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啥可说的,还是求求收藏,为什么收藏这么可怜这么低呢。
周芷清不是怕自己出糗的窘境落入到严真瑞眼里,而是疼痛刺激之下,她懵懵懂懂的以为自己又犯什么错被严真瑞给打了。
那双水汪汪的眼眸里满是委屈和无辜。
严真瑞看的心头仿佛被沸水滚了又滚,到底装作若无其事的低了头,心里恨不得大骂一声:本王要罚你,何至于用这种拙劣的手段。
可随即想到自己的手段一点儿都不高明,他又无声的叹了口气。
下一刻又差点儿跳起来。她是自己睡着了燎着了火好不好?跟他有什么关系啊?凭什么她又一副置身事外,无辜受害者的模样?而他居然被引的上了钩?
严真瑞低着头,手里的书都要捏碎了,到底没发作。
周芷清什么都没说,他先按捺不住不是显得他更心虚吗?
可是心里边又是觉得可怜,又是觉得好笑。到底忍住了,又看了一会书,只觉得越发心烦意乱,索性将书掷到一边,道:“本王累了——”
周芷清已经从迷蒙中醒过了神。不是谁打的,是自己烧的。
她摸摸被烧焦了的碎发,暗暗庆幸自己头发厚,即使燎着了一缕也不至于太狼狈。后知后觉的瞥了冷厉如冰,稳如山岳的严真瑞一眼,在心里默默念道:对不起啊,冤枉你了,我不是有意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当然,道歉是道了,不过不敢当面道而已。
她心里如何腹诽,没有证据,谁也挑不出什么不是来,可一旦宣之于口,那就是活脱脱对王爷大不敬的证据,她傻了疯了才会授人以柄。
听严真瑞说累了,周芷清立刻上前替他整理床铺。
床铺一向干净整洁,周芷清仍要作姿作态的替他掸的更加平整干净。
严真瑞就站在她身旁,冷冷的盯着她那柔软的腰肢。说是冷冷,不过是他心理预期罢了,可那眼神若是被人看见了定然要叫出来,和暗夜里的鬼火一样灼灼,好像下一刻就会燃烧起来。
周芷清一无所觉,她整理好了,还站在床角打量了打量,一副颇为满意的模样,愣是没注意到身边的男人呼吸粗重,怒气勃发,已经暗暗握紧了拳头大半天了。
在周芷清转过头来之前,严真瑞艰难的挪开了视线。
严真瑞躺下去,特意翻了个身,面朝床壁,很快呼吸轻浅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周芷清则胡乱的弄弄头发,看严真瑞一动不动了,才将灯烛都灭了,只留了外间的一盏小灯。严真瑞没让她走,她便不能走,只伏在桌上小憩。
长夜漫漫,她又极累,这样趴着不但睡不着,反倒更加折磨。
她极为痛恨被严真瑞用过就甩,不能在他房里过夜,如今终于心愿得偿,却原来这滋味并不见得多好受。
这会儿她什么都不想,就想要一张床啊,哪怕窄小冷硬呢。浑身每一处都叫嚣着酸疼,可还得拘束着自己窝在这一处,腿似乎又麻了。
人都犯贱,拥有时不珍惜,失去了才惆怅。周芷清对自己嗤之以鼻,在心里把自己数落的狗血淋头,眼皮都睁不开了才昏昏睡去。
周芷清一醒来,眼睛下面就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她本肤色白晰,这会儿就显得尤其的可怖。不过她自己并不知道,掩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看一眼床上还在沉睡的严真瑞,拍拍心口,暗道:还好,自己总算是醒到前头了。
否则被王爷把她睡着的蠢态看在眼里,怕是又要疾言厉色了。
唉,这当奴才,就是不是个好干的差事。
其实严真瑞早就醒了,不过是不忍心惊动周芷清罢了,见她勿自在那里旁若无人的伸懒腰,踢腿,除了形容憔悴外,看不出一点雨打霜蔫的模样,不由的就有气。
他看不得她喜笑颜开,精神熠熠,更见不得她明明无精打采,还总是一身的活力,恨不得把她碾碎了,揉成花泥,可真的下手了,又不乐意见这样残忍的血腥。
他咳嗽了一声,半欠起身子。
周芷清立刻规矩的站好,道:“王爷您醒了?可要现在就起吗?”
严真瑞瞥一眼周芷清,看着她那两个黑眼圈,又说不上来是什么心绪了。周芷清已经转身出去,很快端了漱口水,另有两个丫鬟听见动静,端了痰盂。
严真瑞就着周芷清的手漱口。
算了,弄不清就不想,他趿着鞋进了净室。
周芷清很快就端了水跟进来。
严真瑞却夺过手巾,自己净脸。
周芷清做什么,他都瞅都不瞅,最后似乎是忍耐不下去了,才吩咐别人来做。
周芷清并无失落,垂手站在一旁,等严真瑞吩咐。
叫她做,她就尽力做好,不叫她做,她乐得在一旁观摩。
严真瑞却看都不看她,转身出了门,吩咐人:“来人,替本王找好今日要穿的衣服,叫个手脚利索的来替本王束发。”
周芷清后知后觉的想,原来是嫌弃她笨手笨脚啊。
很快就有从前服侍惯了的人进来,一整套下来,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大方,直让周芷清叹为观止。
严真瑞故意冷淡她,不叫她近前服侍,可从铜镜里看到她睁大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又是赞叹又是欣赏的看着那侍女替自己束发,严真瑞很有一种把屋里所有人都踢出去的冲动。
他狠狠的闭上了眼。
又再度睁开。
严真瑞的发丝柔韧又漆黑,像是黑色的瀑布,有一种激流直下的冲击感,透着生命的坚硬和无坚不摧的攻击力。
周芷清正看的入神,冷丁接触到铜镜中严真瑞那要吃人的不悦的视线,立刻挪开了眼神,温顺的福了福,退出了他的寝殿。
这点眼色她还是有的,这点自知之明她也是有的,他若喜欢,随便一个一无是处的女子都可以一朝登上枝头,可他若厌憎,随你是公主还是郡主,一样什么都不是,只配做他脚底下任意踩踏的泥。
她现在已经低的不能再低了。
周芷清觉得陈涵正那句话是说对了,她从前暴殓天物,终于得到了报应,看,她从前索取多少,今日便要付出多少。
可她还是对着初晨的阳光,睁大了眼,明媚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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