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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乔管事这一眼,在场的所有人都看了周芷清一眼。
有幸灾乐祸的:该,叫你装模作样,这回一个现实的大嘴巴算是扇到你脸上了,王爷对你别说偏袒了,连问个青红皂白的机会都不给你。
也有同情的。好说也算是服侍过王爷的人,如今落得这样可怜的下场。
周芷清却不为所动。她在心里盘算,假如严真瑞真把帐算到她头上,她也无话可说。月钱什么的,罚就罚吧,横竖也没几个钱,她也没什么花销。
严真瑞奇怪的瞪一眼乔管事,道:“你说呢?”
乔管事算了算,道:“一共十五个盘子,也就是十两银子,罚半年的月钱也就差不多了。”
锦如得意。乔管事就是太好心了,十五个盘子才折了十两银子,怎么不多折些呢?想到这她冒头道:“王爷,乔管事循私。”
乔管事被说的后脊梁骨一凉,回头看了一眼锦如,心道:丫头,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还嫩啊,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那周芷清是个好惹的?她可是睚眦必报的人,你今儿害得她赔了十两银子,信不信下回她以让你吐出二十两来?
严真瑞问:“哦?你说罚多少合适?”
锦如见严真瑞如此平易近人,胆子也就大了些,道:“那些盘子起码值五十两,怎么也得罚上三五年吧。”
严真瑞倒咧了咧嘴,很像是笑。可这种情况实在瞧不出有什么可值得他笑的,了解他的乔管事下意识的离他远点儿。
严真瑞抚了抚下巴,问乔管事:“那就这样,罚五年的月钱吧。”
乔管事咬着牙道:“是。”心道:周姑娘,不是我落井下石,实在是王爷金口玉言,不能违逆。我也帮不上啊。
这世道就这样,他是王爷,他是主子,他做了评判。哪怕是要打人几十板子,底下人咬牙吃痛,也得磕头谢恩。
锦如的头磕得格外响。
正要退出去,严真瑞又叫住乔管事:“对了,她叫什么来着?”
见严真瑞指着锦如。乔管事忙道:“啊,她,她叫锦如。”乔管事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莫不是瞧上锦如这丫头了?
不只是他,就是锦如也不免作此想,把胸脯挺了又挺,眼里就带了点勾人的小影子。
严真瑞连看都不看,一指锦如,对乔管事道:“她的月钱能有多少?不如把她卖了吧,也不拘卖到哪儿。只要能卖上五十两银子就成。”
……
众人一片沉默,好半晌,锦如才缓过劲来,她不敢置信的望着乔管事:“乔,乔叔,王,王爷,刚,刚说什么?”
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不是说要罚周芷清月例的么。怎么就成了把自己卖个五十两银子。
乔管事也有点儿怔,可见严真瑞早大摇大摆的走了,周芷清更是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也施施然而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苦笑着看了一眼锦如,摇头道:“这做人留一线,以后好见面,果然老话说的不假。”
怪谁呢?怪就怪在锦如居心不良,害人在先。害也就害了,还人心不足。想着把周芷清打入十八层地狱。周芷清和她什么仇什么怨?她非要置人于死地而后快?
结果怎么样?害人不成反害己。要是她不自作聪明的把原来十两银子愣提到五十两,只怕也不会被卖吧。
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众人有点摸不清王爷的心思。要说他把周芷清忘了?可又不像。可没忘,也不该这么远着?
这周芷清也奇怪,她好像一点都不留恋王爷似的。
要说怕王爷,这府里从上到下,就没一个敢说不怕王爷的,也就只剩下周芷清了。现放着这么好的优势她不用,她到底琢磨什么呢?
但两人就这么撇清着,你远着我,我远着你,可真遇上事儿,谁也不敢保证,王爷会怪罪谁会保谁。
周芷清可不这么想,她对仙芝转述来的流言十分不屑:“王爷一向公正,这件事儿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他一听就知道前因后果,哪怕再多的人给锦如做伪证,也没法抹灭是她故意要陷害我的事实。”
仙芝被说的半信半疑,最后也只能相信了“王爷是个公正无私的人”这个结论。
转眼就到了七月底。
周芷清可以称得上是事事顺遂,可就是听说父亲周品被判九月底处斩。她着实消沉了整一天,就连仙芝旁敲侧击,想要劝慰都不得其法。
那天晚上周芷清一夜没睡,仙芝也心下不安,半夜几次惊醒,都能看见周芷清在小床上一动不动,在漆黑的夜里睁着一双大眼。
怪渗人的。
仙芝想说话,可周芷清一动不动,和根木头似的,虽不言不语,周身上下却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仙芝也只能知难而退。
她明白,自己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的。她帮不上周芷清的忙,只说几句不痛不痒的安慰以及“节哀顺便”之类的话,太苍白太贫乏了,不如沉默。
偏巧,第二天楚美瑜吃罢晚饭就来约周芷清:“我瞧你懒的动弹,这些日子总闷闷不乐的,怪无聊的,今儿月色好,不如我们去园子里逛逛?”
哪有什么月色?
周芷清不想去,可仙芝在一旁劝:“是呀,周姑娘,你轻易不出院子,好人也要闷坏的,不如和楚姑娘去透透气。”
楚美瑜笑着道:“你不会是怕被王爷看见吧?当初王爷说的可都是气话,什么不想看见你,上次你出事可还是王爷给禀公断理的呢。”
周芷清抬眼,眉目清楚,黑白分明,比那夏日里的冰块还要寒凉。
仙芝生怕周芷清因为心情不好就和楚美瑜吵起来,下意识的盯着周芷清,生怕她冲动。
不想周芷清只是端详了楚美瑜几息,随即笑道:“好,被你说的我也心动了。”
楚美瑜立即高兴起来:“就是么,我真怕你说算了。算什么算?你什么时候这么婆妈过?根本不从前的周小霸王么……”她说着拉起周芷清的手臂就往外拖,同时对站在一旁的仙芝道:“我们两个随意逛逛就回来,你只管忙你的吧,回头我必把你家周姑娘全须全尾的还回来,你只管放一百二十个心。”
周芷清也提过从前自己的旧事,周芷清没少跟着她逗弄取乐,今天更是连她从前的绰号都叫出来了。
周芷清也就笑笑,道:“你不说,我都不认得我自己了,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从前那个肆意任性,由着自己性子到处撒野的周芷清的确是不见了。她现在就跟个过街老鼠一样,只敢缩在自己的院子里,因为严真瑞的一句话,就不敢出去见人。
要是以后这辈子都得这么憋屈憋闷的活着,还真是没意思。也罢,她怎么就不能去透口气了?想必她也没那么倒霉,偶尔出去这么一回就被严真瑞逮住。
再说了,逮住又何妨?不过是接着惩罚。她已经低的不能再低,再惩罚又如何?雪上加霜,也不过是比从前冰冷了些,她不能受也得受,迟早都会受的习惯了。
周芷清无耐,也就半推半就的跟着楚美瑜往外走。
仙芝也只是笑笑,嘱咐着:“二位姑娘可早些回来。”她的事碎而且杂,一时半会的确抽不开身,况且这些日子楚美瑜也看不出有什么害人的心思,况且是在这王府里,她也放心,由着她们二人走了。
此时正是夏季,白天酷热,晚上却是清凉无比。到处都有一年四季不败的奇花异草,和着这怡人的微风,说不出来的舒畅。
周芷清闻着夜色里的花香,看着宫灯照耀下朦胧而美丽的景致,不由的叹道:“真美。”
楚美瑜笑着揶揄道:“刚才叫你你还不出来,现下知道美了?良辰美景,再有几杯酒就更好了。”
周芷清朝向她笑道:“你倒是好兴致,只是人生中哪有十全十美的,只在园子里走走,又有你这美人相伴,我已经觉得此生无憾了。”
楚美瑜咯咯笑着,道:“你倒好相与,这你就满足了?我偏不信,你瞧那是什么?”
远处假山之上有个小巧玲珑的亭子,此时灯笼高挂,隐约有人影穿梭。周芷清不解的道:“是望远亭啊,怎么?”
楚美瑜笑道:“此望远亭非彼望远亭,快走快走,到了你就知道有什么不同了。”
两人加快脚步,不一时上了假山,亭子里空无一人,石桌上却摆着一桌精致的小菜,还放着一壶泛着清香的酒,摆着两副碗筷。
楚美瑜道:“芷清,你瞧,想什么来什么,算不算心想事成?”
周芷清绽出一个浅淡的笑,一时间叫这小亭子潋滟生辉,看的楚美瑜也有些晃眼。
周芷清朝着楚美瑜道:“心想事成,也要有贵人相助才可,美瑜,谢谢你。”
楚美瑜掩饰掉心中的那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含笑应道:“别急着谢我,说不准谁是谁的贵人呢。来,快坐,我们今夜对酒当歌,不醉不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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