是自己,不禁脸颊上飘了一片绯云,心里也欢喜的不可名状。
徐大人见宫生没回应,便冲着一众美人摆摆手道:“舞已毕,还不都退下。休得搅了各位武林英豪的雅兴。”
“诺——”堇阳刚想带领一众人美人退下。
老司徒眯着眼睛,打量着在旁边一边轻声呻吟着“诶呦,诶呦”,一边揉着胸口,不停喝着茶水的扎尕那,又看看云姑和一旁的桓公都默不作声,却也都是警惕的盯着扎尕那看。
老司徒心生疑虑,却也太多的表露出来,他看着堇阳退去的身影,嘴角轻挑,轻声吩咐旁边的亲卫道:“盯紧了。”
“诺——”
老司徒见众人退下,便又满脸堆笑着道:“诸位,这……”
还未等老司徒说完,一个头顶生疮的男子跳出来,歪歪个身子对着老司徒说道:“老头,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没用的。我们大家都想知道,你这河图残章有是没有,还有这玄女,江湖人人皆知得玄女者可称霸武林,聚河图洛书者可号令天下。这玄女可也是这武林大会的胜者的奖励?”
“你这小怪物哪里跑出来的?这武林大会上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徐大人斜着眼睛,一脸嫌弃的看着那个男子。
“你这死人妖,我们这武林大会,何时又成了你们的场子?我丐帮乃天下第一大帮,却被安排在这样一个小位置,当真是群龙无首,狗当家啊。”那头顶生疮的男子毫不客气的说道。
徐大人倒是也不气,转而冲着老司徒道:“司徒大人,此人如此出言不逊,怕是会坏了各位的心情啊。”
老司徒见徐大人冲着他使眼色,便说道:“来人,将此人扔出去。”
待几个侍卫将那男子扔出去后,老司徒定了定神情对众人说:“诸位都是老夫所敬佩的江湖豪杰,既然请了大家来这武林大会,优胜之人老夫必将河图残篇双手奉上,至于这玄女嘛,玄女……”老司徒斜着眼睛望了一眼徐大人。
徐大人婀娜着身姿扭到中间,轻抚团扇遮住口鼻,轻轻的笑起来说道:“呵呵呵呵,这小公子跟诸位开玩笑,诸位也是当真了不是。人家毕竟是英武少年,喜欢个把个漂亮美人亦属常事,所谓英雄气短,狗熊气也不长不是?哈哈哈,那小女子不过就是个长相标致的乡野丫头,学了几日歌舞给各位英豪祝祝兴罢了,这怎的还都当真了?”
徐大人扭动着身姿徐徐的说道。
堂下众人议论:“也是,若是真的玄女,这谁又傻到随意拿出来招摇,还不是偷偷的藏起来。”
“就是,我看这女子也不过就是扎尕那看上了,胡乱给自己的色心编出的理由,不然如何圆了他父亲归西不过百日就到处寻欢作乐的幌子呢。”
“哈哈哈,真是,看来是误会了。我刚才还真的以为那是玄女呢。”
“就是,就是,这玄女一说只不过是个传说,谁也没见过,那还不是说什么是什么。”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既然徐大人这样说了,那我们就开始比武吧。老夫说话算话,还望诸位能使出看家的本领,一举夺魁。届时,老夫必将河图残章双手奉上,以此来表达老夫对诸位英豪的敬重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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堇阳惊魂未定的搀扶着七昭下来,正往厢房去呢,途径芍珍阁,见到那曾经紧锁的大门已经四敞打开,冲着里面望去,那半脸妇人也已不见了踪迹。
一院子的枯叶,被风碎了筋骨,化成一堆堆乌黑色的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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