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死一个少一个!
想到刚才黄临那孩子的举动,柳蔚越发肯定,黄临是知道自己身世的,也知道自己的生母是被那四姑娘所杀。
只是,黄临是如何知道的?
是谁告诉黄临的?
柳蔚想到了被关入牢房的那名死士,会是他们那一伙的什么人干的吗?
若当真是如此,利用一个孩子,那也实是在太卑鄙了些!
“进去。”容棱唤了柳蔚一声。
柳蔚点了点头,随着容棱走向了衙门后。
黄茹带着黄临来到了暂时放置尸体的柴房内,门外看守的衙役,识趣撤离。
黄茹推开柴房门,走了进去,首先看到的,便是案子上,两具被白布盖着的尸体。
黄茹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回头望向领路的那位衙役。
那位衙役指着右边道:“这个,便是黄老爷了。”
黄茹走过去,想掀开白布,但想了一下,还是收回了手。
衙役见状,识趣的离开,离开前还说了一句:“夫人,我们就在外面。”
黄茹对其颔了颔首:“有劳大人。”
不相干的人都走远了些,柴房顿时安静下来,而安静后,便是一股不能忽视的阴森。
黄茹戳了戳手臂,咽了口唾沫,想着既然来都来了,就看看这男人成了什么鬼样子。
可真事到临头,黄茹却连掀开白布的勇气都没有。
迟疑了好一会儿,黄茹才闭着眼睛,捏住白布一角,本想慢慢掀开,但黄临突然出手,小手一扬,整块白布顿时翻飞起来。
黄茹懵然一愣!
就在这一瞬间,黄茹看到了一具无头的男尸,正直挺挺的倒在那里。
惊恐涌上心头,黄茹大叫一声:“啊——”
门外的衙役与黄府下人听到,都想进去,但却被里头一声童声吓退:“不准进来!”
外头的人顿时止住脚步。
柴房里头,黄茹深深的喘了几口气,看着黄临的目光,一脸谴责:“你想吓死我吗?”
黄临淡淡的看黄茹一眼,眸光很黑,问道:“母亲受了惊吓?”
黄茹没好气的道:“这可是尸体!”
“这是父亲。”黄临认真的道,视线再次投向那无头男尸,慢慢靠近,软糯的小手,突然握住男尸的手,紧紧捏住。
黄茹皱眉,呵斥一声:“有病。”便甩手走出了柴房。
走到门口,还听黄临在后头说了一句:“母亲怕父亲,我不怕,我想与父亲多呆一会儿。”
黄茹理都没理他,直接离开。
等到黄茹的脚步声渐远,黄临松开男尸的手,走过去,将柴房门关上。
黄临这才红着眼睛,扑到左边那具尸体边,哗啦一声掀开白布,看着那具至今未找到头颅的女尸,抱住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娘……孩儿来看你了,孩儿不孝,这么久才为你报仇,孩儿好想你,你都没听到孩儿叫您一声娘就去了,娘……娘……”
凄惨的哭声,被压得很低,断断续续,那些呢喃声,细得让人听不清。
门外之人,只隐约听到孩子啜泣的哭声,心中便觉得,这孩子猛然丧父,一定不能接受。
倒是黄茹,冷哼一声,一脸鄙夷的摸样。
黄觉杨那样的人渣,死一个少一个!还要为其哭丧?真对不起,笑都来不及,莫说哭了。
这么想着,黄茹又看了看周围,却已经不见那混在家丁中的某人。
已经走了吗?之前他明明说,只要她带他进入衙门,便允诺治好她那磨人的病,如今人都不见了,会不会食言?
黄茹一心担怕自己的身子,又在人群中东张西望,倒是没在意黄临在柴房呆了多久。
等到黄临出来,已经过了一刻钟。
黄临的眼睛肿肿的,像核桃一般,鼻尖也是红的,他一出来,就用袖子擦擦自己的脸,再吸吸鼻子,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黄茹见他出来了,原本还想再找找那位高人,但眼下也不好多呆,便欲离开。
却见远处来了两人,一过来就道:“这位可是黄夫人?”
黄茹上下打量此人两眼,点头。
那两人道:“我们曹大人请黄夫人过堂一叙。”
“府尹大人?”
两人道:“是,黄老爷的案子调查出的线索不少,我们大人以为,黄夫人此刻必然是想知道的,便谴我二人来请夫人。”
黄茹的确好奇,心中正恨黄觉杨入骨,怎么就有人这般巧,恰恰的替她解决心头大患?
黄茹心中感谢那凶手,便允了两人:“劳烦两位大人前方带路。”
要去见府尹老爷,黄临心中有些排斥,真正的凶手就在这里,但他毕竟还是个孩子,犯了案,躲起来还行,但要直面面对,肯定会露出马脚。
黄临不想去!
那两人看出来了,也不勉强,反而道:“那些话,想必小公子听了也害怕,我们在偏厅准备了些糕点,小公子若是无事,不若过去坐坐?”
黄茹闻言,轻蔑的看了黄临一眼,轻声道:“怎的这般没出息,方才不是还抱着你父亲的遗骸不撒手吗?”
黄临埋着头,不吭声。
此刻人太多,黄茹也不好当面过分斥责黄临,便摆摆手,遣了两个下人,带黄临去偏厅。
黄临一路过去偏厅,心中都在思绪,想着自己杀人的时候,有没有露出马脚,有没有别人看到?
等到将当时的过程又重想了一遍,黄临才稍稍安心,认定自己没有什么把柄遗落下来。
到了偏厅,一进去,果然看到里头摆着几样小点心,可不止那几样小点心,里头,还有两个人。
那是两名男子,一个身穿玄黑长袍,剑眉星目,一身冷气。
一个身穿白长袍,和颜悦,含笑妍妍。
黄临不认识这两人,只觉得带路的衙役带错了,这里都有别人了,怎么还将他带过来?
那带路的衙役显然也愣了一下,不明白两位京里来的大人,怎么也恰好来了偏厅。
但衙役还是很快躬身行礼:“见过都尉大人,司佐大人。”
都尉?司佐?那是什么人?
黄临好奇的看了两人一会儿,也学着衙役的摸样,跟着躬了躬身。
容棱端起一杯茶,放在手里把玩着,问道:“他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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